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落然去了獨一處酒樓,她告訴酒樓掌柜的,給她在存儲蔬菜的菜窖里留點地方,可能不久後南省的水果就到了。
現在天寒地凍的,別的地方水果也放不住,肯定得凍。
掌柜的告訴修落然,她三哥修令群去莊子裡看菜去了。
酒樓生意興隆,青菜的需要量很大,修令群很關注這些食材,就怕供應不足。
修落然很放心,三哥修令群已經鍛鍊出來,成為一個成熟的生意人了。
修落然從酒樓回來,還沒走到家門口,就看到不少人聚集在那裡。
修落然心裡一緊,家裡出事了?!
她撒腿就往家跑。
靠近了,她一眼就看到四皇子易靖揚站在那裡。
修落然頓時氣滿胸膛,你來就來唄,帶這麼多人來幹嘛?
她看到一頂奢華的大轎子停在家門口,看轎子上的裝飾就知道,坐轎子的人應該是皇室成員。
而且這人的輩分應該比易靖揚高,因為易靖揚和易靖玄都陪侍在轎子旁邊。
轎子左右,有不少人遠遠地站著看熱鬧。
修落然走到家門口,易靖揚看到她回來了,就過來沒好氣地問道:
「你幹嘛去了?知不知道我們等了你很久?」
修落然本來就一肚子氣,聽了易靖揚的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本小姐幹嘛去了還要向你報備嗎?再說了你管得著嗎?
你等了很久那是你願意,你就是等到地老天荒關我啥事?」
修落然說完踹了大門一腳,門房探頭出來,看到是修落然,立即開了門。
修落然抬腿就要進府,被易靖揚攔住了。
修落然更來氣了,大叫:
「有話說有屁放,本小姐忙著呢,可沒工夫和你閒嗑牙。」
這時,就聽轎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老四。」
易靖揚忙走近轎子,恭敬地叫了聲:
「大皇姑。」
修落然就看到一個美麗端莊的老太太,掀開轎簾,慢慢走出轎子。
看修落然一副要吵架的樣子,她問易靖揚:
「她就是你的未婚妻?」
「是。」
老太太來到修落然面前:
「揚兒可是你的未婚夫,他還是個王爺,你就這麼和一個王爺說話的嗎?」
修落然問道:「請問你是哪位呀?」
「我是容公主易寶容。」
修落然躬身施禮:「見過公主殿下。」
易寶容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喲,這不是挺有禮貌的嗎?」
修落然一揚頭:「我當然有禮貌了。
我雖然是在庵堂長大,沒受過什么正統的教育。
可我回家這段時間,我大哥和我爹都經常教導我,什麼賢良淑德,什麼禮儀廉恥。
但是面對四皇子,我就什麼好脾氣都沒有了。
他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他。
我們見了面,他不是諷刺挖苦我,就是嘲笑打擊我。
我對他自然也沒有好話,這叫有來有往。」
易寶容瞪著修落然:
「別忘記你的身份。你一介平民,居然敢如此和王爺說話,膽子不小啊。」
修落然耐心地解釋道:
「四王爺還是小女子的未婚夫,我們打打鬧鬧,這是我們未婚夫妻之間的情趣,打是親罵是愛嘛。
我們互相看不順眼,可這親又退不了,我們暫時只能這麼著了。
如果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那麼見到他我自然會恭恭敬敬的。」
「這麼說倒是他的錯了?」
「我沒說他錯了,但也不是我錯了,至於是誰的錯只有天知道。」
修落然對一直站在那裡的門房說道:
「你進去告訴我爹,就說容公主來了,讓他出來迎接。」
「是,小姐。」
「不必了。」
易寶容叫住門房,又把修落然打量了一番:
「哼,伶牙俐齒,頑劣不堪。」
說完,她就氣哼哼地上了轎子走了。
易靖揚和易靖玄自然也跟著走了。
修落然一頭霧水,他們到底來幹嘛?
她進了門回了自己的院子,還在想剛剛的問題。
「嗯哼!」
「誰?」
修落然抬頭一看,易靖玄站在她院子的院牆上。
易靖玄一看修落然橫眉立目地瞪著他,他馬上笑著說道:
「我最近閒得無聊,就上山逛去了。」
修落然:「打獵?」
「並不是特意打獵去,就是出城逛逛。如果遇到喜歡的獵物,我也會打。
我到了一座大山下,山上積雪很厚。
我看到山頂那裡有一朵大花,冰藍色。實在是離得太遠,別的也看不清楚。
我覺得,現在冰天雪地的,在雪山上還能開出花兒來,那這花如果不是個毒物,那就是個寶物。
我帶你看看去,那花說不定你認識。」
修落然很感興趣:「那還等什麼,走!」
二人騎馬向城外飛奔。
易靖玄騎的馬也算是一匹良駒,可是和踏雲比起來還是不夠看。
不久,易靖玄就被修落然遠遠地甩到後邊。
修落然不認識路,只得跑一會兒等一會兒,焦躁得不行。
到了山腳下,二人下了馬開始爬山。
修落然問易靖玄:「那個容公主是誰呀?我怎麼沒聽說過啊?」
易靖玄就向修落然講起了容公主的事情。
原來這個容公主是先帝的嫡長公主,也就是當今皇上的嫡姐。
先帝給她的封號是「翹」,翹公主,就是「翹楚」的意思。
當今皇上奪嫡時,她和他的三個兄弟沒少給皇上使陰招,下黑手。
可是最後,她的三個兄弟還是失敗了,先後赴死。
為了給兄弟報仇,她曾多次暗中活動,企圖刺殺當今皇上,都失敗了。
皇上登基以後,封她為容公主。
她接受了封賞就離開了京城,到駙馬的家鄉隱居起來,再也沒有回來。
這還是她二十多年第一次踏進京城,沒人知道她為什麼回來。
修落然心裡想著,這個容公主進京城,有沒有可能是來找二皇子的呢?
她早不來晚不來,外邦使團要到了,京城暗潮洶湧,這個節骨眼兒上她回來了。
如果說她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修落然表示,她把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容公主和皇上不對付,皇上可以說是他的仇人。
仇人越傷心越難過,她是不是就越開心?
這麼想來,這個容公主沒準就是來攪局的。
「到了。」
易靖玄向前邊的大山上一指:
「看到沒,那叢灌木上邊那塊藍色,就是那朵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