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落然坐在賭坊的賭桌上,雙眼晶亮地盯著色盅。
她身邊站著的,就是傳言被她帶壞的商戶的兒子楊森。
修落然聽楊森說,他基本上都是十賭九輸或十輸,很少贏過。
就是偶爾贏個一次半次的,也都是小錢。
修落然一聽就知道,他是讓人家盯上了。
這麼肥這麼好宰的羊,不宰他宰誰啊。
楊家三兄弟,賭,色,買,這賭是最難戒的。
所以,修落然決定,先拿楊森開刀,讓他戒賭。
不過,對修落然來說,賭可是好事兒啊。
你想,修落然是立志要做紈絝的,不賭不色,沒有狂霸之氣怎麼做紈絝。
當楊森要去順發賭坊的時候,修落然就跟著來了。
楊森對這個賭坊很熟悉,他問修落然想玩什麼,修落然喜歡乾脆利落,楊森說,那就玩色子吧。
色盅一開,輸贏立見。
搖色子的荷官站在賭桌前: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修落然看到賭客開始押錢,她隨便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押上。
楊森一看,二百兩。
他心說,說我敗家,這修小姐比我更敗家。
我最多一次也才押二百兩,她是看也不看,隨便掏一張。
估計就是掏出一張五百兩的,她也會押上。
大家都押了錢,荷官才開始搖色子。
他左晃晃右晃晃,上晃晃下晃晃。
然後,猛地把色盅放到桌子上。
所有下注的賭客都緊張地盯著色盅,希望裡邊的點數正好是自己押的點數。
荷官打開色盅,然後大聲說道:
「一二四,七點小。」
押小的人贏了,修落然押的就是小。
楊森比修落然還開心,修小姐這可是個好兆頭啊,開門紅。
隨後,修落然把贏來的二百兩也一起押上了。
荷官搖完色子,打開色盅:
「一一四,六點小。」
修落然又贏了。
很多賭客一看,又開小了,氣得大罵:
「真他娘的邪門兒了,這已經連著開了多少把小了,還開小。
老子偏偏不信這個邪,我還是押大,我就不信它把把開小。」
楊森和周圍的人都覺得,修落然這運氣也太好了。
修落然現在桌面上的賭資,已經有八百兩了。
修落然坐在那裡,眯著眼睛,似乎很享受這裡的氣氛。
她看很多人跟著剛剛說話的人,又押大,她把八百兩的銀票還是押在小上。
結果,開的還是小,她再次贏了。
修落然把銀票擺在面前,閉上眼睛,好像困了要眯會兒一樣。
荷官看了修落然一眼,又看向其他賭客:
「下注下注了,押得多就贏得多,下注了!」
「狗屁,老子押進去有一千多兩了,可是一個回頭錢也沒看到。」
「一千多兩你也好意思提,我都押了三千多兩了,就押五十兩那把贏了,那是把把輸。」
一個賭客推了說話人一把:
「你離我遠點,會不會說話,聽你說話都晦氣。」
因為那人說了「把把輸」,賭客都很看中口采,所以他很生氣。
荷官又看了修落然一眼:
「都押好了?我要開始搖了,搖起來可就不能下注了。」
聽到這裡,楊森一推修落然:
「要搖色子了,你不下注了?」
修落然睜開眼睛:「哦,要下注了。」
她隨便看了一眼,把所有銀票押在大上。
大家都奇怪地看著她,她不是把把押小嗎?這次怎麼押大了?
他們以為修落然有什麼秘訣呢,所以都跟著押小。
可倒好,她押了大。
結果修落然又押對了,收回來三千二百兩。
很多賭客感覺這小姑娘賭運不是一般的好,都準備跟著她下注。
可修落然又閉上眼睛了,讓一眾要跟著她下注的人都著急起來,荷官已經在催了。
大家沒辦法,有押大的,有押小的。
最後時刻,修落然把錢押在豹子上。
三棵色子都是一樣的點數,就叫「豹子。」
多少把都開不出一把豹子,所以賠率是三十倍。
看到修落然的舉動,大家的眼睛瞪得老大。
原來這小姑娘不是賭運好,她是不會玩啊,她押大押小那是隨心所欲押的。
看看,哪裡有人押豹子,就她自己押。
大家盯著荷官的手,荷官搖,他們就喊,喊「大」的,喊「小」的,鬧鬧哄哄的,很熱鬧。
荷官停手,慢慢打開色盅,三個三,豹子。
「啊,這小姑娘的運氣簡直逆了天了。
小姑娘,小姑娘,來來來,告訴大叔,下一把你押啥。
從現在開始,你押啥我就押啥。」
修落然沒說話,慢慢把九萬多兩銀票收了起來,胡亂地塞進懷裡,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這時,有個男人走到修落然面前:
「小姑娘,運氣不錯啊,有沒有興趣去二樓玩啊?」
剛剛鬧騰很歡的賭客,突然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頓時啞口無言了。
修落然笑了:「本姑娘正想見識見識呢,前邊帶路。」
男人帶著修落然離開了賭桌,楊森緊跟在修落然身後。
修落然離開後,這些賭客又開始活躍了。只不過,他們用眼神交流得比較多。
大家想表達的意思都一樣,這小姑娘,恐怕不會有好果子吃。
雖然這些賭客也經常來這裡,可他們只是在樓下大廳里玩玩,可是從來不敢上二樓的。
二樓啊,那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嗎?
有人見證過,一個賭客賭運賊好,押啥開啥。
最後,他贏了三十來萬兩要離開了,也像剛剛小姑娘一樣,被人請二樓去了。
大家都想知道,那個人最後是贏了還是輸了。
有人很好奇,一直在賭坊等,據說等了三天,都沒見那人下來。
再後來,大家聽到一個傳言,說是那人上了二樓,和樓上的人起了摩擦,他被人卸去了手腳,從後門給扔出去了,不知生死。
「唉,可惜了那小姑娘了,長得多俊啊。」
「什么小姑娘,你們不認識她啊?她可是鎮西侯府的嫡小姐。」
「啥?你說啥,鎮西侯府的小姐?就是修路的那個?」
「那還有錯,她經常騎著一匹神駿的大白馬上街,我常常看到她。」
有人聽到這裡,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一樣:
「你們說,修小姐會不會是來砸場子的?最近的傳言聽過沒?」
「有可能有可能,你不說我真的沒注意,跟在她身邊的,不就是楊三嗎?」
「這下可有熱鬧看了,可惜,二樓咱們上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