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落然在她的小花園裡練習輕功。
現在,她的輕功已經很厲害了,就是她大哥修令策都追不上她。
修令策的腿好了以後,武功和輕功都沒落下,每天在修落然院子的東廂房裡練習。
明面上他也沒放棄,只不過,他練習的是坐在輪椅上的功夫。
出了一身汗,修落然回房間換了衣服出來,正好看到修令群回來了:
「三哥,我正好要找你呢。
你有時間去我的那一千多畝地看看唄,看看莊稼長得如何,看看秋菜長得好不好,看看地里野草多不多。
如果草多的話,你僱人幫我鋤鋤草。秋天的野草不鋤,明年春天草會更多。」
「好,我這就看看去。」
修令群走了,修落然去她的專用馬房,她想把踏雲牽出來,騎馬去看看外公。
修令策的貼身小廝匆匆忙忙跑來找她:
「小姐,世子爺找你,讓你馬上到這個地址去。」
修落然問道:「我大哥在哪兒呢?」
「世子爺已經坐著馬車趕過去了。事情緊急,世子爺叫你快點兒。
世子爺讓我悄悄告訴你,有個女人生孩子,很危險,請你去看看。」
「好。」
修落然接過地址看了一眼,跑進屋子背了雙肩包,出了府門騎馬就向這個地址跑去。
……
京城東南一座大宅院的一個房間裡。
徐慧蝶躺在床上,她的肚子高高隆起,肚子很疼,疼得她滿臉都是汗水。
她顧不上自己痛得要死要活,她緊緊抓住床邊男人的手,有氣無力地說道:
「相公,咱們成親十幾年了,好不容易我才有了身孕,咱們有了孩子。
你們剛剛的話我都聽到了,孩子我是生不下來了,你別管我,讓大夫剖腹取子吧。
能給你留下一兒半女的,我就是死了也心甘情願。」
羅鏡開的眼淚順著臉頰淌了下來:
「不,慧蝶,你讓我怎麼狠得下心去。
你別著急,咱們再想想辦法,你和孩子一定都沒事的,會沒事的。」
話雖然這麼說,其實羅鏡開很清楚,妻子今天恐怕是難逃一劫了。
因為他們夫妻十幾年才有了孩子,他對妻子肚裡的胎兒很重視,只要聽說什麼東西吃了對胎兒好,他就四處淘弄回來給妻子吃。
妻子的胎一向很安穩,他也沒想起來要請個大夫看看。
倒是提前找了兩個穩婆,準備給妻子接生。
剛剛兩個穩婆來了,看到徐慧蝶的肚子特別大,都嚇跑了,生怕擔責任。
等他的父母從老家來京城,準備伺候兒媳婦生產時才發現,兒媳婦的肚子比普通產婦的肚子大得多。
在父母的催促下,羅鏡開才請了附近的王大夫來。
王大夫來了以後,認真地詢問了一下,把了脈,他搖搖頭:
「胎兒太大,胎位不正,產婦恐怕很難順利生產。如果……」
說到這裡,王大夫沒有繼續說下去。
羅鏡開追問道:「王大夫,我妻子肚子這麼大,會不會是雙胎啊?」
只見王大夫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不是雙胎,就是胎兒太大了,生不下來。
如果剖腹取子的話,孩子可能會活下來,大人就……」
羅鏡開一聽,急忙說道:
「不不不,我絕不允許這麼做。
王大夫,求求你,大人孩子我都要保,你想想辦法,再想想辦法。」
羅鏡開夫妻倆感情特別好,成親十幾年了仍舊恩愛如初。
剖腹取子,讓他眼睜睜地看著妻子的肚子被剖開,他做不到啊!
羅父在院子裡不停地走來走去,羅母進來了,已經勸羅鏡開好久了:
「鏡開啊,你看開點吧,如果剖腹取子,孩子好歹能活下來。
如果你一再堅持,這大人孩子你一樣也保不住啊。」
羅鏡開拼命地搖頭:
「娘,不行,我堅決不同意。」
羅母大叫:「那你就看著媳婦和孩子都死在你面前嗎?」
羅鏡開的心都要碎了,孩子他要保,妻子他更要保。
可是現在,他似乎只能選擇舍大人保孩子。
夫妻恩愛多年,他捨不得啊,捨不得。
羅母聽著兒媳婦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她催促兒子:
「你快做決定吧,晚了就來不及了,孩子大人都保不住啊。」
羅鏡開嘶吼:「娘啊,你別說了,別說了。」
羅父進來把羅母拉了出去:
「你讓兒子自己做決定吧。」
徐慧蝶放開羅鏡開的手,拼盡最後的力氣大叫:
「王大夫,你別聽他的,你動手吧,你把孩子取出來吧。
相公,我知道你捨不得我,我也捨不得你。
可是現在,你不能再猶豫了,快讓大夫動手吧。
我先走了,咱們來生再聚。」
羅鏡開號啕大哭:「慧蝶,你一定要挺住,堅持住。我已經求人找別的大夫來了,你和孩子一定能平平安安的。」
聽了羅鏡開這話,王大夫點頭:
「老夫已經盡力了,如果你們不想剖腹取子的話,老夫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我這就告辭了。」
羅家的人都在關注產婦的情況,只叫了個下人出去送大夫。
羅家大門口,修令策在貼身小廝的幫助下,已經從馬車上下來了,坐到輪椅上。
修落然也趕到了,看到修令策,她叫了聲:「大哥。」
修令策正看著走出大門的王大夫,修落然也隨意看了一眼。
修落然感覺這個王大夫的身影有些眼熟,她一下子想起來,她是在靜心庵的山上,看到過這個人。
可能是感覺到有人在看他,王大夫走得飛快。
修落然顧不得暴露輕功,她幾大步就飛跑過去,一下子就把王大夫打暈放倒,扯著衣領就拖了回來。
修令策和修落然一起進了羅家院子。
修令策身邊跟著一個蒙面男人,男人身上背著一個藥箱,這人應該是個大夫。
羅鏡開知道修令策來了,他急忙迎了出來。
修令策向他點點頭,羅鏡開大喜。
修令策悄聲和羅鏡開說道:
「先叫人把這個人看起來。」
修令策一指蒙面男人:
「這是我找來的大夫,快讓大夫看看你妻子去吧,閒雜人等就別進去了。」
羅鏡開似乎明白了什麼,叫了人看著王大夫,把修令策領來的「大夫」和大夫的「助手」請到產房。
然後,他關上產房的門,陪著修令策等在外面。
羅父羅母問羅鏡開:
「剛剛進去的是誰啊?」
羅鏡開哪裡知道是誰啊,修令策回答:
「那是我找來的專門幫助女人生產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