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燕昊黎聽了,看向夜振海的目光也帶了幾分探尋的意思,沒了方才的倚重。
夜振海連忙跪在地上,眼中含淚,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國主明鑑!我從未做過這樣的事!父親重病,我請了不少名醫,但他們全無辦法!至於無情,我從來沒有說要讓她離開海棠苑,倒是她,今日竟然想要讓小女離開牡丹苑!」
丞相段西鎮聽了,微微側目看了一眼夜振海,暗自道,「薑還是老的辣,夜振海不過幾句話,就把自己撇開得乾乾淨淨。那個小姑娘縱然有天大的實力,恐怕此時也難以扳回一局。」
夜雲裳更是得意,她原本以為夜無情會把牡丹苑的事情拿出來說,但沒想到自己父親卻能利用牡丹苑的事情反將夜無情一軍,讓她在國主那邊討不到好處!
還是父親厲害!
燕昊黎此時也有些疑惑,不知實情到底是怎樣。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在衡量,到底是夜振海對燕昭國更重要,還是夜無情對燕昭國更重要。
夜無情當然能猜到燕昊黎的心思,她有足夠的把握,否則她根本不會提出這個要求。
她臉上甚至沒有任何驚慌的神色!
這讓不少人也提起了興趣,想知道這個極丑的蒙著面紗的夜府二小姐,到底要如何扭轉!
夜無情嘴角淺笑,環視燕昭國那些重臣們,最後目光落在了丞相段西鎮身上,「我想問問段丞相,您知不知道,我爺爺病了多長時間?」
這樣一個不著調的問題,讓段西鎮都有些摸不著頭腦,而且他沒想到夜無情會把自己拉下水,神色有片刻的詫異,但很快恢復了正常,略一思量後,他道,「我與夜將軍不過是同僚,也只是在五日前奉國主之命去探望過,那時,將軍的病並未好轉。」
夜無情知道段西鎮和夜振海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她淺淺一笑,看向段西鎮,眸子裡突然光華萬丈,如流星碎玉,又如漫天霞光,「你去的時候看到什麼了?」
「我本以為夜振海會請來御醫,可是卻看到幾個江湖郎中,而且只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鬟伺候夜驍戰起居,那個時候,我以為夜驍戰命不久矣。」
段西鎮說話的時候語氣十分正常,但是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眸光呆滯,如同死魚眼一般。
夜振海大驚失色,怒道,「段丞相,你怎可如此污衊,我夜振海什麼時候做過這樣的事?」
夜雲裳也附和道,「段丞相,說話要講求證據!大家都知道我父親是個孝子!怎麼可能找什麼江湖郎中!」
燕昊黎看向夜驍戰,帶著幾分探尋的意思。
夜驍戰立刻站出來,躬身道,「國主,丞相所言非虛,我病重的那幾日,的確幾乎無人照顧,若不是無情會點醫術,我此時恐怕已經見不到國主您了。」
燕昊黎微微眯起眼睛,似乎發現了什麼,「將軍這幾日,修為似乎又有所精進啊……」
「這也都是無情的功勞,無情的煉丹師師父,教會了她不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