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會兒,鈺王殿下若還是不能理解,那豈不是腦子不好使?
他溫聲道:「王妃放心,本王懂了。」
他臉上都是欣喜和愉悅,不完全是因為這個可能的孩子到來。
而且還因為,他感受到了蘇沉鴛對這份感情的在意,對自己的在意,對這個孩子的在意。
若不是太在乎,她應該也不會如此小心謹慎,只是懷疑可能有了身子,便多日不與自己同房。
他的手在她腹部輕撫了一下,道:「如果有孩子,它會不會踢本王?」
蘇沉鴛哭笑不得地道:「它現在還小,根本沒有成型,想踢你也得等幾個月之後了!」
容子墨:「嘖……」
語氣裡面是掩不住的遺憾,顯然懷疑自己已經要當父親的鈺王殿下,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與自己的孩子,打個招呼。
蘇沉鴛好笑地道:「別心急,有時候期待一件美妙事情的降臨,過程也是令人欣悅的。
不過殿下該不會因為我暫時不與你同房,而在外頭找情況吧?」
容子墨哭笑不得地道:「王妃,你想到哪裡去了?
本王再說一遍,本王只在你跟前重欲。
其他人,本王毫無興趣。
連你先前擔心的姬千瑤,本王也未曾有片刻心動,你還在擔心什麼?
再說了,本王與你在一起之前,不也是不近女色,也都過來了。
何至於你懷孕了,就忍不得了?」
蘇沉鴛想了想,點點頭,道:「這倒也是……」
容子墨也接著道:「本王一度認為,不近女色的人,無非三種。
第一種,是沒有機會。
第二種,是心理多少有些問題。
第三種,是對自己有要求,對與自己在一起的人,也有要求。
王妃你認為,本王是哪一種?」
蘇沉鴛捏捏他的臉:「知道啦,知道你是第三種!」
容子墨:「知道就好。不過,王妃,你是不是見本王沒安全感,所以故意這麼說,表明你也是在乎本王的,從而讓本王放心一些?」
蘇沉鴛:「我可沒這麼說啊,一切都是殿下你自己的猜測……」
但是這心虛的語氣,分明是已經承認了。
容子墨好笑地看著她,道:「現在小心思都用在本王身上了?」
蘇沉鴛:「這難道不能說明,我對殿下您越來越用心了嗎?
若是換了一個人,跪下來求我,我都懶得對他用小心思呢!」
鈺王殿下成功地被這句話取悅了。
在她頸窩蹭了蹭,輕聲道:「王妃,本王很高興……」
因為她的在意高興。
因為一向麵皮薄的她,越來越不遮掩這一份喜歡,能夠宣之於口而高興。
因為自己誤會了,一切不過是虛驚一場,而放心高興。
也因為……
這個孩子的到來高興。
蘇沉鴛:「其實我也是!一開始我覺得,有了孩子之後,我怕是沒多少時間教育,需要殿下花更多的心思來管。
但是想到自己可能真的懷上了之後,每當思慮到自己的腹中,有一個小生命正在醞釀,我便有一種說不出的期待。
心裡已經忍不住思考了許多遍,等孩子出生了,應該怎麼教育,應該帶孩子去哪裡玩,是成材比較重要,還是快樂比較重要。
這些都已經想了好多了,我覺得……按照眼下這個情況,我先前擔心自己成為不稱職的母親,完全是多慮了!」
容子墨溫聲道:「王妃從前嘴上說得瀟灑,實際上,責任真的到了身上的時候,你也不會逃避。」
蘇沉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問道:「你該不會是早就看出來這一點,所以當初我說孩子你來教育的時候,你沒有反對?」
容子墨哭笑不得地道:「早就看出了這一點是不錯,但是你把孩子丟給本王一個人教養,自己去研製醫學,本王也確實沒意見。
本王一度認為,養不教父之過,教育孩子,男人本來就應該承擔更多的責任。
父親在孩子的教育過中缺席,其實也容易在孩子的性情上,造成不可逆的缺陷。」
蘇沉鴛聽完了之後,點點頭,對他的理念是認同的,雖然古人動不動就喜歡說相夫教子,但是事實上,教育孩子,母親一個人是不夠的。
父親也不能失職。
容子墨道:「王妃,你說,舅父一輩子未能完成的心愿,本王會不會一次就完成了?」
蘇沉鴛麵皮一抽。
想了想那個有女兒病,已經成為了執念的舅父,開口問道:「你只想要女兒?」
容子墨似乎考慮了一會兒,才艱難地道:「王妃生的是兒子,本王也是喜歡的。」
先前媳婦就已經知道,自己更喜歡女兒了,現在還是不要重複強調這件事,給媳婦壓力了,萬一媳婦一直擔心生不出女兒,而是生了兒子,那可怎麼辦?
她這幾日的身體狀況,本來就不如其他時候,還是不要給她太多壓力。
聽出了他話裡頭的勉強。
蘇沉鴛嘴角一抽,無語地道:「現在我也希望是女兒了……」
本來她先前是覺得,生男生女都一樣,沒什麼差別,不都是自己的孩子,是自己最親的人。
但是現在,她不這麼覺得了。
因為從這個狗男人的語氣裡面,她已經能感受到,如果是女兒,那待遇一定很好,如果是兒子……
他不見得會多喜歡。
搞不好就是舅父那樣,喜歡自己喜歡得不得了,談起自己的幾個兒子,就連連稱晦氣。
容子墨看出了媳婦的心思。
溫聲道:「王妃,你也不必擔心,其實就算我們不幸生了兒子,也能勉強安慰自己,王府有了繼承人。
本王從前不也昧著良心說過,期待王妃給本王生一個世子?所以真的是兒子也沒什麼,不必掛懷。」
蘇沉鴛:「……」
她當然還記得,什麼世子的事情……那是他們還不熟悉的時候,這個人故意逗自己,說要與自己回去生世子。
自己趕忙說命中無子,他又說自己其實更喜歡女兒,原來後頭的才是真話?
果然。
這個狗男人又摸著她的肚子,小聲嘀咕道:「希望王妃說自己命中無子的事情是真的,那本王就能有個可愛的女兒了。」
蘇沉鴛:「……」
我真是被你整無語了!
你知道一般情況下,在你們古代,沒有子嗣的王府,有多期待自己有一個繼承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