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詹公公趕著馬車也到了。
車上,是皇上送的很多釀酒材料,皇上送的都不是凡品,修落然樂壞了。
她收下了釀酒材料,把她釀的六種酒,每種送了皇上兩壇。
能夠幫助睡眠的酒,她多送了三壇。
修落然拉過詹方:「詹公公,這幾壇是給你的,辛苦你跑這一趟了。
這一小壇也是藥酒,像你們經常站著幹活的人,冬天腳經常會出冷汗,腳底下沒有暖和的時候。
腳下冷全身涼,有時候就會肚子疼,胃也不舒服。
等到了冬天,你每天洗了腳以後,用這個酒揉腳底,多揉一會兒,半個月大概就好得差不多了。」
詹方一聽,「哎喲」了一聲:
「這感情好,看來今年冬天我不用遭罪了,咱家謝謝修小姐。」
修落然忙說道:「公公服侍皇上也很辛苦,能幫上公公也是我的榮幸。」
修落然帶著人把酒罈都裝到馬車上,固定好:
「詹公公,你一定要告訴皇上,那個酒一次喝一小杯,喝多了反而睡不著。」
「哎,咱家記得了。」
詹公公帶著小太監,趕著馬車回皇宮去了。
送走詹公公,修落然去東廂練武廳看大哥修令策。
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復健,修令策的腿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別長時間站著或做劇烈運動,相信很快就完全康復了。
「大哥,我怎麼感覺你哪裡變得不一樣了?」
修令策笑了:「我還是我,哪裡就變了呢。」
修落然知道,修令策改變的是身上的氣質,氣場。
原來他坐在輪椅上,不願意離開家門,雖然沒有自暴自棄,可心裡還是很自卑的。
現在,他的腿好了,他又是那個名揚京城的「京城四公子」之一了,他身上散發著迷人的氣質和風采。
修落然專注地看著站在她面前的修令策:
「哎呀,我大哥真的是太帥了,太英俊了,太瀟灑了,太美了,美呆了,酷斃了。」
修令策聽了妹妹的話,他笑了,伸手摸著修落然的頭:
「大哥再美,也是因為有你。」
修落然很臭屁地說道:
「那是那是,所以,以後你要帶著你媳婦一起對我好,知道不?」
修令策認真地回答:
「知道。」
「大哥,你已經站著練了好久了,快坐下吧。來,咱倆對練,你用刀,我用劍。」
「好。」
以後,修令策還要以「殘疾人」的身份,出現在大家面前,他必須學會坐在輪椅上也能攻擊別人,還要取勝。
不把易靖品送到那個位置上,不遇到特殊情況,他是不能站起來的。
兄妹二人練得正起勁兒呢,門房敲門進來:
「小姐,宮裡詹公公趕著馬車來了。」
修落然和修令策都很驚訝:
「詹公公怎麼又來了?難道是那些酒出了什麼問題?
不可能啊,都是我親自釀的,親自裝到車上的。」
修令策說道:「酒本身肯定沒問題,那就是人出了問題,或者酒……」
門房說道:「世子爺,小人聞到了很大的酒味兒,可能是半路上酒罈子震漏了。」
「酒罈子震漏了?怎麼可能,我綁得很結實啊。」
修令策轉動輪椅:「落落啊,別猜了,咱們看看去不就知道了。」
兄妹倆來到大門口,詹方哭喪著臉:
「世子爺,修小姐,咱家對不起你們,酒沒看住,酒罈子都被人打碎了,一壇不剩啊。」
修落然驚得張大了嘴巴半天沒合上:
「詹公公,我是不是聽錯了,你說酒都讓人打碎了?你們沒說這酒是給皇上的嗎?」
「說了,可人家說我們是假裝辦公差的混子,就都給砸了。」
修落然很氣憤:「誰幹的?」
修令策心裡已經猜到是誰幹的。
詹方說道:「是二皇子殿下。」
原來,詹方帶著小太監趕著馬車,慢慢向皇宮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個十字路口,詹方突然尿急,他就對小太監說道:
「你先在這裡等一會兒,咱家去去就來。」
小太監很老實:「好的師父。」
詹方就近找了個背人的地方撒尿去了。
他哪裡知道,他剛剛離開,二皇子的馬車就從這裡路過。
小太監認識易靖時,他忙上前行禮。
可易靖時卻不認識這個小太監,因為這個小太監是詹方的手下,以前很少到前邊露面。
今天,詹方決定帶著他歷練一下。
易靖時看到小太監,眼睛就是一瞪:
「你是哪個王府的?」
因為小太監穿著太監服,易靖時才這麼問的。
小太監老實地回答:
「奴才是宮裡的。」
可易靖時哪裡相信啊,他就以為小太監在騙他。
為什麼呢?
因為這個小太監,長得非常像易靖品身邊的一個太監,易靖時以為,車上的東西就是易靖品的東西。
現在,易靖時最恨的人就是易靖品。
因為易靖品雖然已經瘸了,可皇上對他還是那麼好。
每次皇上看到易靖時,都要敲打他一番,一再告誡他,要對易靖品好點兒。
剛剛易靖時進宮,還被皇上訓斥了一通,他正憋著一肚子的怨氣呢。
他惡狠狠地盯著小太監:
「你說你是宮裡的?」
小太監點頭。
易靖時上去就是一巴掌:
「你個狗奴才,居然敢欺騙本王,來人,給我打。」
易靖時也怕搞錯了,還特意看了看馬車,發現上面沒有宮裡的印記,這才放下心來。
其實,這輛沒印記的馬車就是詹方專用的。
他每次奉皇命出宮時,就會趕著這輛車,因為皇上不想太招搖,不想讓百姓知道宮裡的太監經常出宮。
易靖時的手下那是訓練有素,一個人上前一把抓住小太監的衣領,另一隻手就捂住了小太監的嘴。
又過來一個人,對著小太監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可憐小太監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在這群護衛的毆打下,不久就氣絕身亡了。
易靖時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易靖品的人就是該死,通通該死,死有餘辜。
即使這樣他還不解氣,奪過侍衛的大刀就上了馬車,「乒桌球乓」就是一頓砸,真的是一壇沒留。
易靖時跳下馬車,看著一地破碎的酒罈子,感覺很痛快。
只是可惜了這些好酒,他剛剛可是偷偷喝了一口,太好喝了。
也不知道易靖品在哪裡弄的,有機會他也弄幾壇喝。
這時,詹方方便完出來了。
他老遠就聞到了酒香。
看著碎了一地的酒罈子,他氣得大叫:
「啊,這是怎麼回事?」
他又看到了小太監:
「小五子,小五子!」
一探鼻子下邊,已經沒氣了。
「小五子,小五子,我不該帶你出來啊!」
詹方指著易靖時:「王爺,這是你乾的吧?」
易靖時看到詹方,頓時傻了:
因為能指使詹方的,只有皇上。
這酒真的是要送到宮裡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