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光霽問出了所有人的疑惑,然而長信王卻不予理會,繼續跟著隊伍前行。
直到來到了廣場中間,長信王揮揮手,示意身後的侍衛開始動手。
之間那些侍衛在廣場中間豎起一個高高的桅杆,隨後將雁未遲捆綁上去,高高吊起來。
最後將馬車上那些一個個水缸都抬下來,圍繞著桅杆,將水缸擺在了八個不同的方向。
隨後又在桅杆前面,擺放了一個祭台。
如此詭異的舉動,不免惹人討論。
「長信王這是幹什麼啊?」
「不知道啊,怎麼還把太子妃給吊起來了?」
「唉,什麼太子妃,你們沒聽說嗎,她是妖女,就是她把陛下害的一病不起的。」
「啊?妖女,不對啊,我收到的風聲,說她是聖醫族的聖女,是咱們陛下的親閨女,失蹤多年的上官晴啊。」
「噓,可不敢胡說,她都已經嫁給太子殿下了。這親生兄妹成親,不是離經叛道,亡故倫常麼?」
……
眾人你一眼我一語的討論,卻沒有人敢再次開口詢問長信王。
因為長信王現在誰也不理,虎著臉抬頭看向雁未遲。
不僅他在看雁未遲,人群里的上官璃和皇后,以及匆匆趕來的御前侍衛統領虞行,也都在看向雁未遲。
虞行滿臉愁色,不免為雁未遲的安危擔憂。
雁未遲當初告訴她,讓他去找長信王,就跟長信王說,陛下之所以昏迷不醒,完全是因為雁未遲這個妖孽作祟。
只要找到驅邪除妖的方法,就能救醒當今陛下。
虞行按照雁未遲的吩咐去做了,長信王也如雁未遲所料一般,進宮來鬧事了。
可是事情發展到現在,他怎麼覺得越來越危險了?
這長信王找一些和尚道士也就算了,這是從哪找了一群奇奇怪怪的人,還把雁未遲吊起來了。
雁未遲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吧?
虞行看向雁未遲,卻因為距離太遠,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而此時此刻的雁未遲,心裡也頗為無奈。
因為她跟虞行想的差不多。
她並未跟長信王有過任何串通,只是借著虞行的口,去告訴長信王,只有驅邪除妖,才能救陛下。
她相信長信王對陛下還有一份兄弟之情,所以一定不會坐視不理。
而落入長信王手裡,總比落入上官璃手上強。
而且落入長信王手中之後,她還有機會為自己辯解,或許還能見到陛下。
可她沒想到,長信王竟然做事如此認真執著,找了這麼一群什麼薩滿,來為她驅邪除祟。
事情發展的有些偏差,被吊在半空中的雁未遲,也有幾分尷尬和無奈。
她垂頭看向下面八口大水缸,自言自語道:「我該不會死在這吧?說好的魚死網破呢?我這條魚還沒沖網呢,怎麼就被長信王這霸王魚給吊起來了。唉,怎麼辦啊!」
那些文武百官不知道水缸里是什麼,可雁未遲早就聞出了裡面的不對勁兒。
那種腥臭的味道,應該是血水混合著屍油。
只是不知道是動物的,還是……人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