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雲肅趕來時,顧林喬已經被帶到皇后宮裡去了。
鳳鳴業和鳳承軒也在差不多時間趕到。
顧林喬站在皇后面前,一臉平靜,無論皇后說什麼,她始終一言不發。
「這又是怎麼了?」
鳳鳴業一踏進永宸宮,人還沒到,聲音先響了起來。
皇后立刻起身,等鳳鳴業走近後,直接跪下。
「回稟皇上,齊王妃在宮裡連殺兩人,臣妾正在問她緣由。」
皇后這麼一說,鳳鳴業的神色變了。
「殺了兩人?」
沒等顧林喬開口,皇后當即說道,「是的,一個是領路的小太監,一個是宮中的侍衛,而且那侍衛……」
「那侍衛衣不蔽體的出現在我面前,我以為他要欲行不軌,所以直接殺了他,免得髒了我的眼睛。至於那小太監,故意領我去別的地方,他是自殺而亡,與我沒什麼關係。」
鳳鳴業質問道,「你既說你冤枉,那這人可是你宮裡的?」
趙顏進宮才多久,這也太荒謬了!
聽到鳳鳴業這麼問,趙顏絲毫不慌,「妾身沒有解釋,不過妾身倒是有幾句話想問問這個宮女,請皇上允准。」
即便如此,鳳鳴業也不放心,急急忙忙的往如貴妃宮殿趕去,而且還不忘叫上顧林喬和鳳雲肅。
皇后咬牙,抬眸直視鳳鳴業,略帶哭腔的質問道,「皇上,臣妾自做了皇后以來,一直循規蹈矩,從未越矩,這麼多年管轄後宮從未出過岔子,不知皇上要以何明目廢了臣妾?」
這個宮女該不會是說趙顏向如貴妃下毒吧?
或許,她們都關注錯了重點。
讓人膈應,卻又沒法說。
從前皇后底氣十足,鳳鳴業不追究,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趙家。
「可她說是你指使她毒害如貴妃的,你作何解釋?」
慌亂之中,更不忘呵斥皇后閉門思過。
顧林喬不慌不忙的道,「皇后娘娘說的對,宮裡明明規矩森嚴,眨眼間卻出了這樣的事,的確令人疑惑。」
她一開始以為是有人想拿她的名聲來羞辱她,想讓她和鳳雲肅因為這件事心生隔閡,但自從皇后問出的第一句話,她便覺得事情不大對。
「流產的,病死的,還有難產生不下來的,你真當朕是瞎子,什麼都看不見?」
顧林喬為如貴妃診了脈,仔細檢查了一番,如貴妃並無大礙。
聞言,顧林喬有些詫異。
皇后這話好像撇清了顧林喬和侍衛之間的關係,可語氣聽著有不對,明明說的是侍衛不清不楚,但也將顧林喬含沙射影的帶上。
皇后挺直了脊背,沉聲說道。
事情已經過去了,沒有證據擺在她面前,她絕不會承認。
這話就涉及宮中隱私了,顧林喬和鳳雲肅站在一塊,兩人低著頭,一言不發。
見她說話猶猶豫豫,鳳鳴業的語氣直接拔高,「侍衛怎麼了?」
「那朕要你這個皇后何用?倒不如直接廢了你!」
鳳鳴業說的在狠,但趙家還有一個戍邊的趙將軍,他肯定不會廢后。
顧林喬趕到時,如貴妃宮裡跪倒了一大片,鳳鳴業每呵斥一聲,這些人就嚇得瑟瑟發抖。
「更何況一刻鐘前,我尚且和七皇子在一起,若不是擔心如貴妃病情,剛才他會親自送我出宮。」
就因為寵愛如貴妃,連她這個皇后的尊嚴體面統統都要剝離乾淨。
鳳雲肅正要帶顧林喬離開,永宸宮匆匆跑來一個下人,說如貴妃宮裡有人趁皇上和七皇子離開,對如貴妃下手。
她並不著急。
「你管後宮沒出岔子?」
這話聽著順耳。
皇后道,「侍衛赤身裸體,不成體統。」
「臣妾沒有做過。」
但好在沒得手,讓如貴妃身邊的宮女發現了。
皇后聽到這話,嚇得臉都白了,她萬萬沒有想到皇上會這麼盛怒。
鳳鳴業這算是找了一個藉口,把從前的積怨全都爆發出來。
顧林喬站在鳳雲肅身邊,只聽見他低聲說道,「跟趙顏有關!」
聽到如貴妃的名字,皇后眼中閃過一抹厭惡,不假思索的說道,「這就要問如貴妃身邊的人了,現如今後宮都是如貴妃在統轄,臣妾也不知前因後果……」
皇后想為自己洗脫嫌疑,豈料鳳鳴業聽到這話後瞬間大怒,暴喝道,「如貴妃現在躺在床上,病情嚴重不說,還剛剛痛失了一個皇兒。她現在昏迷不醒,你就想把所有的責任推倒她身上?」
只見趙顏臉上全無懼色,恭敬的跪在鳳鳴業身邊,聽到自己被指認的時候,她柔柔一拜,隨後直起身道,「皇上,妾身冤枉。」
顧林喬心裡舒坦了,便示意鳳承軒別那麼焦慮。
「是我的錯,我不該半路就離開,讓四嫂陷入這麼尷尬的境地,這件事我一定會查清楚,還四嫂一個清白。」
鳳鳴業怒目圓睜,指著皇后的鼻子喝道,「這麼多年,宮裡沒了多少孩子,你心裡沒數?」
因為鳳鳴業和皇后吵架,顧林喬這檔子事就不明不白的過去了,鳳承軒主動攬起責任,要給顧林喬和鳳雲肅一個交代。
等她再出去的時候,下毒的宮女已經被拖了進來,渾身血淋淋的,看著有些恐怖。
雖然顧林喬不信,但鳳鳴業還是把趙顏叫過來質問。
皇后抬眸,一字一句的道,「當然是侍衛不成體統,不知為何在齊王妃面前衣不蔽體,醜態畢出。」
話音剛落,風雲肅冷聲質問道,「皇后娘娘說清楚了,是誰不成體統?」
趙顏掃了一眼,隨後說道,「回稟皇上,這人好像是我宮裡的,但分不清是外面灑掃的,還是裡面伺候的,妾身進宮並不久,除了貼身伺候的,旁的認得並不全。」
鳳鳴業皺著眉心答應了。
趙顏看向那個宮女,沉聲道,「你抬起頭來,看著本宮。」
宮女一看見她就哭著說道,「娘娘,求您救救奴婢,奴婢都是聽您的吩咐辦事,您不能不管奴婢啊…」
「既然你是聽我吩咐辦事,那你且說說,我是在何時何地跟你說的這話?又為何要毒殺如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