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墨:「不過什麼?」
蘇沉鴛:「不過,既然他們密談破局,那我們是否有機會,再開新局,把這些人拉攏到我們這邊呢?」
蘇沉鴛想得很簡單,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既然大家最後跟她的敵人做朋友失敗,那自然便有了跟他們成為朋友的可能。
鈺王殿下聽完這話,臉色微微發青。
開口道:「那王妃覺得,本王該以什麼理由,將眾人聚在一起呢?以他們喜歡你為由?」
蘇沉鴛:「呃……」
這個瞬間,她已經意識到了自己考慮不周。
鈺王殿下接著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本王跟自己的情敵合作?」
蘇沉鴛:「沒事了,你當我剛剛什麼屁都沒放!」
見著她終於明白了其中關竅,鈺王殿下也不繼續為難。
他只輕嗤了一聲,道:「如此看來,沈醉與謝子衍未來合作的可能,並未斷絕。」
從陳鶴之轉達的那些話來看,沈醉最後一句,意味深長。
蘇沉鴛道:「上一回烈王和陳鶴之對戰,沈醉出現的時候,表現極為平靜,半點都看不出來,長裕山那個黑衣人是不是他。」
上回她與沈醉在那兒招財進寶的,也是想看看這人說話的時候,神情是否會不自在,眼神是否會有躲閃。
最後證明,並無。
他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對長裕山的事情,對他們的懷疑,也一無所知一般。
容子墨也道:「西擎監視他數日,也未曾得到有用的消息,本王懷疑,他是否已經發現西擎了。」
蘇沉鴛:「如果他真的是那隻狐狸,能在如此高位蟄伏了這麼久,一朝一夕也難以露出馬腳,殿下倒也不必操之過急。」
鈺王殿下笑道:「也無妨,沈醉縱然聰明,但是並非所有的人,都與他一樣聰明。本王已經發現了一名鄰國的細作,他極有可能是與沈醉接頭之人,只要盯著此人,必有收穫。」
蘇沉鴛:「既然殿下心裡已經有腹案了,妾身就不多言了。
只是以谷先生跟沈醉,最後的對話來看,他們不像是一直長久合作的盟友。
殿下判斷他們是演戲,還是沈醉的確不是那個幕後之人,他只單純地參與了長裕山的刺殺?」
容子墨:「說不好,都有可能。」
蘇沉鴛:「那這個谷先生,殿下可否能猜到他的身份?」
容子墨:「谷這個字,王妃不覺得有點眼熟?」
蘇沉鴛思慮了一會兒。
反應過來,道:「加個寶蓋頭,可就是容字了,而寶蓋頭的本意為房屋。
他們又是在屋內談話,所以這個人……姓容?」
鈺王殿下:「不錯。只是本王不在現場,是故難以判斷,二皇兄當時的表情,也無法確認,是否可以排除他的嫌疑。
因為按理說,二皇兄在場,那谷先生便不是他,可萬一,這個谷先生不過是他派出,假扮幕後之人,以撇清他的嫌疑呢?這也說不準。
以他的智慧,不一定能想出這種法子,但是有謝子衍給他出謀劃策,就不一定了。」
蘇沉鴛卻是道:「但是妾身覺得,昀王的嫌疑,並不是很大!」
容子墨:「怎麼說?」
蘇沉鴛:「殿下您想啊,他當眾被人說出自己,咳……夢到了妾身,這不是很尷尬嗎?
正常人誰願意被戳破這種事,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他明明有其他的法子,可以解釋自己為什麼到場,沒必要用那麼二逼的理由吧?」
確實是很二逼啊!
鈺王殿下聽了,倒沉眸,伸出手揉了揉眉心,溫聲道:「王妃的分析,也不無道理。只是四皇弟,本王瞧著也不像是奸險之人。
或許本王應該更注意一下幾位皇叔,甚至是成王。但總歸,還是沈醉倒嫌疑更大一些。」
蘇沉鴛倒是一頓。
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似乎是無意識地迴避了懷疑一個人。
在他的概念里,如果這些事情是他的兄弟乾的,那麼不是昀王就是昭王,似乎沒有別的可能了。
畢竟越王已經落網了。
他好像就沒想過,容子焰會不會有問題!但是蘇沉鴛的思緒到這裡之後,也覺得自己是不是有病。
那個小可愛有什麼值得懷疑的?
說話從來不過腦子,而且容子墨對他這麼好,他有什麼針對容子墨的必要?
更別說,上次在長裕山,面具人想試探容子墨先救誰的時候,對著自己和容子焰,同時丟出了銀針,容子墨若是不救他,他估計都會沒命。
所以怎麼可能是他呢?
倒是鈺王殿下發現媳婦沒說話,問了一句:「王妃在想什麼?」
蘇沉鴛回過神,笑道:「沒什麼!」
她總不好說,我剛剛分析了一下,你最愛的胞弟,有沒有可能是壞人。
說這種話多傷感情。
他說不定還以為,自己是難以忘卻容子焰以前對自己說的那些難聽的話,所以故意挑撥關係呢。
縱然他不至於往那邊想,但是蘇沉鴛覺得自己也沒必要造成這種誤會。
只是這會兒。
鈺王殿下也說了一句話,讓蘇沉鴛的心情更複雜了。
他溫聲笑道:「說真的,幕後之人的身份,本王一直只有懷疑對象,而無法完全確認,這一點已經開始讓本王開始質疑自己了。
按理說,以本王的頭腦,不該這麼久都無法鎖定對象才是。可說來好笑,觀察了這數日,本王依舊看他們誰都不像是這個人。
哪怕是嫌疑最大的沈醉,上一次在長裕山,與謝子衍也只像是臨時組成的盟友,謝子衍的樣子,都像是很意外他的出現。
也許本王應該自省,自己是否進入了盲區。
更或者,等撕開了沈醉的真面目,確定了兇手果真是他,證明本王只是誤判了謝子衍在長裕山的反應,本王也不必如此頭疼了。」
的確,他是第一回開始覺得頭痛。
蘇沉鴛的心裡,又生出詭異的念頭,盲區!她剛剛也是覺得,他所有的思緒,都跳過了容子焰這個人。
若說這是盲區,再合理不過。
只是……
她總不能說,因為他沒懷疑過容子焰,就無緣無故地覺得,對方是兇手吧?
她覺得自己肯定是多心了!兇手應該……還是沈醉!
就在這會兒。
蒹葭匆匆進屋來稟報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