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父皇對母后,是蓄謀已久

  被容子墨扶著,出了殿門的太后,聽聞此言,此刻當即便道:「你還是先去處理你府上的事情吧,讓子焰送哀家回宮便是了!」

  容子焰也立刻上來,扶住了太后:「皇兄你快走吧,皇祖母這裡有我!」

  對方趕緊走了,自己就不必跟他去演武場了。

  他是真的打不過,不想挨揍。

  容子墨哪裡會不知道,皇祖母提出讓子焰送,而不是讓宮人扶著她老人家回去,也是因著不希望自己,真的跟子焰動起手來,眼下自也只好暫且作罷:「好。」

  來日方長。

  教訓這小子,有的是時間。說了多少次讓他說話注意些,從來不聽,不打一頓,他不會長記性。

  看出了皇兄眼神裡頭的意思,容子焰嘴角一抽,內心十分鬱悶,假裝沒看懂地把太后扶著離開了。

  容子墨也去問那名宮人:「可說了是什麼事?」

  宮人道:「沒細說,只說了應當是鈺王妃會在意的事。」

  鈺王殿下聽到這裡,便看了蘇沉鳶一眼:「走吧?」

  蘇沉鳶點頭:「好。」

  她也有些好奇了。

  ——

  容子焰送太后回宮的路上,太后兀地看了對方一眼,說了一句:「子焰,哀家聽聞你父皇最近,將你安排到內閣,撰下你父皇批閱過的奏摺。你在裡頭,待得還習慣嗎?」

  容子焰:「不習慣,孫兒還是喜歡當紈絝!」

  太后默了默,道:「子焰,哀家相信,你如果把心思用在正途上,也一定能做出一番成就。還是不要……太貪玩了!」

  容子焰一臉不以為意:「皇祖母,您又不是不知道,孫兒打小就什麼都比不過皇兄。既是如此,孫兒還掙扎什麼,嫡皇子裡頭,有一個有出息就行了不是嗎?」

  太后噎住。

  看了一眼他的神色,見著少年的臉上,都是吊兒郎當,嘆了一口氣:「罷了!」

  ——

  而皇后的宮中,見眾人都離開了。

  皇后才命人關上門,把嘉晟帝臭罵了一頓:「陛下,您已經是一國之君了,做事情為什麼還如此不穩重,也不看看殿內是不是有人,就胡說八道!」

  嘉晟帝摸著鼻子道:「這次是朕的問題,是朕不好,讓皇后也跟著丟人了!但是朕不是也受到懲罰了嗎?皇后說好的給朕餵湯,說不算就不算了,朕白去祠堂跪了一場!」

  皇后見他還惦記著湯,更是覺得惱火,於是一副不想再看見對方的模樣,擺手道:「陛下快走吧,玉妃應該很想你了,您今日辦完了公事,就宿在玉妃處吧!」

  嘉晟帝聽到這裡。

  臉色慢慢冷了下來,看著皇后道:「但是朕今夜,想宿在皇后這裡!」

  皇后一愣。

  從前自己讓他去哪兒,他便去哪兒,這樣反駁自己的話,他只說過一次,那一次……算算日子,已經是二十多年前,自己剛入宮那會兒了。

  見著皇后怔忪地看著自己。

  嘉晟帝盯著她的眼睛,問道:「不行嗎?」

  對視了好一會兒,皇后避開了他這樣直接的眼神,有些不自在地說道:「陛下是一國之君,自然是您想宿在何處,就宿在何處,臣妾哪裡敢說不行!」

  嘉晟帝的眼睛,登時就亮了一下。

  因為二十多年前,她不是這麼說的,過去這麼多年,她的態度終於是有鬆動了。

  於是帝王道:「那好,皇后吩咐人收拾一下吧,朕今日,不……朕日後都住在你這兒了!朕去處理了政務了!」

  話音落下,似是害怕皇后拒絕,他立刻打開門,離開了皇后的寢宮。

  步伐堪稱是健步如飛,沒一會兒就消失在皇后跟前。

  姚蘭走進去,見著皇后有些失神,問了一句:「娘娘,這是出什麼事了?」

  皇后斂眸,道:「陛下說,以後都要住在本宮這兒!」

  姚蘭:「……」

  皇后又問:「你說他在想什麼?」

  姚蘭實話實說道:「奴婢覺得,陛下對您,是有情的,而且……很深。只是這些年,您不愛聽這樣的話,奴婢便不敢多提罷了,怕不是陛下今日看著鈺王殿下和鈺王妃,如此恩愛,想到光陰似箭,再不珍惜時間,恐就來不及了,於是便不想再遮掩了。」

  不然一個君王,表明自己以後,只想跟一個女人住,還能是因為什麼呢?

  她這話也是在提醒皇后,娘娘跟陛下都不年輕了,娘娘也該好好想想這些問題,不應該繼續逃避了,人生不過短短几十載,他們又還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

  皇后聽著姚蘭的話,微微咬了一下唇畔,嘆了一口氣:「是麼……」

  姚蘭點到即止,不敢再多言。

  ——

  容子墨跟蘇沉鳶出了宮門,便見著北野在門口等著,他作為侍從平日裡是可以跟著殿下進宮的,但必須是在殿下親自帶著他的情況下。

  今日殿下進宮他沒跟去,眼下自就只能在外頭等了。

  見著主子出來,他立刻到了他們跟前,壓低了聲音,開口道:「殿下,蘇浩那個外室,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同王妃說。」

  容子墨想了想,畢竟那外室是蘇浩的枕邊人,若說知道對方的一些事情,也不奇怪。

  於是他開口道:「王妃,不如我們去瞧瞧?」

  蘇沉鳶:「好。」

  兩個人上了馬車,便往那外室住的宅子去。

  蘇沉鳶坐在車上,想著今日在宮裡發生的事兒,閒聊道:「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感情,是真的很好,就是有點……怪怪的。」

  「梓童」是帝王對自己髮妻的稱呼,一般情況下,帝王對比較喜歡、或者是敬重的皇后,才會這麼叫的。而陛下剛剛這樣叫過皇后,還有帝後之間的互動,也看的出來兩人之間滿是真情。

  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覺得那二人有些彆扭。

  容子墨輕笑了一聲,道:「父皇對母后,是蓄謀已久。」

  蘇沉鳶聽了,卻是有些不解,說出了自己的疑惑:「既是如此,那陛下為何還有那麼多其他的妃嬪,還有那麼多異腹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