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陽郡主看向雁輕泓,忍不住訓斥:「那可是你親爹,你讓為娘如何冷靜?倒是你,怎麼一點不見你著急?!」
雁輕泓走到明陽郡主身邊,一邊給她斟茶,一邊開口道:「兒子哪裡是不著急,只是著急也無濟於事。宮裡的人連銀子都不收了,這擺明了扣下爹爹的人,是陛下啊!」
「陛下?」明陽郡主更加緊張了:「陛下為什麼要扣住你爹啊?」
雁輕泓聳聳肩道:「我也不清楚,不過聽我的同窗說,似乎是那雁未遲的婚事出了紕漏,再加上南邊戰事起了,許是扣下爹爹商議對策?」
明陽郡主白了一眼雁輕泓:「你爹在兵部混個閒差,哪裡就需要他去商議對策了。依我看,十有八九是被雁未遲那個小賤人連累的!」
雁輕泓繼續道:「那娘親應該高興才對,至少那雁未遲的婚事,吹了不是?」
想到這裡,明陽郡主的心情確實好了幾分。
雁輕泓見她稍微平靜了,便繼續道:「娘親,這府上,可不止你一個人為爹爹憂心。兒子聽說西跨院的朱姨娘,也擔憂的睡不安寢,食不下咽。你說她這懷著身子呢,一個不小心,憂思過度,小產了,可如何是好啊?」
雁輕泓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推到明陽郡主面前。
明陽郡主先是微微一怔,隨後瞬間明白了自己兒子的意思。
她皺眉訓斥:「你好大的膽子,這都跟誰學的?」
「還能跟誰學的,還不是跟你?」這話雁輕泓只在心中腹誹,並未宣之於口。
他上前環抱住明陽郡主的手臂,撒嬌道:「娘親,兒子這都是跟話本子上學的。自古以來,都只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如今爹爹已經夠寵愛她了,一個月里,二十多天都在她房裡。就連她有孕了,爹爹都不想旁人伺候。來日若是她真的為雁家生了男丁,那爹爹眼裡,哪裡還有你,還有我的地位了?」
明陽郡主聽著這話,漸漸攥緊了拳頭。
她之前就想除掉朱采菱肚子裡的孩子,只不過那一次,鬧了個烏龍,自食惡果,讓她自己小產了。
如今聽雁輕泓提醒,她瞬間動了心思,哪裡還能忍得住半分。
明陽郡主拿起那個藥瓶,略顯遲疑的說道:「你爹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若是好端端的回來了,發現朱采菱小產了,必定會懷疑我。到時候豈不是夫妻之間,嫌隙更深?」
「娘親放心,這東西我可是花了大價錢的,沒有任何毒性,對孕婦身體也無礙。就算是太醫來診脈,也只會說是朱姨娘自己懷像不好,擔不起這孩子。絕對不會懷疑到娘親身上的。」
雁輕泓看向皇宮的方向,繼續道:「而且,眼下是最好的時機。朱姨娘憂思成疾,合情合理啊!」
明陽郡主冷笑一聲,隨後站起身道:「既然朱姨娘懷著身子,還如此憂慮,那我這個當家主母,自然要去探望一二。來人,拿一盅補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