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林喬沒想到,她意外跌落到這裡竟然還有這麼重大的發現。
她一直依靠現代高科技,研究解藥而不得,沒想到這麼複雜的事只需要最簡單的解法。
顧林喬反應過來,立刻朝著村長道謝,「多謝村長,您真的幫了我大忙了。」
村長一臉欣慰的說道,「姑娘不必謝我,這都是我恩師留下的摯寶。」
顧林喬又問,「不知村長恩師高姓大名?」
村長搖頭,「我不知道,恩師從未說過自己叫什麼,這本醫書上也沒有留下自己的名字。」
「恩師指導我時,曾經說過,我能得益於她是我自己的本事。我並沒有因為她是一個小姑娘而藐視她,更沒有因為她是個女子而看輕她,所以她教我診脈斷病時真的是傾囊相授,只是我不才,只學了一些皮毛。」
村長神情感慨,眼神里滿是對恩師的懷念和崇拜。
「恩師將這醫書贈與我時,我曾問過恩師,為何不再醫書上署名?恩師說,這個世道對女子仍有偏見,若是她署名,只怕會有人因她是女子而看輕醫書,所以乾脆就不署名了。」
「恩師還說,若有一天醫行大道,這本醫書能做傳世之作,那署不署名也沒什麼關係了。」
顧林喬沒想到這個世間還真有如此大公無私之人,醫書里記載的東西,在結合末世高科技的研究之中,還夾雜了流傳千年的古醫學理論和實踐。
顧林喬幾乎可以確定,村長的恩師一定是來自於末世,而且比自己更早來到這裡。
「村長,這醫書我可以抄錄一份嗎?」
顧林喬朝著村長問道,語氣真誠。
介子空間被趙隸荃用特殊手段拿走,她本想從趙隸荃那在奪回來,但在看到這本醫書後,她方才恍然大悟,自然生長的藥才是一切的萬解之源。
趙隸荃手段毒辣,想要解決眼前的困境,她必須沉下心來重新研究。
村長沒有拒絕,點頭道,「若是姑娘真的有用,自是可以。」
「多謝村長!」
顧林喬起身行大禮,村長連忙攔住了她。
「姑娘不必如此,我這一切得益於恩師,而恩師則希望醫書能真的幫助世人而流傳,所有人皆如願,不必言謝。」
村長的話讓顧林喬心頭湧上感動,不禁想到一句話,這個世間再怎麼腐爛不堪,也總有人在旁人不知道的地方修修補補。
宇文墨喝下藥後,不出一個時辰,身上便大汗淋漓。
村長見狀鬆了一口氣,「發汗了便好,發汗說明退熱了,這條命總算是撿回來了。」
顧林喬為宇文墨診了脈,他的脈相也的確平穩了一些,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村長看向顧林喬,沉聲說道,「姑娘醫術在我之上,這醫書到了姑娘手裡,應是能發揮最大作用。」
「如此這本醫書便送給姑娘,我研究醫書已經十多年了,能力也僅限於此,這本書在我手上只怕沒什麼大的作用。」
顧林喬並沒有收下,沉聲說道,「村長,這醫書還是得留在這,村子裡這麼多人,還有那麼多的後輩,自然要有傳承。恕我不敬,您早晚有看不不了病的一天,這醫書在這村子裡便如同有了希望。」
聞言,村長臉色微微一變,隨後釋然道,「是我狹隘了,只想著恩師的著作能傳承,卻忘了自己的職責。」
「村長是我見過最公正無私的人。」、
這一句,顧林喬誇得真心實意。
可能是這個村子遠離塵世的原因,沒了那些喧囂複雜的人情世故,他們的性情都是那麼的古樸純真。
「姑娘還有傷,醫書我會抄錄好了送來,姑娘大可放心。」
村長剛說完,雲妮立刻說道,「我也會寫字,我來幫忙。」
「算了吧,你那字跟狗爬的一樣,你抄完了,誰能看得懂?」
村長的嫌棄溢於言表,雲妮一臉不甘,卻又不敢反駁。
因為,她的字的確很醜。
……
為了養傷,顧林喬就帶著宇文墨暫時在雲妮家住下,雲妮的爹看上去長得很粗狂,但其實是個粗中有細的男人。
從雲妮口中得知,他叫大山,身形跟名字相符。
村裡的男人都會些功夫,他們村子世代男子都學武,雖然談不上高超,但應付一般的歹徒也是綽綽有餘,而且他們常年打獵,射箭的功夫更是一流。
顧林喬休息了一天,身體好了許多,在雲妮的幫助下,在村子逛了逛,認識了許多村子裡的人。
她起初以為村子很小,並沒有很多人,誰知逛了好一會連村子的一半都沒逛到。
這裡與其說村子,更像是一個寨子,隱藏在大山里,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等顧林喬回來,宇文墨也醒了,正掙扎著想坐起來。
雲妮見他起的艱難,連忙過去扶他。
宇文墨下意識的躲閃,在看到顧林喬的時候,緊繃的神情才略略放鬆了一些。
「這…是什麼地方?」
昏睡了兩天兩夜,宇文墨的聲音嘶啞的厲害。
「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裡。」
聽到顧林喬這麼說,宇文墨眼中閃過一抹戒備。
顧林喬在床邊坐下,沉聲道,「我們運氣好,沿著湖泊走,竟然找到了在這裡隱居的村民,是他們救了我們。」
宇文墨見她神情放鬆,對一旁的雲妮沒有絲毫的戒心,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這裡的村民隱居了很多年,都不大出去,這裡沒有外人來,也不被府衙知道,所以沒有地名,更沒有村名。」
宇文墨停頓片刻,又問,「能想辦法聯絡外頭嗎?」
顧林喬搖頭,「沒有辦法,只能等傷好了,自行出去。」
聞言,宇文墨眼中划過一抹晦暗。
聽到這個消息,他有些失望,但隱約中竟然也有些慶幸。
因為此時,他腦子裡不受控制的想到顧林喬和鳳雲肅相見的場面,一同對比下,是自己和她相處的畫面。
顧林喬看他的目光凌厲,充滿質疑,可對鳳雲肅就充滿了信任。
明明他們之前不是這樣的,她對自己也是無條件的信任。
只是一場意外和誤會,讓他們徹底走向了對立面,關係也徹底破裂。
在這裡,只有他們,沒有別人,他心中陡然生出一絲妄想。
或許,他們也可以回到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