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因為你比不上你三皇兄

  他默了一會兒,他自是不會說出,他對蘇將軍全無虧欠的話。

  只是他兀地也想起來什麼了,指著蘇沉鳶道:「好,是本王欠了你父親,欠了你們蘇家,那你要討債,你來找本王啊!你找三皇兄做什麼?他也欠了你們家了嗎?你就是下賤!」

  蘇沉鳶聽他這麼說,知曉這小子不是個全無良心的,眸中的冰寒稍褪。

  只是這「下賤」二字,還是刺耳得很,於是蘇沉鳶故意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兒,眼神裡面充滿了玩味和審視,就像是在挑剔一件貨品。

  這樣的眼神,又成功地刺激到了烈王殿下。

  他暴跳如雷,看著蘇沉鳶怒問道:「你這是什麼眼神?你在看什麼?」

  蘇沉鳶:「皇弟,其實你的話,也不是沒道理,我是應該找你,但是你渾身上下,皇嫂我確實沒看出來,哪裡比得上你三皇兄。皇嫂是一個眼神正常,想法也正常的人,所以實在是沒想過要用些陰謀詭計嫁給你!」

  烈王差點氣得厥過去!

  他一雙眼睛都猩紅了,生氣地道:「本王什麼時候要你嫁給本王了?」

  蘇沉鳶:「你不是說我恨嫁嗎?可見你也認為,嫁人是我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你又問我,為什麼不找你,而是算計你三皇兄。那這不就是問我,為什麼不算計你、嫁給你嗎?哎,我也說得很清楚了,主要還是皇嫂覺得你沒什麼好找的,也沒什麼好算計的。」

  烈王殿下一輩子沒受過這種侮辱。

  對著蘇沉鳶沖了過去。

  蘇沉鳶還特意抬了一下下巴,把脖子露給他看:「來,掐死我!讓全天下都知道,烈王殿下是如何恩將仇報,殺死了蘇將軍的女兒!」

  這小子上次沒掐死他,就說明這小子有顧忌,所以蘇沉鳶一點都不慌。

  這話成功地讓烈王殿下的腳步頓住。

  他頭髮似乎都要氣得著火了,指著蘇沉鳶的鼻子道:「本王告訴你,本王不是怕你,本王是怕損了皇族的顏面,讓天下忠臣寒心!」

  蘇沉鳶:「嗯!為了不讓忠臣寒心,所以還請烈王殿下,日後看見忠臣的女兒,也就是我本人,嘴裡放乾淨點!就算你不給我面子,也要給你三皇兄面子吧?你天天追著我罵下賤,那旁人又會如何看待你最敬愛的皇兄,你說是不是?」

  烈王:「你少把你跟我皇兄扯在一起!」

  蘇沉鳶:「但事實是,我就是你三皇嫂!」

  烈王咬牙:「我現在就去讓我皇兄休妻!」

  說著,他就準備進入鈺王府。

  蘇沉鳶挑了一下眉毛,說道:「喲?這是小孩子鬥不過,準備告訴家長了,讓家長幫你出頭了嗎?難怪你的債主都要找你皇兄了,因為你本來就沒有自己解決事情的能力嘛!」

  烈王:「你……」

  他拳頭上面,青筋都暴起來了。

  惡狠狠地道:「蘇沉鳶,若不是看著你這身板,怕你經不住本王一拳就會斷氣,本王現在就打死你!」

  蘇沉鳶:「原來烈王殿下如此英勇,一拳頭就能打死人。從前對著敵軍的時候,怎麼沒見著殿下您這麼厲害呢?回了京城,面對救命恩人的女兒,你的拳頭就忽然硬朗了?」

  烈王:「蘇沉鳶,你這個……你這個……」

  他幾次指著蘇沉鳶,試圖憋出一句罵人的話,最後發現可能不管自己罵什麼,這個女人都會繼續說,自己是個恩將仇報的!

  鈺王府門口的守衛們,也早就聽得驚呆了。

  哪回烈王殿下羞辱王妃,她不是逆來順受的?今日竟然把烈王殿下氣得話都說不出來,看著殿下的樣子,仿佛下一瞬都要被氣出個好歹。

  守衛趕緊上前,說道:「殿下,您是來找王爺的嗎?我們家王爺奉召入宮了,這會兒還沒出宮,要不等王爺回府了,小的再去烈王府報您?」

  烈王殿下黑著一張臉,看了蘇沉鳶半晌,生氣地道:「蘇沉鳶,本王倒是要看看,你在鈺王府多過半年,還能不能如此牙尖嘴利!誰不知道你這個鈺王妃的位置,根本就是名存實亡。」

  蘇沉鳶:「王爺和本王妃之間,是不是名存實亡,這是我們夫妻的事。烈王殿下即便身為小叔子,也未免管得太多了!皇弟你若是沒什麼事了,本王妃就先回府上了。瞧著烈王殿下都出汗了,說明天還挺熱的,本王妃柔弱的身軀,可受不住這麼大的太陽。」

  烈王殿下再次咬牙。

  看著這個睜著眼睛說瞎話的賤人!

  一個時辰之前確實還是艷陽天,但是這會兒天氣已經轉陰,眼看再過一會兒就要下雨了,更別說,自己出汗了是為什麼,這個賤人不清楚嗎?還不都是被她氣的!

  蘇沉鳶說完之後,也不等他開口,轉身就往王府裡頭走。

  烈王殿下還想說什麼,他身後的僕人,將他扯住,小聲規勸道:「殿下,算了,算了!」

  說也說不過,又不能真的動手,還不如憋著好了,省得一會兒又被蘇沉鳶弄得更加生氣。

  烈王殿下生氣地道:「算了?那豈不是便宜了這個賤人!」

  僕人直勾勾地看著自家主子,不說話。

  可是殿下,您確定您繼續罵她,最後真的是自己得便宜嗎?

  看懂了僕人眼神的他,又瞧著鈺王府門口的守衛們,看他的眼神裡頭,似乎還透出一點微末的同情,深感受到奇恥大辱的烈王殿下,噎了好一會兒。

  眼見蘇沉鳶的背影已經消失在門口,烈王殿下憋著滿心的怒火,拂袖轉身而去。

  ……

  大街上。

  鈺王府的馬車,正往府上走。

  西擎在馬車裡頭,將京兆府案件的經過,全部都稟報了。

  包括西擎懷疑蘇沉鳶今天根本就沒中毒,當時在濟世醫館說自己頭暈,就是裝出來的,以及蘇沉鳶是如何讓沈敏敏和張軼,對她上次購買不光彩的藥物的事兒,絕口不提的。

  容子墨聽完,頷首表示清楚了。

  就在這會兒,馬車的窗簾被風撩起,他看見了自己的胞弟,此刻正走在大街上,臉色難看得仿佛受了天大的氣,而看對方來的方位,好似就是自己的鈺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