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除了媳婦的話,誰說的都不聽

  皇后這個瞬間,臉色也是徹底僵住,看著兩個兒子變得一言難盡的神情,她甚至有些想謀殺親夫。

  老夫老妻的,這把年紀了,竟是在晚輩們的面前,丟這種人,叫她如何不氣?

  嘉晟帝自己也尷尬的要死,秉承著只要自己不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別人的想法,他叉著腰,輕咳了一聲,仿佛什麼事都沒有,自己也沒有說任何蠢話,自顧地走進了大殿。

  嘴裡問著:「你們都在這兒呢?」

  容子焰小聲逼逼:「父皇,您現在是希望,我們都憑空消失吧?」

  看著他哪壺不開提哪壺,嘉晟帝扭頭就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會說話就閉嘴,給舌頭一個休養生息的時間。

  容子焰一臉不服氣,但到底沒有再造次。

  嘉晟帝:「你們談得如何了?」 ✺

  皇后其實很不想理他,於是看向容子墨,問了一句:「子墨,你覺得呢?」

  話音剛落。

  門外便傳來了宮婢的聲音:「陛下,皇后娘娘,太后來了!」

  她這麼一說,眾人自是都正色,忽視了嘉晟帝剛剛犯二的小插曲,該起身的起身,一併往門口走,恭迎太后她老人家。

  眾人還沒踏出去,太后便已經拄著拐杖進來了。

  眾人紛紛見禮。

  嘉晟帝也奇怪地問了太后一句:「母后您怎麼來了?」

  太后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接著回頭看向宮婢,吩咐了一句:「把門關上!」

  宮婢:「是!」

  殿門很快地緊閉。

  太后拿著拐杖,不輕不重地就對著嘉晟帝來了幾下:「你還好意思問哀家怎麼來了,哀家要是不來,這個家都要被你搞散了!你好端端的,欺負子墨做什麼?把你兒子趕出了京城,你心裡就痛快了?虧得哀家今日無聊,問了一嘴前朝可有什麼新鮮事,不然哀家的孫兒走了,哀家都還被你蒙在鼓裡!」

  嘉晟帝倍感沒臉。

  趕忙躲避,並開口道:「母后息怒!您誤會了,兒臣沒有欺負子墨,不信你自己問他……」

  太后哪裡會不知道,容子墨是個什麼性格,絕對不會無事生非,她又聽說帝王來了皇后這裡之後,自己去祠堂跪了祖宗,便更是知曉,錯肯定是在皇帝。

  故而。

  她上來就直接動手了。

  太后聽了他的狡辯,絲毫不以為意:「你不是欺負他了,也肯定是欺負他媳婦了,不然還能有什麼旁的事,能鬧成這樣?」

  太后當然還記得,當初自己讓蘇沉鳶在殿外跪著,孫兒還陪著一起跪的事兒,那會兒他就十分緊張她了,小夫妻還一起去了一趟楊城,想必也經歷了不少事,感情必然更勝往昔,她不用多想都能猜到這事兒,不在容子墨身上,就在蘇沉鳶身上。

  嘉晟帝噎了一下,繼續為自己說話:「母后,一切不過是個誤會!母后,別打了,兒臣可是一國之君!」

  太后沒好氣地道:「你再尊貴,你也是哀家的兒子!小時候哀家打得,長大了就打不得了?」

  嘉晟帝立刻對著皇后,擠眉弄眼,希望對方能幫忙說兩句好話,在母后的拐杖下,救下自己。

  然而。

  皇后再次回想起來這個憨憨,剛剛跑進來的時候,說了那些蠢話,叫自己跟著一起沒臉的事兒,依舊很是惱火,於是根本不管他的死活,還故意偏轉了眼神到別處,一副打死了她都看不見的樣子。

  嘉晟帝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委屈。

  這算是什麼事兒啊!

  自己好歹是個一國之君,只不過不小心讓蘇沉鳶跪了一會兒,就變得眾叛親離,兒子負氣要走,媳婦不疼自己,母后毒打自己……

  合著蘇沉鳶才是皇帝吧,家庭地位比自己超然多了!

  太后沒好氣地道:「叫你欺負哀家的阿鳶,你可知道,因為阿鳶給哀家的戲摺子,哀家最近過得有多開心?你就是想哀家早死是吧?所以故意欺壓阿鳶,說到底你都是看不得哀家好!」

  嘉晟帝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

  難受地道:「母后,您這說的都是哪兒跟哪兒,兒臣自是希望您長命百歲的!你若是高興了,兒臣可是比自己高興都舒坦!」

  太后:「哼,可是你乾的,和你嘴上說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嘉晟帝拿出殺手鐧:「好了,母后,不要再打了,晚輩們都在,您就給兒臣留下幾分微薄的顏面吧!」

  雖然臉都已經丟的差不多了,但是嘉晟帝還是覺得,自己不能破罐子破摔,應該能撿回一點是一點。

  太后聽到這裡,果然也頓住。

  把自己的拐杖收了回來,旋即回頭看向蘇沉鳶,開口道:「阿鳶啊,你父皇他也沒什麼壞心眼,就是不會做事,他若是欺負了你,你也不要太往心裡去。若你還是覺得不解氣,哀家再幫你打他一頓也行,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你給哀家幾分薄面,這事兒咱們就算了好嗎?」

  蘇沉鳶看到這兒,怎麼還會不明白,皇后、陛下、太后如此,都是因為在乎容子墨的緣故。

  整個嘉晟皇朝最尊貴的幾個人,為了自己受得一點委屈,退讓至此,她哪裡還有繼續糾纏不放的道理,於是她看了一眼容子墨,說道:「殿下,其實妾身覺得,京城也挺好的,咱們要不,還是不走了吧?」

  容子墨偏頭看了她一眼。

  長輩們都如此,要說他不觸動,那自是不可能的,只是想起來媳婦上次都委屈哭了,他還是沒有一口應下。

  就在這時候,蘇沉鳶伸出手,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小聲道:「哎呀,你就聽我的吧?行嗎?」

  容子墨:「……」

  這種撒嬌的語氣和小動作,誰頂得住。

  見他還是不出聲,蘇沉鳶拽著他的袖袍,又小幅度地晃了晃,鈺王殿下深呼吸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是徹底敗給她了,一點都受不住她這般。

  他低聲道:「行,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吧!」

  蘇沉鳶適時地拍馬屁:「殿下真好!」

  太后也鬆了一口氣:「這樣就好,這樣就好啊!還是哀家的阿鳶識大體,不像是有些臭小子,脾氣上來了,除了媳婦的話,誰說的都不聽!」

  容子墨:「……」

  他俊顏瞬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