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本王這不是來賠禮了?

  聶管家抬眼看去,見著是早上被自己氣走的帳房先生。

  他的神情變得很不自在,覺得自己早上對關心自己的老夥計,十分不友好,正侷促著想著說一句什麼。

  帳房先生便率先出言道:「剛剛在院子裡遇見王妃,她說你的腿已經沒什麼事了,這是真的嗎?」

  說完了之後。

  他又想起來,自己之前說過,要是再問一句對方的事情,他就是狗。

  於是還撇了一下嘴角,說道:「汪汪汪!」

  南城:「???」

  他還在為剛剛被說狗叫和狗眼生氣,帳房先生已經開始自己汪起來了?

  聶管家先是說道:「我沒事了。」

  為了照顧老夥計的面子,他也開口道:「汪……汪汪!」

  男人們之間,不好意思道歉的時候,倒也不用說得很明白,彼此這樣狗叫兩聲,心照不宣地退讓一步,就已經能緩解矛盾和心中的不快了。

  帳房先生看對方還知道狗叫兩聲,與自己應和一下,也覺得自己主動進來示好沒白瞎,這人還是把自己當兄弟的。

  倒是一貫自認為聰明的北野,這時候也有些看不懂了。

  他只聽說了蘇沉鳶早上說得不好聽,但是還不知道具體說了什麼,更不知道管家和帳房先生之間是什麼鬼,他正準備發問。

  聶管家就先瞧著帳房先生說了一句:「我還以為你至少會生氣幾天。」

  按照他們這麼多年的相處來看,對方就算心裡不怪自己了,也會好幾天不理會自己。

  帳房先生沒好氣地道:「還不是方才,王妃看見我一副不好意思面對她的樣子,寬慰了我兩句,說你早上把她趕走,只是因為你不喜歡她,不是我坑她,她心裡是明白的,讓我不必在意。」

  畢竟一大早的,是自己去求助,最後卻把王妃鬧得那麼沒臉地回去,他心裡能痛快嗎?只覺得聶管家很不給自己面子,還讓自己在王妃面前很難做人,但是王妃表明了,她根本不介意,讓自己心裡沒那麼鬱悶了。

  說完這句之後,他又接著道:「在我說出我們鬧了不痛快之後,她還勸我說,病人在生病的時候,情緒都容易暴躁,看見誰罵誰都是常事,等你身體好了,便不會在如此了,讓我不必把你說的很多話放在心上。」

  最後,他瞥了聶管家一眼:「她對你都不比王誠對你差了,只有王誠才會到處這樣為你說話了!」

  聶管家:「……」

  現在他的心裡,已經成功地滋生出來很多很多很多的羞愧了。

  北野聽到這裡,也明白了個七七八八。

  帳房先生:「行了,你好好養傷吧,沒事了就是大好事,我們先不打擾你了,你同王妃的關係,你自己以後再琢磨琢磨。我現在覺得,她真的不是壞人,你徒弟應該也是這麼想的!」

  王誠也認真地點點頭,說道:「王妃方才急著來救師父,都沒來得及用午膳,拿著一個烤,一路上啃著過來的。」

  聶管家:「……」

  別說了,你們再說下去,我都要感動哭了!

  他冷著一張臉,擺手道:「你們都出去吧,我先休息一會兒!」

  眾人也不甚在意:「行。」

  等他們走出去了,聶管家悄悄地提起袖子,擦了一下自己的眼角。

  ——

  門外。

  南城卻很是不解,眼看著聶管家的房門已經關閉,他這才看著跟前的幾個人道:「我真是搞不懂,你們為什麼要在乎王妃那些細節上的小恩小惠,她連三萬兩銀子都要得出口,你們就不覺得她心黑嗎?」

  北野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今天才認識聶管家嗎?王妃要是不多要點錢,他能答應看病?」

  南城一噎。

  想了想,覺得好像也是,他抽搐著嘴角道:「難道我誤會王妃了?」

  這就是管家罵自己狗叫和狗眼的原因?

  帳房先生認真地說道:「你在這個府上,誤會誰都可以,千萬不要再誤會王妃了,我這輩子很少見到她這麼好的人!」

  王誠也認真地點頭:「以前我罵她比師父罵得還凶,但是現在我只想打死從前罵過她的自己!」

  北野也道:「所謂日久見人心,我如今也覺得王妃這個人挺好的!」

  關鍵是,王爺覺得王妃挺好的,作為一個貼心的屬下,就要緊跟著王爺的步伐!

  南城:「……」

  我現在要是不附和你們一句,我是不是會顯得有些不合群,甚至還有被你們排擠的風險?

  於是他只好識時務地道:「你們說得對,俺也這麼想!」

  ——

  鈺王殿下到了蘇沉鳶的院子,看見她正在吃飯,大快朵頤,看起來沒什麼形象,儼然是已經餓壞了。

  聽見了門口的腳步聲。

  蘇沉鳶抬頭一看,端著自己手裡的飯碗,警惕地說道:「就算你殺了我,我也得先把飯吃完了,才能給聶管家製作藥膏,你不要逼我啊!」

  她已經儘可能地吃得很快了!之前那個烤紅薯,根本不足夠支撐她針灸的體力消耗,回來頭就有點兒暈乎。

  容子墨:「……?」

  怎麼了?

  她還真的把自己當成黃世仁了,以為自己是來壓迫她,剝削她,讓她飯都不吃,先製作藥膏的?

  他走到了蘇沉鳶的跟前坐下,緩聲問道:「王妃,你是不是對本王,有一些誤解和偏見?」

  蘇沉鳶:「呃……」

  聽他這麼說,她便意識到,對方應該不是來催促自己製藥的。

  於是繼續開始扒飯,吃了兩口之後,才回了他的話:「誰叫你把事情處理一半就走了,我現在感覺你很不靠譜!」

  容子墨失笑道:「這不是大皇兄的案子,審完了,父皇叫本王進宮叫得突然麼?下次遇見這等事,王妃可以等本王回來了,再處理不遲。那麼多僕人在,還有王誠守著,還能真的讓管家自殺了?而且,本王這不是來賠禮了?」

  說起賠禮,蘇沉鳶就抬起了頭。

  問道:「不知道殿下準備如何賠禮?」

  是現在就要給自己安排一頓子墨式烤肉嗎?她覺得可以!

  鈺王殿下頓了頓,慢聲道:「說起來,王妃自己似還沒有宅子,先前你不是說,想找個宅子搬出去?雖然本王不同意你搬走,但本王可以買下一個宅院,記在你名下,你覺得如何?」

  蘇沉鳶:「……?」

  大哥,你這麼橫壕嗎?出手就要送房子?京城的房子很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