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熟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見過沒多久的四皇子易靖揚。
易靖揚成親不成被二哥易靖時罵了,他揣著一百萬兩,準備找機會看看是不是能討好一下修落然那個刁蠻女。
正趕上北省的一個邊疆大吏進京,易靖時有些忙沒功夫召見,就派了易靖揚接待一下。
男人嘛,消遣的方式也就那麼幾種。
易靖揚就把人帶到賭坊來了。
他是沒想到啊,來到這裡都能碰到他最不想見的人。
他心裡暗嘆,真是晦氣。
易靖揚沒開口,修落然自然也不會上趕著和他說話。
陶公子的姐夫尤克存,在兵部做事,是易靖揚臨時拉來,一起接待北省的赫大人的。
尤克存聽到小舅子叫他,向下看到小舅子躺在地上,他感覺很丟臉。
他瞪圓雙眼,有些氣惱地叫陶公子快起來。
可惜陶公子怕修落然跑了,一直盯著修落然呢,沒看到他姐夫的表情。
「姐夫,就是她。」
小舅子沒理他那個茬兒,尤克存的臉上有些掛不住,尤其還是當著易靖揚和赫大人的面兒。
尤克存抱歉地向易靖揚和赫大人點點頭:
「那是內弟,我下去看看。」
赫大人笑著點點頭,易靖揚也沒說啥。
尤克存下來後,背對著易靖揚和赫大人,狠狠地剜了陶公子一眼,輕聲說道:
「你快起來回家去,我這有公務,耽誤了我的事兒我要你好看。」
尤克存發起火來還是很可怕的,陶公子有些懼了,他爬了起來,無聲地對修落然說道:
「你給我等著!」
說完,他分開人群就要離開,修落然一步竄到他前面:
「賠錢!今天你不賠我錢,你休想離開這裡。」
陶公子沒想到修落然屬狗皮膏藥的,這粘上還抖不掉了。
「你個死娘們,本公子不讓你賠錢就不錯了,你他娘地還叫我賠錢,我賠你兩巴掌你要不要?」
「啪!」
修落然薅住他的衣領,一巴掌甩過去:
「我再說一遍,你不賠錢休想離開!」
陶公子大怒,舉著拳頭就打向修落然。
修落然抓住陶公子伸過來的胳膊,順勢一個過肩摔,陶公子又嗷嗷叫著躺地上了。
尤克存的火氣「騰」地就竄了上來,他盯著修落然:
「小姐,你們剛剛的事情我已經了解了,他罵了你不假,可你也打過他了,這事是不是就這麼算了,嗯?」
最後這個「嗯」字他說得抑揚頓挫,威嚇的意味兒很濃。
修落然會怕嗎?
「他挨打他活該,他罵我就不行,得賠錢!本姑娘是他能罵的嗎?
本姑娘今天心情好,不想和他一般計較。
否則的話,就憑他罵我的那些話,我能讓他把牢底坐穿!」
尤克存多年的官場可不是白混的,他陪著小心問道:
「不知小姐府上哪裡啊?」
修落然輕蔑地翻了個白眼:
「那你給我聽好了,本姑娘是鎮西侯府的嫡女,四皇子易靖揚的未婚妻。
你小舅子罵皇家人,該不該坐牢?」
聽了修落然的話,尤克存馬上扭頭去看易靖揚,居然有人在四皇子的眼皮子底下,冒充四皇子的未婚妻。
看到易靖揚無動於衷的樣子,尤克存知道不好了,他內弟這次是踢到鐵板了,這姑娘真的是易靖揚的未婚妻--修落然。
尤克存聽了修落然的話,恨得牙根痒痒,暗罵陶公子,你說你惹誰不好,偏偏惹她。
他可是知道,四皇子易靖揚都不敢和他的未婚妻叫板。
必須馬上把這事解決了,如果牽扯到四皇子身上可就糟了,四皇子肯定不會饒了他。
「修小姐,我內弟需要賠多少錢?」
「三萬兩!」
陶公子一個高兒蹦了起來:
「你搶錢啊!」
「你閉嘴!」
陶公子被尤克存訓斥,只得乖乖地閉上了嘴。
尤克存想說什麼,修落然一抬手:
「三萬兩,少一文咱們就衙門見。」
尤克存又看了看易靖揚,看那意思,易靖揚是不會為他內弟求情了。
他咬咬牙,跑去三樓的一個房間,不久就出來了,拿了三萬兩銀票遞給修落然。
他是抵押了兩件配飾,又寫了一張高利貸的欠條,這才拿到三萬兩。
賭坊可是京城的權貴開的,他得罪不起。
修落然認真地數了數,沖陶公子「呸」了一口:
「便宜你了,如果不是你搗亂,本姑娘這會兒恐怕都贏了幾十萬兩了。
賭錢要有賭品,願賭服輸。
沒錢你賭啥,輸了就怪別人,把你祖宗十八代的臉都丟光了。
他們沒從棺材裡爬出來掐死你,算你命大,哼哼!」
修落然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赫大人笑咧了嘴:「王爺,你的未婚妻……很有意思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