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提大哥也不太好使啊,所以說呀,這靠誰不如靠自己。
修落然掏出一把飛刀,向對面的漢子就甩了過去。
修落然這刀又快又狠,對面的漢子差點就沒躲過去。
修落然問道:「還要證明嗎?」
漢子想了想,向身後一揮手,他身後的人讓開了道路,修落然打馬飛馳而過。
「老大,你看上的馬沒了。」
漢子叫房希棟,正是前邊天狼嶺上這伙土匪的老大。
以前他們不在天狼嶺,而是在一條比較暢通的官道邊的山上紮寨。
房希棟帶著手下打家劫舍,該做的不該做的事情做了不少,也積攢下不少財富。
有一次,他帶人搶劫修令策的車隊,被修令策痛揍了一頓。
修令策知道他們上山當土匪也是逼不得已,就勸房希棟,如果錢夠花了,就別再冒這個險了。
官府現在是不理你,如果你們激起民憤了,大軍壓境,你有多少人夠官軍打的。
房希棟聽修令策的勸,就把山寨搬到天狼嶺來了。
他們在山裡開荒種地,自給自足,倒也過得衣食無憂。
他們遠離城鎮,也就遠離了危險,同時也遠離了人群。
他們的子女長大了,需要讀書,需要婚嫁,需要奔個前程,一直住在山上,這一切都是妄想。
他們已經很久沒下山了。
今天,山寨的人都在這附近的山上采山貨,聽說有人騎著一匹極好的馬過來了,房希棟也是一時興起,把人堵住想看看馬,沒想到遇到硬茬兒了。
那小子甩了他一刀,一看就沒盡全力。
人家如果要拼命的話,他可能不是對手,只得放人離開。
……
修落然天快黑的時候進了呂源府,她直接找到府衙,見到了二舅章緒維和二舅母邵氏。
章緒維看著極像姐姐的外甥女兒,不由得難過起來:
「轉眼你也這麼大了,你娘當年……」
邵氏笑著說道:「看看你,是不是高興得糊塗了。
外甥女兒遠道而來,旅途勞頓,她肯定是餓了,也累了。
先讓她洗漱吃飯,再好好休息一下。等她休息好了,你們甥舅倆有多少話兒說不得。」
章緒維點頭:「對對對,那就開飯。」
修落然冷眼看著,二舅比較隨和,二舅母是個八面玲瓏的人,都不錯。
飯後,修落然拿出外公章岳棠的信,章緒維看過之後,把信遞給了邵氏。
邵氏很快就看完了,夫妻兩個都沉默下來。
修落然感覺不太對勁:
「二舅,怎麼了?難道你已經給我表哥表妹定下了親事了?」
邵氏說道:「雖然沒定下來,可也差不多了。」
本來以為板上釘釘的事情,不會出什麼岔子,哪裡想到,章緒維的上官竟然是二皇子的人。
修落然笑了:「這有什麼難辦的,你們就說,剛剛接到家書,我外公已經給表哥表妹定了親事了,來信通知你們把聘禮和嫁妝準備好。
再說,這本來就是外公的意思,你們也不算撒謊。」
邵氏一拍手:「對呀,難道咱們還能和老爺子對著幹不成。」
「二舅,你要對你上官表達出十二萬分的抱歉,然後積極地幫他分擔工作,以表達你的歉意。」
章緒維看了修落然一眼:
「你叫落落是吧?」
「是。」
「你外公說,京城的事情讓我問你,說吧,你都知道些啥。」
修落然剛剛認識二舅和二舅母,外公的信里說了啥她不清楚, 讓她向二舅他們交底她做不到。
不是她多疑,現在京城形勢複雜,明里暗裡很多勢力在較勁。
這可是涉及到身家性命的大事,錯一步就可能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小心,必須小心。
修落然想了想:「我覺得外公的意思是,雖然現在三皇子腿斷了,五皇子可能無意於皇位。
可是,事情都是在千變萬化的,誰知道啥時候就發生了變故。
比如,三皇子遇到了神醫腿治好了,五皇子突然想參與進來,四皇子得了助力也想拼一拼,七皇子是嫡子,他更有資格爭一爭。
二舅,你說,咱們現在就站隊,是不是有些早?」
章緒維夫妻對視一眼,都沒說話。
修落然繼續說道:「不管你的上官是哪伙兒的,都和你沒關係,你只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就行。
到時候,外公和大舅站哪隊,你就是不站隊,人家也知道你是和外公大舅一夥兒的。」
章緒維一拍桌子:「我真的是糊塗了,落落說得對,我還站什麼隊啊,我已經有隊了。」
邵氏也笑了:「好好做你的官,做好了咱爹和大哥自然把你調到京城去。
有咱爹和大哥罩著,你啥事都不用操心。」
章緒維樂了:「沒錯沒錯。落落,你早些休息吧,累了一天了,我這就到上官家請罪去。」
「二舅等等。」
修落然拿過她背來的大雙肩包,打開,從裡邊拿出一匹「變色錦」和一小壇荷花酒,以及兩支京城最著名的制筆作坊製作的限量的「玉管筆」:
「二舅,京城來人帶來家書,同時也帶來了珍貴的禮物。
因為是騎馬來的,帶的東西不多,一樣分一半給你的上官,當作賠禮了。」
章緒維大喜:「好好好。」
說完,他拿著禮品高高興興地走了。
不是他著急討好上官,實在是沒辦法。
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
無論是京官還是地方官,如果上官處處與你為難,你的日子就會很難過。
做得好功勞沒有你的,做錯了就給你一個嚴重的處分,想要升遷或調職,沒可能。
章緒維只是不想和上官把關係弄得很尷尬。
修落然把剩下的東西遞給邵氏:
「二舅母,這是我準備的禮物,別嫌棄啊。」
邵氏收了下來,酒和毛筆就算了,她拿起那匹「變色錦」,不停地看著。
這錦的奇異之處在於,光線明亮的時候,上面的花紋和顏色是亮堂的。
如果處在黑暗的環境中,花紋和顏色也變得暗淡,和周圍的光線相呼應,完全沒有違和感。
邵氏很喜歡,已經在打算要用這個錦做件什麼樣的衣服。
修落然回客房休息。
章緒維很快回來了,他見了邵氏就說道:
「幸好我聽了落落的話,要不,咱們算是把上官得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