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王妃想偏心誰,不是你的自由?

  雨杭偷雞不成蝕把米,欲哭無淚地應了一聲:「是,奴婢這就去。」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聶管家分明就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點燈,他自己就能提起王妃,便吹鬍子瞪眼,旁人隨便說一句都不行,都要受罰,這還有天理嗎?

  她走過一個轉角,就遇見顯然已經在這兒聽了半晌的王誠。

  見雨杭一臉的不服氣,王誠冷睇了她一眼,壓低了聲音道:「師父不喜歡王妃,不過是因著從前關係緊張,如今面子上過不去罷了。他心裡比誰都認可王妃這個女主人,這麼說,你可聽得明白?」

  雨杭這才反應過來。

  難怪了,訓斥了自己不說, 還要把自己打一頓。自己這是馬屁拍在驢蹄子上了,現在心裡就是後悔!她還以為自己比秋雯聰明,秋雯會生出妄念,想做主子,但是自己只想當個高等丫鬟,多掙點錢,所以只需要討好愛憎分明的管家就是了。

  誰知道管家一把年紀的老男人了,竟然還玩口是心非那一套!她吐了!

  ——

  沈醉微微沉著一張俊顏,滿心納悶地大步往府外走。

  想著自己身側的這個人,是容子墨最喜歡的弟弟,於是他問了一句:「烈王殿下,不知您可知曉,鈺王殿下是因何,對下官有如此偏見?」

  難道……

  那件事情,容子墨懷疑到自己身上了?

  但是……

  不可能啊!

  自己做事一向謹慎,明面上對嘉晟皇朝,也是忠心耿耿,經手的每件事情都是為國為民,也已經許久沒有……他怎麼可能瞧出端倪?

  容子焰自是不知道,沈醉在想什麼。

  他抬眼看了看對方,忍了一會兒笑,說道:「沈大人,有沒有可能,是你這張臉惹禍了?」

  沈醉:「……?」

  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臉。

  容子焰:「都說沈大人生的好看,我那皇兄如今看皇嫂看得緊,沈大人你若是沒必要,還是離這鈺王府,離我皇嫂遠一點好,本王相信,你離他們越遠,皇兄就會越待見大人。」

  沈醉:「!」

  我不理解!

  他不可思議地道:「雖說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有人喜歡鈺王殿下的容貌,也有人喜歡下官的容貌,以及烈王殿下您這樣的容貌,可鈺王殿下是公認的第一美男子,文韜武略,更別說鈺王妃當初為了嫁給他,也是……所以,他在緊張什麼?」

  一個足夠優秀的男人,娶了一個費盡心機嫁給自己的女人,結果還開始患得患失了?

  他還接著道:「下官與鈺王妃說的話,站的距離,也沒有半分逾越,都是光明正大,更不曾私下偷偷會面。若當真一切如烈王殿下所言,鈺王殿下是否有些……過於緊張了?」

  他這話已經說得很含蓄的,若不是為了保持修養,若不是有上下尊卑之別,他簡直都想問,容子墨是不是有病!

  那個八抬大轎,到現在都還膈應著自己!

  烈王殿下輕嗤了一聲:「你這算什麼?方才吃飯,本王說了句蘇沉……皇嫂不愛聽的話,她夾了一個獅子頭讓我多吃點,少說幾句,就這,皇兄都吃醋了半天!」

  沈醉:「……是下官,對感情之事,過於不能理解了。」

  容子焰頓了頓,搖頭道:「本王又何嘗可以理解呢?」

  沈大人在心中默默地想著,日後自己還是儘量避嫌,不與蘇沉鳶多做往來為好,免得容子墨總盯著自己,將自己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給自己找麻煩,最終自己什麼都沒暴露,卻被這人醋意大發,無端針對到壞了大事。

  這會兒他也明白了,上次對方不准自己穿紅衣服,當時自己的直覺沒錯,還真是這個最離譜的理由。

  那蘇沉鳶……

  人是挺好的,醫術也十分了得。她上次在御花園裡,對她的侍婢評價自己的話,自己也愛聽。但是要說喜歡上,覺得她與其他女子不同,還並不至於。

  這說話之間,二人就已經到了府外。

  沈醉拱手道:「殿下先請!」

  容子焰擺擺手:「你不是忙著,回家救自己的貓嗎?你先行吧,不必在意這些虛禮。」

  沈醉:「多謝烈王殿下,那下官就不推辭了。」

  容子焰:「今日皇兄說的不大好聽,沈大人勿要往心裡去,得空了,本王代皇兄請大人喝酒!」

  一貫小孩子脾氣的烈王殿下,擺出了一副要幫兄長善後的樣子。

  沈醉卻道:「無妨,王妃幫下官救貓,殿下和王妃便對下官都有恩,不過只是一個逐客令罷了,下官也沒什麼受不住的,並無在意,殿下也不必費心。」

  這話也是滴水不露地拒絕了一起吃飯。

  烈王殿下也知道這人,就跟陳閣老似的,在朝堂上也不站隊,從來不與皇子們私下往來,他沒事就回家擼那隻肥貓,所以自己被拒絕了,也不勉強,只揚眉笑道:「行,大人不在意就好!」

  沈醉上了馬車,很快地離開。

  烈王殿下也爬上了馬車,四仰八叉地在裡頭躺著,上去之前,還看著等在馬車邊上的王影,搖著頭說了一句:「我皇兄,竟是對蘇沉鳶動了心,他有弱點了,他再也不是從前那個毫無破綻的鈺王了!」

  屋頂上的西擎心道:可是烈王殿下,在世人眼中,您不也是我們家殿下的破綻嗎?

  算了,這話不是自己能說的。

  ——

  蘇沉鳶沒能猶豫要不要下地多久,便已經被人抱著,進了自己的院子。

  容子墨將她放到床上,問了一句:「都說醫者不自醫,可要找大夫來給你瞧瞧?」

  蘇沉鳶:「不必了,妾身就是太累了。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妾身就睡到明日下午再起來,然後去宮中給陛下看病吧,早上妾身就不起床了!」

  看著她虛弱的模樣。

  鈺王殿下下意識地抬手,想摸摸她的小腦袋,但很快地頓住了,這個姿勢有些過於曖昧了,也不像是抱她回來這般有幫助她這個藉口來做遮掩,大抵會被她察覺不對勁。

  於是他手一轉,取過了邊上的薄被子,蓋在她小腹上,溫聲道:「那你好好休息。」

  蘇沉鳶卻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可是殿下,您之前不是因為妾身不陪您進宮,卻幫沈大人製藥很生氣嗎?現在不氣了嗎?」

  還這麼關心我!

  容子墨沒想到,她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壓著火,臉上故作不在意,話里的酸卻是壓都壓不住:「本王有什麼資格生氣,王妃想偏心誰,不是王妃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