另外一邊,琴相濡陪著上官曦在火頭營又轉了一大圈之後,開口催促他離開了。
「太子殿下,快要到晚膳的時辰了,咱們回去吧?」琴相濡一臉淡然的淺笑,擺明了十二分的確認,上官曦沒辦法從他的軍營中,找到關於解藥的任何線索。
上官曦沉著臉,沒有回應,卻也沒有停下腳步,而是跟在琴相濡身後。
他確實沒有收穫。
這南滇將士吃的用的,都跟風陵關差不多。
營地里也沒有熬煮草藥的跡象。
他來的時候,那些草藥是多少,現在看來,還差不多。
軍營這麼多人,倘若人人都要服用解藥,那至少能看出消耗的。
難道說,琴相濡早就給他們服用了解藥,而解藥可以維持數月的藥性?
若真是如此,還真是束手無策了!
砰,咔嚓!
一個東西落地摔碎的聲音,吸引了上官曦的注意力。
上官曦側頭看過去,發現是一個大湯勺掉在地上摔碎了。
一個伙頭兵走過來,指著那摔碎大湯勺的小兵,數落著:「讓你小心點,小心點,你是怎麼幹活的?再這麼毛手毛腳的,你就去撿馬糞吧!」
那小兵苦著臉道:「小的知錯了,小的這就去換新的。」
那小兵將地上摔碎的湯勺撿起來,隨後朝著一個軍帳走去。
上官曦看了看周圍灶火上的大鍋,又看了看那小兵的背影,最後看了看那開口訓人的伙頭兵,他微微蹙眉,心裡有了另外一個猜想。
……
上官曦和琴相濡回到中軍帳的時候,已經日暮西垂了。
琴相濡照舊在院子裡用膳,那些小兵便也將今夜的晚膳,都放在了院子中。
上官曦略有疑惑的詢問:「還不到三月的天,並不算十分暖和,為何你總是在院子裡吃東西?不怕染了風寒?」
琴相濡拿起酒壺,放在熱水中暖著,一邊落座,一邊回應:「我喜歡開闊的地方。」
「中軍帳還不夠大?」上官曦疑惑的追問。
琴相濡笑了下:「再大也是有邊界的。」
上官曦落座,嘲弄一笑道:「看來這邊界,限制了你的野心。」
琴相濡不怎麼在意的笑了笑:「這人啊,就喜歡先入為主,殿下認為我是神醫的時候,我說什麼做什麼,殿下都覺得我是救人。現如今,無論我說什麼做什麼,殿下都覺得,我要害人。」
只是吃個飯而已,談何野心?
上官曦不理會他的反駁,而是垂眸看向那一鍋有些奇怪的湯。
「這是什麼湯?」有點黑,看著不像好東西。
後面的話,上官曦沒說,但是琴相濡已經看出了他的意思。
琴相濡開口道:「這是我們南滇特有的菌菇湯,裡面一共有七種蘑菇,這一種,叫做見手青,劇毒無比!」
「劇毒?」上官曦挑眉看向琴相濡。
琴相濡點頭,一臉淺笑道:「沒錯,劇毒,太子殿下敢不敢試試?」
上官曦嗤笑一聲:「這句話應該問你自己,本太子體內有寒蠱傍身,還怕什麼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