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大勝
「不，不要殺我們！」驚慌失色的嬌弱女聲傳來從裡面傳出。
易行瞪大了眼，轉身看向裡面，五六名衣裳明艷，單薄暴露的女子，正抱成一團驚慌失措，瑟瑟發抖。
易行眼睛快速掃過女子身後凌亂軟榻旁，東倒西歪的酒壺瓷杯，還有一室的胭脂水粉味，反應過來低咳一聲，朝姑娘說道，「咳，公子，應該是，呃，軍妓。」
李如安目光落在那個紫衣女子臉上，比起其他人的大驚失色，她除了眼神有些慌亂之外，頗為冷靜。
紫衣女子見這個漂亮的公子面容沉靜，不像嗜殺之人，剛才他說那兩個字時，眼睛是直視自己的，隱約有一絲極淡的熟悉感，心底疑惑。
「把她們帶下去單獨關押，嚴令不許任何人騷擾！」李如安知道軍隊對待敵方軍妓的處置方法，直視易行，一字一句，格外冰冷。
「呃，是，公子！」易行涼颼颼起了一背冷汗，抬頭挺胸正色回道，內心狂嚎，我又沒動什麼齷齪心思，幹嘛看著我說啊？後面不是還有個葉昌嗎！嚶嚶！
「謝謝公子，謝謝！」幾個女人面露欣喜，起身連連朝少年鞠躬，紫衣女子訝異不已，躊躇說道，「公子，後方的白帳子裡還有我們十幾個姐妹……」
「帶她們去後方帳子一同看守，不得出入。」李如安向易行說完，轉身走到案台前查翻上面凌亂的書信。
幾個女人劫後餘生跟著易行走到大帳門口，紫衣女子頻頻回頭，沒忍住問出了聲，「公子，您認識我嗎？」
李如安抬頭，回程路上那次對視，面前女子的眼神給她的印象莫名深刻，「見過。」
女子眼裡瞬間翻起淚花，深深看了她一眼後垂下，低聲說了句謝謝，轉身跟著走了出去。
易行邊走邊不時回頭打量紫衣女子，當她問姑娘時，他有點生氣，人家宰相嫡女深院閨秀怎麼會認識你一個軍妓？誰知道姑娘那句見過更讓他跌落了下巴，這是什麼八竿子打不著的組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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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劍穿胸而過，方天禹緩緩抬頭看向面前沉靜尊貴的男子，喃喃嘆道，「天不佑主子啊…」
蕭桓拔劍甩去血漬，環顧四周已平復的戰場，一踢馬腿往大帳飛去。
「將軍！」大帳前已站了兩排黑衣玄甲士兵，齊齊收槍單膝跪地行禮。
蕭桓飛躍下馬，走進大帳，見到那個坐在桌案後埋頭看信的青衣少年，鬆了口氣。
「你過來看，這是三年前的兵器來往信件，看來，並不是如陛下所說，屯兵是漠蒼大戰之後的事，他們早就開始籌備了。」李如安把手中泛黃的信紙揚了揚。
桌案後的長椅甚寬，蕭桓走過去並肩坐下，接過信紙掃了一眼放下，拿出汗巾替她擦去下巴上的一點血漬。
「如今叛軍已平，明日讓人把這些信件，還有投降的將領押回京都，之後的事皇兄自會處理。」
「我們不回京都？」李如安訝異抬眼。
「當然要回，不過托你的福，這次的平叛神速，時間充足，我們先在麗桑看看，走另外一條道回京，雖遠些，但途徑好幾個大城，麗港，隋陵，南陵，西蜀，泮城，這些地方習俗迥異，特色十足，值得一游。」
「別擦了，再擦我妝都掉光了。」李如安抬手按下汗巾，思索問道，「南陵，是嚴玄玉家嗎？」
「對。」蕭桓見她下巴處果然白了一塊，輕笑點頭，隨後神色認真問道，「如安，破門時，你用的是什麼武器？」
李如安沉吟片刻問道，「唔…你知道炸藥嗎？或者火藥。」
「你說的可是黑火藥，用硝石，硫磺和碳末製成的黑火藥？」
「對，就是這個。」李如安立馬點頭，有火藥就好辦了。
「你意思是說，你剛才那兩個小盒子裡面是黑火藥？」蕭桓難得面露驚愕，隨即搖頭，「不可能，那麼一小點怎會有如此威力？我見過製成的黑火藥，幾十斤重的威力都不如今日的百分之一。」
「我特製的，你也知道我喜歡搗鼓些偏門的。」這時代既有火藥，那她的炸彈也就有理可牽了，大不了下次再用時，她拿個大盒子裝上，李如安聳聳肩，看起信件來。
這丫頭絲毫沒有發覺今晚之事對將士們的震懾，見她一副不想解釋，不以為然的表情，蕭桓無奈，今日她那副殺神模樣著實讓他吃驚，又想起客棧中僅學了一個時辰圍棋，便打敗了他這個學了二十年的老棋手，一樣樣疊加，倒顯得不足為奇了，反正就算她是神仙下凡也好，閻王重生也罷，都是他此生必定要娶的娘子。
「將軍！」洪濤和幾個將領走進大帳，一眼看見與將軍並肩而坐的李公子，觀其臉色自然平靜，崇敬之餘難免會猜他是何身份。
「將軍，叛軍如今只剩了五百人不到，全是自覺棄械投降的，集中關押在場中，死亡人數和兵器還在清點，我軍傷亡百餘人，此行沒帶軍醫，傷兵已經派人送回軍營。」洪濤上前稟報。
「嗯，葉昌，你帶一千精兵押解降兵回營，即刻啟程。」
「屬下領命！」葉昌拱手退下。
「洪濤，沈博，你們帶剩餘精兵，天亮之前整理清楚這裡全部事宜，宋祁陪同，明日列一份詳細報告呈上來。」蕭桓修長的指尖輕點桌面，渾身散發的尊貴氣質讓人矚目。
「屬下領命！」
待眾人退出，帳中安靜下來，蕭桓轉頭見李如安托腮盯著他，那雙桃花眼閃著欣賞的光芒，不由臉有些熱，剛才那股沉穩換成了柔和，「如安看什麼？」
「看你啊，都說認真做事的男人最性感，果不其然。」李如安清冷乾淨的聲音裡帶著讚賞，瞬間讓這個馳聘戰場，鐵面無情的童子雞鬧了個大紅臉。
大帳里靜悄悄的，氣氛曖昧，兩人相對的視線里仿佛擦著火花，旁若無人。
……
大帳一角，易行涼涼干站著，一臉握草的表情看著兩人，誒！不要太過份了，我還在這呢！我是活的！
「那個，姑娘，屬下有事稟報…」
弱弱的聲音熄滅了火花，蕭桓轉頭涼涼瞟了自己副將一眼。
「什麼事？」李如安站起身，平復有些怪異的心臟跳動。
「那個紫衣的女人說要見你，有話要跟你說。」在將軍涼幽幽的目光下，易行好想狂奔拭淚，跑去林中吸瘴氣！
「我過去看看。」李如安訝異，拿起麾衣披上走出大帳。
「什麼紫衣女人？」
易行把大帳中發生的事如實告知後，思考說道，「屬下也不明白她們是怎麼見過的，但觀姑娘的態度，很維護那個女人，嚴令不許士兵靠近帳子。」
「隨她吧，往後她的一切命令你們都聽從，見她如見本王。」
「是，將軍。」妻管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