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宇文奴?

  第180章 宇文奴?

  「姐姐!」

  兩人正僵持,一道哭喊傳來,李如安見紫煙從屋裡衝出來,踉蹌跌撞朝她跑來!

  李如安只覺渾身一松,箭步上前接住就要撲倒的紫煙,胖丫頭順勢緊緊抱著她,埋進她懷裡大哭起來, 顫抖的身體,驚恐的哭聲,可見她的恐懼之深。

  「我以為我要死了,再也見不到你了,你怎麼現在才來啊,嗚哇,我害怕死了!」

  紫煙不管不顧放聲大哭,埋在有熟悉幽香的柔軟懷中,肆意揮灑剛才的極度恐慌。

  「對不起, 是我的錯。」李如安拍著她的背安撫,語氣里有愧疚,若不是她分神,胖丫不會有此遭遇。

  宇文奴和羅克東傻站著,見紫巫跟個小孩一樣手腳並用掛在嬋巫胸前,而嬋巫看著纖細,卻能單手輕鬆托住一個成年人,還能空出手安撫拍背。

  哭聲漸歇,紫煙才感覺到渾身都痛,扁著嘴嘶氣不肯放手,「姐姐,我全身都好痛,腦袋好痛,腳還崴了…」

  李如安蹙眉探到她後腦摸了一把,有些乾枯的血跡, 聽著丫頭低低的呼痛聲, 心裡陰陰的疼,眼底閃過凌厲的殺氣。

  「不然, 先進屋給你妹妹療傷吧。」宇文奴深邃的黑眸緊緊盯著嬋巫,心下隱隱有熱意。

  「那就叨擾了。」

  屋裡倒不像外頭的破舊,軟座上的虎皮,矮桌上的青銅爐,還有茶案上的琉璃套杯,看著都價值不菲。

  李如安眼裡閃過光芒,朝宇文奴頷首,「我要為妹妹檢查傷處,可否給我一間小房?」

  「這邊請。」宇文奴親自把人領到一扇門前打開,裡面是簡單的大炕,炕頭邊上燃著一盞油燈。

  「謝謝,請壯士稍等,我先為妹妹療傷。」

  再次與那雙瀲灩水眸對視,宇文奴只覺這些日子的莫名空虛瞬間被填滿了。

  「主子,我們回廳里等吧。」

  見那門都關上了,主子還呆呆站著,羅克東不禁低嘆一口氣,若這嬋巫是普通女子, 主子尚能爭一爭,只是有宇文拓和宇文庫在,難上加難。

  「小姐…」

  「噓。」李如安把紫煙放到炕上,示意她噤聲,仔細觀察了門窗位置,站在門口細聽著兩人的腳步聲走遠,確定再無其他異樣,才走回炕邊坐下。

  「剛才是怎麼回事,你細細說來。」

  李如安可不敢再放鬆半點警惕,分神注意著外面的動靜,邊檢查紫煙身上的傷。

  「嘶,就是我下樓找小二,突然從背後被打暈了,醒來發現被人扛著走,我咬了他,趁機跑進旁邊的樹林草叢,然後見到這間房子有光,就下水過河,誰知道剛上了岸就被他們追上,我喊著救命,這兩人就出來殺了那三個人。」

  「原來真是他救了你。」李如安掏出生理鹽水,簡單清洗了紫煙後腦和臉上手上的傷口,撕下內襯衣角,幫她綁著頭上的傷口。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他是殺了那三人,但是,他,他也想殺我,然後又不知怎麼的,那箭就射到我旁邊了。」紫煙睜著大眼疑惑回想,突然眼一凜!

  「小姐!他是宇文奴!我聽到那個擄我的人死前是這樣叫他的!宇文奴!」

  李如安剛才就有所懷疑了,暗探密信中,宇文奴就是從小在巫龍鎮長大,那日在酒樓他又在躲避宇文庫,現在聯想起來,答案呼之欲出。

  「他要殺你估計是因為你聽到了他的名字,但他為什麼又不殺了呢?」李如安疑惑發問邊用消毒水擦了手,挖了藥膏塗在那些小傷口上面。

  「就是啊,當時他的眼神就是要殺我,嘶,小姐,下巴這裡好痛。」紫煙說著話仰起頭,李如安目光掃過她脖子,突然頓住。

  「你狼牙項鍊呢?」

  紫煙摸了摸空蕩的脖子,惋惜嘟嘴,「或是跑的時候掉了。」

  狼牙項鍊,老婦,宇文奴,巫醫,養母,嬗婆,毒瞎眼,電光火石間,所有跡象連通在一起,事情明朗起來!

  「原來我們救的那個老婦,就是宇文奴的養母嬗婆,他見到你的項鍊,才臨時改了主意沒殺你。」

  紫煙瞪大了眼,驚愣片刻才拍著胸口舒氣,「幸好幸好,不然我真沒命了!啊!」

  隨著紫煙突然一聲慘叫,扭傷的腳腕被重新正了位,李如安撕下被單成條把那微紅腫的腳腕厚厚包了幾十圈紮緊固定。

  紫煙抹著痛出的眼淚,李如安彎腰湊近她,細細開始囑咐起來。

  外面廳堂,羅克東眼裡閃過掙扎,對座上的主子低聲開口,「主子可有想過如今的處境?你好不容易布置好一切,只欠東風,若此時為了嬋巫,而出面與他們爭鬥,那勢必會引起多方人注意你的一舉一動,若讓人提前發現端倪……」

  宇文奴抬手,「我知道,不為我自己,就是為了兄弟們,我也會謹慎行事。」

  稍停片刻,宇文奴垂下眼,看不到神色,「只是阿東,我長這麼大,從未如此掛念過一個人……」

  羅克東眼裡閃過一絲心疼,他比主子年長几歲,從小在巫龍鎮長大,以前是生死相交的摯友,現在是生死相依的主僕,在他心裡,主子從小吃的苦太多了。

  輕輕的開門聲出傳來,宇文奴起身看向走出來的女人,眼裡帶著一絲隱藏不住的思念。

  李如安雙手交叉頷首,「嬋眼拙,方才冒犯十七王子,失禮了,還未向王子道謝,謝王子對舍妹救命之恩。」

  「只是碰巧撞見了,舉手之勞,嬋巫不必多禮。」宇文奴虛扶一把,那張英氣陽剛的臉龐上帶著小心翼翼的笑容,旁邊羅克東垂眼暗嘆。

  「舍妹腳上有傷,恐怕要在此叨擾一晚了。」

  「無妨,嬋巫請坐。」宇文奴求之不得,咧嘴笑開。

  李如安依言坐下,心底挺驚訝的,傳聞中殺人如麻,十惡不赦,臭名昭彰的宇文奴,眼神中竟還有一方清澈純淨之色。

  羅克東端了一盞茶壺上來,語氣慚愧,「此處只有鄉下的竹葉青茶了,嬋巫莫怪。」

  「言重了,謝謝。」李如安客氣頷首,抿了口淳樸清香的茶水,目光落在桌上那條狼牙項鍊上,故作驚訝看向兩人。

  「王子這項鍊,可是從舍妹身上拿下來的?」

  主僕倆對視一眼,宇文奴神色認真點頭,「是的,請問嬋巫,這條狼牙項鍊是從何而來?」

  只見嬋巫放下茶杯,柳眉輕蹙低嘆一聲,「是一個大慶姑娘送給我妹妹的。」

  宇文奴驚訝,「實不相瞞,那位姑娘對我養母有恩,此項鍊正是養母贈與那位姑娘的,嬋巫可否告知,那位姑娘何在?」

  嬋巫訝異,隨後神色帶著惋惜緩緩搖頭,「竟是這樣,可見那小姑娘心地善良啊,只可惜了,王子,她已經死了。」

  「什麼?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