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音說起這個，也有些不好意思：「其實那日我一直就覺得，殿下看我的眼神，是不是覺得我有點多餘，你也是明白的，他畢竟是親王，不是我，也不是我們家能得罪的起的，所以我當時就識相地溜了，真的不是我不仗義的，我這也是沒辦法……」
蘇沉鴛：「……」
我靠！
合著恨不得全天下，都早就覺得他對我不同，但是只有我一個當事人，一直蒙在鼓裡是吧？
看著楊若音侷促的樣子，蘇沉鴛道：「你放心，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我不會怪你的。」
楊若音：「那就太好了，我一直怕你知道了生氣呢。但是我又覺得，朋友之間是不能有隱瞞的，所以此時我認為我應該告訴你。」
她這麼一說，蘇沉鴛更是不會與她生氣了。
只是道：「我們是先去馬場、逛街，還是先去踏青？」
楊若音：「都行！」
蘇沉鴛：「也不知道殿下今日是為什麼，這般堅持讓我出來踏青，我其實很好奇兩位皇子的來意。」
楊若音隨口道：「會不會是因為四皇子昭王殿下，生得十分俊美，殿下為了防患於未然？」
蘇沉鴛：「？？？」
確實是很像容子墨做得出來的事兒。
——
鈺王府。
看見只有容子墨一個人進來，還有一輛馬車離開，昀王問了一句：「哎？弟妹呢？」
容子墨微微冷了臉，看著自己面前的人，問道：「二皇兄關心本王的王妃做什麼？」
昀王立刻道：「哎！還不是上次的事情，鬧了一個大烏龍，我想好好跟弟妹解釋幾句，讓她知道我與你是好兄弟，是親兄弟，我絕對不會覬覦弟弟的女人，讓她不要誤會了。我這一回，也就是為了這個來的，只是沒想到，四皇弟竟然也來了。」
鈺王殿下聽到這裡，臉色微微緩和了幾分，也說了一句：「此事本王已經知道了，便不必特意與王妃說了。皇叔上回應該提醒過二皇兄了……」
昀王立刻點頭：「提醒了，提醒了！我也都記得，以後不會多看你的王妃一眼，你放心吧！本王對自己的眼睛，一向有很強的管理能力。」
兄弟兩個人說著，便已經進了屋。
昭王倒是比較穩得住，沒跟昀王一般出去找容子墨，而是冷著一張俊顏，安靜地坐著品茶，見著容子墨進來了，起身道：「三皇兄！」
容子墨：「四皇弟，坐。你來找本王，不知所為何事？」
四皇子也沒有浪費時間的意思，坐下後看著容子墨冷聲道：「不日之前，我見過謝子衍。」
容子墨神色未變，溫聲問道：「所以呢？」
四皇子看著他的臉色，也會意了：「三皇兄一點都不意外，想必是已經事先知道此事了。」
容子墨也並不隱瞞：「不錯。」
四皇子道：「本王這一次來，就是想跟皇兄你說一下，這個人行為古怪，他先是命人給了本王一個信件，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本王商議，與吏部的事情有關，同本王約了時間和地點。可本王去了之後，他一直與本王左言右而顧其他，直到本王逼問，他才說出，在吳城，有人悄悄地買賣官爵。」
容子墨：「此事可當真？」
吳城是一塊小地方，面積不及楊城的十分之一，正是因為地方太小，出不了太大的亂子，所以朝廷對那邊的關注，不及對其他大城池多。
四皇子：「這事兒我已經派人去查了，如果不出意外，應當半個月就有結果。」
他兼任吏部侍郎，此官職在嘉晟皇朝掌管文官升遷，以及考核文官們的政績，所以的確是他治下的責任。
容子墨問道：「那為何與本王說及此事？」
四皇子：「一來，三皇兄你雖然沒有在朝中兼任任何官職，但是父皇的許多奏摺都是你在批閱。權限遠在內閣之上，幾乎都能替父皇做決定，故而我認為你應該知曉。」
父皇雖然在遮掩，不願意讓人知道他作為君王，卻如此懶惰，但在皇子們之中，容子墨批閱奏摺，早就是公開的秘密。
接著。
他看著容子墨的眼睛，不閃不避地道：「二來，是我正巧得到了消息，三皇兄在楊城遇到了刺客，謝子衍也牽涉其中，雖然最終沒找到證據。但此事令本王覺得，謝子衍想見我，恐怕不止是熱心舉報這樣簡單。」
容子墨：「所以四皇弟的來意，是想告訴本王，你與謝子衍沒什麼關係，希望本王不會懷疑你？」
四皇子：「不錯。不管你信不信，但本王覺得應該說清楚。」
昀王聽到這裡，卻是道：「你糊弄誰呢！我覺得三皇弟遇刺的事情，與你脫不了關係，不然你盯著楊城的事情做什麼？你又怎麼會知道三皇弟遇刺了？」
四皇子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熱地問道：「二皇兄是想說，三皇兄遇刺，謝子衍涉案之事，你不知道？」
昀王：「本王……」
他也是噎到了，作為一個想當太子的皇子，他自然也派了眼線去楊城。
而四皇子說出這話，也等於是明著承認了，四皇子也是對皇位有意，所以才會探聽。
四皇子看向容子墨，冷聲道：「三皇兄，如果不是有你的存在，你是嫡長子，而且你確實不比我差，我大抵真的不擇手段的奪嫡。他們說我出身不行，可我偏偏想證明給所有人看，我可以。先前你說你要去封地，我確實很開心，認為自己的機會來了，可是你又不走了。」
昀王：「你……你說什麼瘋話呢？」
四皇子：「兩位皇兄應該都在想，本王到底是真的在開誠布公，還是假作赤誠，洗脫自己的嫌疑。不過我相信，三皇兄應當能想明白的，如果你想不明白，那這太子的位置，本王覺得你也的確不如讓賢。我話已至此，告辭。」
容子墨：「南城，送四皇弟。」
四皇子走了兩步，又兀地想起來什麼了。
回頭看了容子墨一眼，寒聲道：「對了，三皇兄，希望你能管好容子焰的嘴，否則本王不確定，下次他再以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惹怒我，本王會不會報復你們兄弟二人。你的軟肋，是蘇沉鴛，對嗎？你應該不希望，她為了你們而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