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未遲笑了下道:「所以我不會給她追我的機會。」
憐芯疑惑道:「何意?」
雁未遲繼續道:「總要我在前,她在後,她才有的追。可若是我在後,她在前,她又如何能追?」
憐芯眼睛一亮,瞭然道:「原來如此,難怪你要留宿一夜。你可真是聰明!」
雁未遲敷衍的笑了下,此時此刻,她根本笑不出來。
倘若南滇人用毒,而上官曦身邊又沒有琴相濡,也不知那些軍醫,能不能應付的了。
她真的迫不及待想去風陵關,
可眼前的局面又在告訴她,她不能去。
她需要去浮梁山取蛇毒,更重要的是,她還要去藥城拿九陽金鱒。
倘若北胤發兵雁鳴關,她也要想辦法,助力雁鳴關。
只有這樣,朝廷才能將所有注意力,放在風陵關那邊。
給上官曦提供足夠的人力物力。
雁未遲嘆口氣,看向外面的月亮,心中暗道:「希望上官曦,一切順利。希望琴相濡聽到戰事起,能回去幫幫他。」
任由雁未遲如何聰明,她也絕對想不到,琴相濡才是上官曦眼下最大的麻煩。
更加想不到,跟在上官曦身邊三年,身受所有人信任愛戴的琴神醫,竟然會是南滇的三皇子。
……
危月燕焦急的在京城找了大半日,隨後又出城去尋找,依舊沒有找到雁未遲任何蹤跡。
無奈之下,她只能進宮去請罪。
康武帝聽完危月燕的稟報之後,也不知與她說了什麼,便讓她離去了。
隨後危月燕便手持天子令牌,單人單騎,連夜離京。
次日天亮的時候,危月燕已經快要走出京城郊外了。
她站在三岔路口,有些遲疑。
往左邊是去北方的路,往右邊,是去南方的路,中間這一條是往西的。
雁未遲絕對不會往西走,正常來說,她應該會選南邊,去找上官曦。
可雁未遲是個正常人麼?
顯然不是。
危月燕還記得,雁未遲曾經說過,她不能去風陵關,就去雁鳴關,幫助雁鳴關平定戰事,也等於幫了上官曦,解決後顧之憂。
思來想去,危月燕還是決定,朝著雁鳴關的方向追逐!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披星戴月趕路的時候,雁未遲還在酣然大睡。
直到日上三竿,雁未遲才離開紅袖樓。
她雇了一隊鏢師,買了幾車貨物,大張旗鼓的離開京城,朝著北方離去。
——
南滇都城外,城郊皇陵。
「呸!呸!呸!小混球,看看你挖的這是什麼坑,差點把老頭子埋了!」老乞丐罵罵咧咧的從泥土裡鑽出來。
隨後許久不見的花榆也灰頭土臉的爬出來。
「呸!滿嘴的土!這南滇也太窮了吧,皇陵也不搞結實點。」
原來花榆與雁未遲分道揚鑣之後,便來南滇尋找老乞丐了。
然後二人,一起鑽進了南滇的皇陵。
老乞丐一邊拍身上的泥土,一邊數落著花榆:「跟你說了多少回了,破除機關要用巧力,不要用蠻力,你非不聽,非不聽,遲早有一天,老頭子得跟你埋在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