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沙瞥了一眼夜無情手中淺橙色的藥水很是不以為意,要是個黑色或者是血色的藥水他還可能會怕一點,但淺橙色的,呵呵。
夜無情看到沈明沙輕蔑的目光,很是滿意,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人們對於一件事的認識,大部分時候都是透過表面。
如果沈明沙跟她一樣有媚術,能看到藥水的成分的話,現在怕已經要戰慄起來了。
如今他的不屑和很好地說明了這個藥水的顏色足以迷惑大部分人。
她從容地打開用極為透亮的晶石做成的藥水瓶,將藥水自沈明沙的頭上澆注而下。
沈明沙甚至沒有做任何掙扎,在他眼裡,夜無情的藥水還是無害的,甚至和糖水沒有任何區別。
可,下一秒——
「啊——」
痛苦的尖叫聲傳來,但這尖叫聲只持續了一秒鐘,因為一秒鐘之後,他的整個頭顱已經化成了血水。
頃刻之間,地上只剩了一灘透明的膠狀物質。
夜無情皺了皺眉,覺得毒藥清理得不乾淨,便將瓶子裡還剩的一滴藥水,滴在了透明的膠狀物質上。
很快,膠狀物質便化成了灰。
就像是已經燒盡的炭火。
洪長德睜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切。
嘴巴不受控制地張開著,他想合上,可是卻發現自己渾身上下的肌肉已經僵硬,無法動彈。
只能轉動著眼睛,祈求一般地看著夜無情。
夜無情淡淡看了洪長德一眼,「你現在知道害怕了,那我倒是問問你,你餓死地城那麼多百姓的時候,可想過有今天?你把這麼多女嬰變成了男人的工具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有今天?!我告訴你!你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應得的!」
「饒、饒了我……我、我、我什麼都說,什麼都說。」洪長德顫抖著身子,膝行至夜無情跟前,想要扯住夜無情的衣服。
但是夜無情飛快躲過,眸子裡露出厭惡的神情,「你們洪家不過是張千絕的棋子而已,能知道什麼有用的東西?」
「我知道,我知道!」洪長德迫不及待道,「你不是想知道他手中的殺手嗎?我知道他最厲害的那個殺手是這數十年才得到的,但修煉速度已經超過了所有人,現在已經是所有殺手中最厲害的!我還聽說張千絕決定把他的女兒許配給那個人。」
夜無情眸光淡淡的,「這些我都已經知道了。」
洪長德登時慌了,努力在腦海里搜尋自己還可能知道的一切情況,「那,那那我還知道張千絕豈是和魔界有勾結。」
夜無情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真是沒用,你好歹也當了張千絕的棋子這麼多年,竟然連張千絕一點秘密也不知道。」
洪長德心裡頓時絕望了,「夜姑娘,只要你饒了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絕對不會說一個不字。」
夜無情搖頭,「可惜啊,你一點用也沒有。」
說完,夜無情已經將藥水灑在了洪長德的身上。
見洪長德也化成灰之後,夜無情才將目光放在了丹城的人身上,「你們把他們兩人綁過來,還說要歸附我,應該沒有這麼簡單吧。」
這時,其中一個身穿灰色丹袍的男子站了出來,「城主機敏過人,我等自愧不如。」
「客套話就不用說了,直接說你們想要什麼。」夜無情可沒有那麼多時間跟他們在這裡閒聊。
身穿灰色丹袍的人對著夜無情深深鞠了一躬,沉聲道,「在下慕容治,特來請城主醫治我們丹城城主。」
夜無情有些意外,她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竟然是來求醫的,「據說神界十大醫師中,你們丹城占據了前九名,剩下一名是地城之人。怎麼現在倒來求我了?你們十大醫師都醫治不好的病,我能?」
「夜城主謙虛了,我們對城主您的事跡早有耳聞,這世上怕只有城主您才能醫治我們丹城城主。」慕容治說著,已然跪下。
「沒有看到病人,我也不能說能不能醫治。」夜無情說著,看向了慕容治身後的馬車。
明顯馬車裡應該就坐著他所說的病人。
慕容治似乎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道,「無論夜城主您看到什麼,都希望您不要說出去。」
「我知道。」夜無情微微頷首,保護病人的隱私,這一點她還是會遵守的。
夜無情本想單獨上馬車,但是君九御怕其中有陷阱,便跟著她一起進去,慕容治見此,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兩人進去,根本不敢攔下君九御。
進了馬車,夜無情就看到一張極小的床上,放著一個剛出生的嬰兒。
「這就是我們城主。」慕容治隨後進來,悄聲道。
夜無情開啟媚術,仔細探查嬰兒的身體狀況,發現嬰兒的身體很健康,只有一點,就是他的身體還在持續退化,再過一兩個月,可能他就會變成胚胎形狀,那他就跟死亡沒有什麼區別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夜無情問道。
「十年前,那個時候城主已經老了,已經有五百歲了。一開始城主還挺高興,但後來,我們都發現了問題。」慕容治看著嬰兒,帶著深深的憂慮。
夜無情沒說話,卻看向了君九御,「你見過這種病嗎?」
君九御皺眉,卻沒說話。
見兩人沉默,慕容治小心翼翼地問道,「夜城主,這病,你能治嗎?」
「能。」夜無情抬眸看嚮慕容治,「但我有一個問題。」
「夜城主但說無妨!」慕容治一聽說夜無情能治,幾乎是喜上眉梢。
「我若是治好了他,那丹城的城主是他還是我?」夜無情直言道,毫不避諱。
慕容治也是一愣,心裡還想著夜無情竟然如此直接,但是嘴上卻道,「我們丹城既然決定了歸附,那城主自然是夜姑娘。」
「那好,你先拿出一點誠意出來,我再去找能救你們城主的解藥。那解藥可不是那麼好找的,除了我和阿御兩人,怕是沒有第三個人能找到。」
「夜姑娘不妨說說是什麼解藥,也讓我們長長見識。」慕容治眼角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