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實在是不明白,王爺為什麼要對這個女人吃飯的事情,關心到如此地步,還讓自己跑過來又進行如此幼稚的威脅!
但是。
在看見蘇沉鳶巨變的臉色之後,北野覺得自己破案了,殿下就是想給蘇沉鳶尋不痛快,就是想看見對方聽完這些話之後,氣得扭曲的表情,對,就是這樣!
認為自己已經得知了真相的北野,心情瞬間就好了起來,雙手抱臂覷著蘇沉鳶道:「王妃,您看您是吃東西,還是……讓屬下帶人搜查一下您的房間?」
蘇沉鳶磨牙切齒地道:「不必搜查了!我吃就是了!你家王爺有說了,他為什麼不喜歡有人在他的院子裡頭搗鼓藥材嗎?本王妃的這點小愛好,又礙不著他什麼事!」
北野:「沒說!」
蘇沉鳶又問:「或者你跟你問問你家王爺,他有沒有什麼空置不用的院子,哪怕破敗些也行,讓本王妃住過去。或者本王妃自己出去,買個院子自己住也可以。畢竟本王妃作為一個不被待見的棄妃,其實住在王府,並不合適。應該被他打發出去才合理,你看呢?」
上次他說過了,要不要和離,要不要找別的女人,他說了算,所以和離這事兒她就先不提了。
但是搬出去總行吧?搬出去這個狗男人應該就不會再對自己管東管西了!
北野聽得虎軀一震,做夢都沒想到會在蘇沉鳶的口中,聽到這種話,他趕緊說道:「王妃請先用飯,屬下這就把王妃您的話,轉達給王爺!」
蘇沉鳶尋思就是要搬家,今天也是搬不出去的,所以這會兒吃飯就吃飯吧,反正她也餓了!
於是她拿起筷子,開始飛快地扒飯。
北野:「……」
不是,這個人明明餓成這樣了,王爺讓她吃飯,她咋還一臉不爽呢?天生喜歡跟人唱反調?
蘇沉鳶吃完了飯,才等到北野姍姍來遲的回來。
北野的表情,比之前更加麻木了:「王妃,王爺說了,您現在是他的王妃,不適合自己出去買院子住。至於王爺其他的院子,王爺也不喜歡有人在裡頭搗鼓藥材,您就是搬到破敗的院子裡,該吃的飯,也還是要吃。」
蘇沉鳶:「……」
他有毒吧!
「還有……」北野十分不情願地道,「王爺還說了,他並沒有您以為的不待見您,如果王妃不相信王爺的話,且對自己是棄妃的事情不滿,以後可以搬到王爺的院子住。」
王爺是為什麼說出這種話的?北野根本想不明白!
只記得王爺當時滿臉戲謔,帶著一種故意捉弄人的意趣。
蘇沉鳶伸出爾康手,瘋狂地擺動:「不用了,告訴你家王爺不用了!以後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我怕了他吧,行吧!」
她是真的服了那個狗男人了,就是想讓她不爽,也不必做到這個程度吧?
住到他的院子裡,他自己不噁心嗎?
北野嘴角又是一抽,他發現他多次不懂的,不僅僅是王爺,還有王妃,原本他和南城都認為完蛋了,這個女人肯定會高興到今天晚上就抱著被子,住進殿下的院子裡,可是現在……
對方這滿臉的嫌棄……
等渾渾噩噩,覺得自己沒活在人世間,覺得日月和天地都已經顛倒的北野走了。
蒹葭看著蘇沉鳶,支吾著道:「王妃,殿下讓您去殿下的院子裡頭住,這不是一件大好事嗎?以後你們就會有很多相處的機會,時間長了,日久生情,說不定殿下對您就……」
蘇沉鳶黑著一張臉,擺手道:「得了吧,別說了!我說了,我對他沒興趣。而且你以為他是真的想讓我去住嗎?」
那個狗男人,早就料到了她不會去!
她知道自己現在,在他眼裡的破綻,已經多得跟篩子一樣了,只是還不確定,那個聰明的男人,能猜到哪一步!
蒹葭:「啊?不是真的嗎?那……」
蘇沉鳶看了一眼這個丫頭。
嘆氣道:「你啊,還是太天真了!」
蒹葭:「……」
王妃,您這個眼神,我懷疑您不是想說我天真,你是想說我愚蠢。
……
另外一邊。
北野把蘇沉鳶的話,回給了自家殿下,並且還強調了一句:「殿下,當時王妃滿臉的嫌棄,瘋狂地揮手,說怕了您了。屬下瞧著都十分生氣,她簡直是不識抬舉!」
雖然他一點都不希望,蘇沉鳶真的住過來,但是他們家殿下提出了,那個女人竟然還敢拒絕,這對北野來說,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甚至覺得這是對方,對他們家殿下的羞辱和瞧不起,他心裡不爽極了!
鈺王殿下聽了,低低的悶笑了一聲,半點都沒覺得奇怪。
北野:「……」
殿下,您知道高高在上、尊貴無匹、俊美無雙的自己被嫌棄,您居然還笑得出來?
容子墨沒繼續這個問題,而是問道:「西擎先前說,蒹葭找了京城最好的鋪子,給王妃打造一套精細的銀針?」
北野:「是,西擎是查到過這個消息。」
鈺王殿下:「去找公輸先生。」
北野:「……?您說的是,姬姓,公輸氏的傳人。精通機關和兵器鍛造的公輸廷先生?」
容子墨:「不錯,他打造的銀針,必然比所有人都好。」
北野:「可……請公輸廷出手,並不容易。」
容子墨:「本王若是沒記錯,他的愛妻喜歡珍珠,他從三年前開始,便在尋最好的珍珠,為其愛妻打造一件首飾。而上好的珍珠,本王似乎正好有一顆。」
乃是鄰國戰敗後所貢,母后素來只喜愛花草,對珠寶毫無興趣,父皇隨手賞賜給了他。
北野:「……」
殿下,您是不是瘋了?!那個珍珠乃是東海的珍珠,而且是從蚌王的口中取出,幾百年都難得有一顆,您竟然也捨得?
容子墨:「愣著做什麼?」
北野:「是,屬下這就遣人,去聯繫公輸廷先生。」
「嗯。」容子墨接著吩咐,「嗯,公輸先生打造的東西,都會在上頭留下自己的標識,這是他的規矩。所以銀針做好了之後,便送到蒹葭給王妃找的那個鋪子。讓掌柜的交給蒹葭,便說是公輸先生一時技癢,不必告知王妃是本王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