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王府街,是因為有好幾座王府坐落在這條街道上。
道路寬敞,踏雲跑得又快,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修落然下了馬就直奔人群中心,用力扒開人群就闖了進去。
只見一個健壯的男人,左手正拽著莫愁的手腕要往外走。
成媽媽滿臉鮮血跪坐在地上,雙手緊緊抱住健壯男人的大腿:
「你放開莫愁,放開她!」
莫愁掙脫不開,低頭咬上男人的左手,男人右手狠狠地打在莫愁臉上,莫愁的臉頓時腫了起來。
莫愁疼得閉眼大哭:
「小姐,救命啊!你再不來,我就被人打死了!嗚嗚嗚……」
修落然大怒,上去一抬腳狠狠地踹在健壯男人的肚子上。
「啊!」
男人慘叫一聲,放開莫愁,捂著肚子蹲在地上。
修落然抓起男人,左一個過肩摔右一個過肩摔,直到把男人摔得氣息奄奄,她才放開手。
男人的手下想上來解救男人,被修落然踹倒了。
她先把成媽媽扶了起來,抓住她的手腕給她把了下脈。
成媽媽肚子被踹得很重,有些內傷。
她偷偷把一粒藥片塞進成媽媽嘴裡,成媽媽立即咽了下去。
修落然又來看莫愁,發現她除了臉腫得厲害,沒有別的傷,這才放下心來。
修落然問莫愁:「怎麼回事?」
莫愁氣得說不出話來。
成媽媽說道:「我們去肉攤買豬下水,附近的幾個肉攤我們都買完了,就準備走遠些多買點。
我們剛剛把驢車趕到這條街道上,就有一幫人跟了上來,說些瘋言瘋語調戲莫愁。
我就叫小廝把車趕回去,豬下水不買了。
哪裡知道,這些人說啥也不放手,死拉活拽地上來搶人。
我說,我們是鎮西侯府的,叫他們放人。
這時候,這個男人走過來,他說,鎮西侯府算個屁呀,我還是楚國公府的呢。
這丫頭是你們府里的丫環吧?回去告訴鎮西侯,這丫環本世子相中了。
鎮西侯如果不樂意,叫他來楚國公府找我,本世子叫楚征良。
我說,莫愁是我們小姐的丫環,我們哪裡也不去,我們要回家。
他說,你們小姐的丫環?
不是說,鎮西侯府的小姐是個傻子嗎?沒想到,傻子小姐卻有個漂亮丫環。
跟我走吧,跟著本世子,怎麼也比跟著個傻子強。來人,給我帶走。
說完,他先走了,讓他的手下來搶人。
我和小廝拼死護著莫愁,我一看我們人少打不過,就叫小廝回去找*小姐,我和莫愁儘量拖延時間,這才等來小姐。」
這時,地上的男子--楚國公府世子楚征良,已經被手下扶了起來,他盯著修落然:
「你是鎮西侯府的?」
修落然點頭:「對,本姑娘就是你口中的那個傻子小姐。」
楚征良審視了一會兒:
「好像不太傻,修小姐,你這個丫環本世子看上了,想帶走。
如果你讓我帶走她,你打我的事兒就算扯平了。
如果你不讓我帶走,我倒要和鎮西侯請教請教,他怎麼管教的女兒,居然當街行兇,打我這個楚國公世子。」
修落然迅速思考著,她爹修遠蒼是侯爺,這個混蛋男人的爹是國公,比自己老爹大一個大等級呢。
她呢,就是個侯府小姐,這個死男人呢,是國公世子,相差老多個等級呢。
這是個講究權勢的朝代,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大好幾級呢。
她眼珠一轉,笑著說道:
「原來是楚國公世子啊,失敬失敬。
本姑娘不知你是世子,以為世子是當街強搶良家婦女的流氓敗類,色胚人渣呢,這才下手打人。
既然是楚國公世子,看楚國公面子上,本姑娘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不和你計較了。
莫愁,成媽媽,咱們走!」
「站住!」
楚征良在手下的攙扶下,擋在驢車面前:
「打了本世子還想走?」
修落然問道:「你想怎麼樣?」
「把這丫頭留下,你們就可以走了。」
「不可能。」
楚征良看著修落然,這死丫頭力氣大,打人狠,自己帶的這些人恐怕不是她的對手。
不能力敵,只能智取。
他大叫道:「來人,把馬車趕過來,本世子要進宮告御狀。
鎮西侯府小姐以下犯上,當街毆打本世子,請皇上給本世子做主。」
修落然走到楚征良面前,「啪」就是一巴掌:
「你去告吧,本姑娘可是四王爺的未婚妻,你當街侮辱我的丫環,侮辱我們侯府,我也要請皇上給我做主。
你這哪裡是搶丫環,你這分明是沒把皇上放在眼裡,沒把四王爺放在眼裡。
我告訴你,本姑娘可不是沒有靠山。本姑娘可是皇家的人,你是不是以為皇家的人好欺負?
敢欺負皇家的人,你們國公府想造反啊,啊?」
修落然說完,抬手又是一巴掌:
「要告狀你快點去,本姑娘就在家裡等皇上的召喚。我們走,買豬下水去。」
莫愁看自家小姐為自己報了仇,高興得忘了臉疼:
「小姐,上車。成媽媽,坐穩了,駕!」
主僕三人坐著驢車,向遠處的肉攤走去。
楚征良盯著驢車看了好久,直到驢車買完東西離開了,他才上了馬車,帶著手下回家了。
打架雙方都離開了,圍觀的百姓就議論起來:
「楚國公世子離開的方向,好像不是去皇宮的方向吧?」
「楚世子肯定是回家了呀,他又不傻,欺負皇族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皇上不怪罪他就不錯了,他還想告御狀?」
「不是說,四王爺不喜歡這個未婚妻嗎?」
「不管怎麼說,只要四王爺還沒退親,修小姐就還是他的未婚妻,修小姐就是皇家的人。
那欺負修小姐,就等於是下了皇家的面子,沒把皇家放在眼裡。」
「照你這麼說,楚世子這頓打,不是白挨了嗎?」
「怎麼,你替楚世子抱不平啊?人家丫環長得好看,就活該被他搶啊?」
「我看打得好,如果男人都像他這樣,誰家姑娘敢上街啊。」
一位俊朗的年青公子,站在書齋的台階上,看修落然教訓楚征良,他笑了。
楚征良該打,修小姐……傳言不可盡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