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落然無精打采地癱在軟榻上,看著大嫂二嫂做針線。
自從聽修令策說現在形勢嚴峻,她已經兩天沒出府了。
她是個能惹事兒的,她可不希望因為她的原因,給家裡人帶來災難。
她除了早晚去小花園練功外,不是吃就是睡,連獨一處酒樓都很少去。
她三哥修令群早已經歷練出來,有能力了,他把酒樓打理得很好。
每天賓客盈門,不說日進斗金吧,可也差不離了。
她偶爾會去豆腐坊轉轉,曲厚是個能幹的,帶著他的手下每天做幾十盤豆腐。
除了供應府里和親戚家,剩下的都送到酒樓去了。
聽說酒樓里豆腐做的菜很受歡迎,很多人去酒樓,就是專門去吃豆腐,喝花酒果酒的。
現在,天下獨一處酒樓在京城差不多家喻戶曉了。
有些臉面的人家要請客,擺宴席,獨一處都是不二之選。
很多人都以來這裡吃飯為榮。
酒樓的生意已經穩定下來。
前幾天修落然接到余宗千的信,說是貨棧的建造很順利,蘇義聞,章緒維,雷翰挺都給了他們很大的幫助,叫她放心。
修落然當然放心了,如果沒有這些人脈,她哪敢跑那麼遠的地方做生意啊。
她的生意不用她管,她院子的事情成媽媽安排的妥妥的,她安心當個米蟲就行了。
易可貞看著修落然在打盹,腦袋一點一點地,她向周雲曦遞個眼色,妯娌倆都笑了。
「大少奶奶。」
一個小丫環站在門外叫道,可能是有事要稟告。
小丫環個頭兒不大,嗓門兒卻不小。
修落然被驚醒了。
易可貞怒了,她身邊的尚嬤嬤忙走過去,罵那個小丫環:
「你是跟誰學的規矩,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有事要稟告,不會輕聲細語地說啊,就這麼大聲嚎氣的在主子門口叫嚷。」
小丫環嚇壞了,忙跪了下來:
「嬤嬤,饒了我這次吧,再也不敢了。」
易可貞冷冷地問道:
「什麼事兒?」
小丫環看了修落然一眼:
「曲大爺派人來找*小姐,說是有人去豆腐坊強買豆腐。」
修落然問道:「強買?」
小丫環點頭:「是的,說是二皇子妃的人。」
修落然冷笑道:「有意思。大嫂二嫂,你們忙著,我過去看看。」
易可貞一把拉住她:
「落落,要不,就賣給他們幾塊吧。家裡就咱們幾個女人,別再吃了虧。」
「你們放心,沒事。再說了,這個先例不能開。」
修落然說完,就去了豆腐坊。
修落然一邊走一邊想,易靖時,這可是你先招惹我的,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到了豆腐坊,修落然就看到曲厚帶著幾個手下,在和幾個婆子爭吵。
「你聽好了,我可是二皇子府的。
既然你們做豆腐是為了賣錢,說吧,多少錢,我們給錢。
一塊豆腐十兩銀子夠不夠?給我來十塊豆腐。」
曲厚耐心地解釋道:
「這位媽媽,我們小姐吩咐過,豆腐除了送人的,一律不賣,都要送到酒樓去。
我只是個下人,我想媽媽應該能理解我的苦衷,不讓我為難。」
「放屁!你為難個鬼!一塊豆腐我已經出到十兩銀子了,你還想要多少?你說個數。」
知道來人是二皇子府的,曲厚就沒讓素謹出來。
可他一個大男人,也不會吵架呀。
他一抬頭,正好看到修落然走了進來,可算盼來了救星。
他立即大聲對那個婆子說道:
「別吵了,我們小姐來了。」
修落然冷著個臉,看著那個婆子:
「說吧,你要幹嘛。」
錢婆子是二皇子易靖時的正妃霍初萍的陪嫁,在二皇子府那也是很有臉面的人物。
但在修落然面前,她還是有些底氣不足:
她平靜地說道:「修小姐,我們王妃想吃豆腐,可這個混蛋他不賣給我。」
錢婆子一指曲厚。
曲厚怒目而視。
修落然笑了:「不知媽媽要多少塊?」
修落然特意叫人拿來一塊,讓錢婆子看看大小。
原來這就是豆腐啊。
看著雪白雪白,還嫩嫩的,像個好吃的樣子。
「曲小姐,我們府里人多,就二十塊吧。」
她特意多要了十塊,怕修落然不給她那麼多,她好討價還價。
哪知道修落然直接讓人拿了二十塊豆腐來。
是兩個人直接把豆腐盤抬來,裡邊有二十塊豆腐。
修落然說道:「這豆腐吧本來不應該收你們的錢,可咱們也沒啥交情是不?
如果送給你們,別人知道了還以為,咱們兩府的關係多密切似的,可不能讓人誤會我們修家。
你們就意思意思一塊豆腐給一文錢吧,你們這是第一次買,也是最後一次買,我給你們優惠。
如果有人問你們,這豆腐在哪裡買的,你們千萬別說是在這裡買的,就說是在酒樓買的,謝謝了。」
一個普通的飯盆只能裝五六塊豆腐,修落然也不指望豆腐賣錢,曲厚他們就把豆腐塊切得很大。
好在錢婆子她們一共來了五個人,正好能把豆腐拿回去。
錢婆子幾個走了以後,修落然叫曲厚等人該幹嘛就幹嘛,她去了修令群的情報站。
她要去找找,看看有沒有二皇子妃的資料和消息,她準備給易靖時添點堵。
修落然:哼,我家的豆腐,是那麼好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