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看得膽戰心驚,很是為她家主子說了這些話之後,她們今天晚上會住在哪裡憂慮。
南城更是在心中冷笑不止。
一口一個皇嫂,誰承認你的身份了,還教訓皇弟,你配嗎?
他看向容子墨,等著對方立刻說出話來,打腫蘇沉鳶的臉,叫這個女人認清楚自己的地位!之前都還知道自己不過是個棄妃,現在怎麼就飄了?
沒想到,一切再次超出了南城的預想。
只見蘇沉鳶說完了那些不算,還接著說道:「殿下,妾身知曉您寵愛弟弟,但是疼愛弟弟不是這樣疼愛的!斷不該一味地寵著縱著,由著他在外頭瞎說瞎胡鬧。且不論旁人怎麼看他,這般滿口污言穢語,行事張狂,對他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事,未來早晚會害了他!」
熊孩子不都是這麼養出來的嗎?
鈺王殿下聽完了,思慮了片刻後,竟笑了:「王妃說的是,這小子確實要教訓。」
蘇沉鳶:「對啊!他……等等,你說啥?」
她都已經準備好了,容子墨反駁自己的話,並且把自己臭罵一頓,她甚至還在心裡打好了腹稿,準備跟對方好好掰扯掰扯教育問題。
沒想到……?
南城和北野也是聽傻了!
從前有人說烈王殿下一點不好,他們家王爺可是當即就會變了臉色,叫對方知曉厲害!王爺可是他們嘉晟皇朝出了名的寵弟狂魔,今日這是怎麼回事?
容子墨盯著蘇沉鳶的眼睛,緩聲道:「本王說他欠教訓,已然十八歲了,說話卻全無分寸。行事輕率,多年不見半分長進,王妃教訓一下也好。怎麼了?王妃不是也這樣認為麼?」
蘇沉鳶:「啊,這……妾身確實是這樣認為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越發吃不透這個男人了,說好的為弟弟出氣,教訓她的局,為什麼最後變成了這樣?
她覷著他小心地問道:「殿下,你說的應該不是反話吧?」
其實南城和北野也深深地懷疑,自家殿下說的是不是氣急了,說的反話。
鈺王殿下:「你看本王的樣子,像是在說反話?」
蘇沉鳶:「……不太像。那殿下你的意思,你叫妾身來,也不是為了收拾我了?」
容子墨:「本王何時說過要收拾你?」
蘇沉鳶:「……」
好像的確是沒說過,也就是問了一句認為她自己有錯沒。
是她自己下意識地認為,欺負了別人的弟弟,就要等著被算帳,加上南城一直都是一副「蘇沉鳶,你今日就要倒血霉」的樣子,給她製造了很大的心理壓力。
最終她問道:「那殿下叫妾身前來,到底所為何意?」
容子墨:「本王是想問你,你對子焰所言,所謂的覬覦本王的美色,是什麼時候的事?」
總歸應當不是這兩日,這兩日她看自己的眼神,除了警惕,就是看路人般的無所謂。
蘇沉鳶:「啊?這……」
這樣聽起來,子焰就是他弟弟的名字了。
至於他這個問題,她就很不好回答了!
她十分心虛,迴避著容子墨的眼神,說道:「這就是一直以來的事啊,比如此時此刻就很覬覦殿下!」
因為她沒有辦法解釋,自己為什麼前幾天還想得到他的身體,跑到他的院子作妖,這幾天就忽然不覬覦了,所以她只好睜著眼睛說瞎話。
鈺王殿下顯然不信:「是麼?」
他瞥了一眼南城等人,示意僕人們退下。
南城和北野立刻領命,蒹葭雖然擔心主子,也只好憂慮地看了一眼蘇沉鳶之後,跟著一起退下,三個人出門之後,還帶上了房門。
關門的聲音,讓蘇沉鳶心下一突。
有點緊張地看著面前俊美的男人,她開口道:「殿下忽然讓他們出去做什麼?」
這種情況下,你忽然清場,你讓我很緊張啊。
容子墨:「怎麼?覬覦本王美色的王妃,竟然不喜歡跟本王獨處?」
蘇沉鳶:「那……那倒是也沒有!」
不然她難道要說,我希望我覬覦你美色的時候,大家都在圍觀嗎?那顯得她好像是有什麼變態的癖好一樣。
鈺王殿下:「那就是喜歡跟本王獨處了?」
蘇沉鳶根本都不敢看他的眼睛,總覺得只要對上他的眼神,自己的鬼扯全部都會被看穿,於是她的眼神繼續四處飄,胡亂地點頭欺騙他:「這是自然了,能夠跟殿下在一個房間獨處,是妾身做夢都在想的事!」
容子墨:「……」
挺好,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還不錯。
尷尬的蘇沉鳶,開始試圖改變這種局面,引發容子墨的危機意識:「但是王爺,您之前不是連妾身碰一下您的胳膊,都不喜且憂心,眼下您怎麼好跟妾身單獨待在一個房間呢?
萬一妾身獸性大發,做出一些有悖禮法的事情,王爺豈不是虧大了?要不我們還是把門打開,把大家都叫進來,以確保王爺的清白!」
鈺王殿下聽了,似笑非笑地道:「可本王忽然想起來,王妃對皇弟說過,本王是你的夫君,你覬覦本王的美色,是理所當然之事。那本王滿足王妃的覬覦,是否也是天經地義?」
蘇沉鳶:「啊,這……」
沒理由啊!
電光火石之間,蘇沉鳶猛地領會過來,這個男人是在試探她!
如果,她還是從前那個喜歡他的蘇沉鳶,這個時候肯定會高興地答應下來,可若她早就不是從前那個人,就會說出推脫的話。
於是。
她靈機一動,當場就開始扯自己腰間的系帶,並開口道:「這真是太好了,殿下,那我們擇日不如撞日,不如現在就圓房吧,也好成全了妾身多年的心愿!」
看著蘇沉鳶狡黠的眸子,以及這女人從方才的尷尬慌亂,到現在的應對自如。
鈺王殿下豈會猜不出,她是看出了自己試探她的用意,所以開始演戲。
聰明人之間飆演技,如此局面之下,無非就是看誰的臉皮更厚,她一個女兒家都能寬衣解帶,鈺王殿下也不會輸給她,他當即便起身,狀若要脫去外袍。
他似心情還不錯,微微一笑,溫聲道:「那好!王妃竟如此著急,本王看也不必回臥室了,就在此處吧。」
蘇沉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