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又讓他跑了

  龍傲天知道失去摯愛是什麼滋味,所以他看向顧林喬的目光十分堅決。

  失去了什麼都可以從頭再來,但唯獨失去了那個人不可以。

  一旦失去,便再也沒有重頭來過的機會。

  龍傲天不想讓顧林喬後悔。

  更不想讓自己經歷過的事,在她的身上重新上演一遍。

  他與顧林喬對視,見顧林喬不為所動,便抬腳朝著她走過去。

  「給他吧,你已經研製出配方,有字的醫書對你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況且我們現在的敵人並不是他一個人。」

  聞言,顧林喬並沒有回答他,倒是趙隸荃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顧林喬轉眸看他,眼裡的恨意滔天。

  為什麼每一次都讓他輕而易舉的逃了?

  明明她已經做足了完全的準備,他總是有逃生的機會?

  顧林喬真的不甘心就這麼放過他,兩方僵持不下的時候,有人飛奔而來,遞給顧林喬一塊染血的衣襟。

  顧林喬一眼就認出,那塊衣襟正是她祖母的衣服。

  趙隸荃說到做到,為了顧家人的安全,顧林喬只能妥協。

  她打開了牢籠,將趙隸荃放了出來。

  趙隸荃剛下馬車,身子搖搖晃晃還沒站穩,顧林喬猛地奪過鳶尾手裡的匕首,狠狠的刺進趙隸荃的心臟。

  「不能殺!」龍傲天當即出聲阻攔。

  一旁的鳶尾也看呆了。

  只有趙隸荃,臉上並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他垂眸看了一下胸口的位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放心,這個位置不會死,只是多疼一會罷了。」

  見此,龍傲天微不可查的鬆了一口氣。

  他真怕顧林喬衝動起來不管不顧,直接殺了趙隸荃。

  「你也就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趙隸荃朝著顧林喬看去,臉上滿是得意之色。

  「想殺我,要麼滅了赫連世家,滅了他們引以為傲的隱士,或者殺了所有你不在乎的人,否則你永遠只能被我捏在手中。」

  他像是一尾滑不溜手的黑魚,好幾次都被顧林喬抓住手裡,她以為她已經掐住了他的咽喉,可每一次都讓他輕鬆的逃走。

  顧林喬怒火沖頂,但也毫無辦法。

  她有軟肋,就只能被要挾。

  從前他藉助鳳鳴業的勢力,在京都城裡胡作非為,現在鳳鳴業倒台,他也被趕出京都城,可他又攀上了赫連家。

  簡直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你沒時間猶豫了,萬毒丹和醫書,都給我!」

  對上顧林喬的怒目,趙隸荃獰笑著伸出了手。

  顧林喬深吸一口氣,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瓶子,遞到他手中。

  趙隸荃拔開瓶塞聞了聞,確認無誤後,又問,「醫書呢?」

  顧林喬滿臉寫著不情願,但還是掏出了一本古舊的醫書,遞給他。

  「就算你有醫書,但你也不一定能如法炮製出來萬毒丹,所以你好自為之!」

  對於顧林喬的忠告,趙隸荃不屑一顧,「你以為這天底下就你一個聰明人嗎?」

  見他這樣,顧林喬沒在開口,放任趙隸荃離開、

  鳶尾不甘,下意識的想追上去,卻被龍傲天抱住了腰身,不讓她上前。

  她抬眸看向龍傲天,只見龍傲天微微搖頭,讓她死心。

  鳶尾垂眸,眼裡閃爍著淚光。

  她以為這一次真的能殺了趙隸荃,然後終結掉所有的事,誰知道這一切都是妄想。

  「好孫女,雖然你今天刺了祖父一刀,但祖父並不怪你,相反,祖父還對你刮目相看。你與你哥哥趙昆不同,他就是個慫包,但你不是。若你為男兒身,必定和趙英一樣。」

  趙隸荃忽然轉身,朝著鳶尾說道,「祖父很欣賞你,如若有一天龍家倒了,祖父在赫連家會為你謀的一隅安身之所。」

  聽到這話,鳶尾立刻抬頭,雖然眼淚還未乾,但目光卻銳利如刀,「大可不必,我就是死也一定會拖著你下地獄。」

  「有志氣,祖父等著那天!」

  趙隸荃呵呵一笑,毫不在意她的威脅。隨後捂著傷口,一瘸一拐的朝著城門的方向走去。

  直到人影徹底消失,鳶尾才鬆氣,繃的筆直的背鬆了下來,整個人無力的靠在龍傲天的身上。

  這時,顧林喬的聲音陡然響起,「龍閣主,趙隸荃說的話,我需要你給一個解釋!」

  龍傲天一抬頭,就對上了她冷厲的目光。

  他知道這件事躲不過去,所以也沒打算在避開,「這件事說來話長,還是回府細說,我想,你應該也很擔心顧家的人吧?」

  顧林喬冷冷的盯著他,一句話沒說,片刻後,轉身離開。

  龍傲天摟著鳶尾跟在她身後。

  「趙隸荃說的事是不是很嚴重?」

  路上,鳶尾忍不住問了一句。

  見她滿臉的擔憂,龍傲天抬手撫平了她眉心,「沒事,我不會讓你重新落到趙隸荃的手裡。」

  聽到這話,鳶尾頓時惴惴不安。

  顧林喬回到顧家時,鳳雲肅正在收拾殘局。

  顧家被打砸了一片,侍衛也受了傷,慶幸的是,梁淑珍和顧昀並沒有受傷。

  「你受傷了?」顧林喬看到鳳雲肅的袖子上有血,立刻走過去,語氣緊張的問道。

  鳳雲肅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我趕回來時,他們已經打算離開,這是別人的血,不是我的。」

  聽到鳳雲肅這麼說,顧林喬臉色越發嚴肅了起來。

  「他們是一幫什麼人?看清了嗎?」

  「穿著一身黑衣,從頭裹到腳,刀法像倭寇刀法!」

  宇文墨緩緩開口,語氣鄭重的說道,「像是會地遁術一樣,打完就消失,只能被動防守,很難傷到他們。」

  顧林喬看向一旁受傷的侍衛,聽到宇文墨的話,個個都想起了之前的戰鬥,臉上立刻湧起剛才對戰時的恐懼。

  被動防守,誰也不知道下一刀會砍在哪?

  他們不怕死,卻怕不明不白的死。

  光明正大的對決,死了也不丟人。

  可那些人神出鬼沒,讓人忍不住心生恐懼。

  知道痛的時候,已經受了傷。

  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不會就被摸了脖子?

  慘局很快被收拾,顧林喬一行人坐在了屋裡。

  此時,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任誰都看得出來,今日只是小懲大誡,他日,這屋裡可能全都是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