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琰聽到屋內傳出來的這句話,感覺自己的心臟一陣抽痛。
他終於想起,他為什麼會覺得這味道有些熟悉了!
昨天晚上燒蛇的時候,不就是這種味道嗎?!
雖然這味道特別香,但是一想到是蛇,從內心深處無法接受!
深吸了幾口氣,拍了拍胸脯,終於感覺好受一些。
可是一轉頭,就見黑虎正低頭喝著那盆蛇羹。
「嘔!」秦子琰又忍不住吐了起來。
青楓和青鸞連忙上前,一人端水,一人遞手帕。
用完早膳,車馬已經收拾妥當。
白若棠和軒轅極來到後院。
「貨物全都由秦子琰帶著前往望月樓,我們輕車減裝上路。」
「嗯。」白若棠點點頭。
「都準備好了嗎?我不行了,我今天不能騎馬,我要坐馬車。」秦子琰的聲音在兩人背後響起。
昨天沒有睡好,又吐了一個早上,他的臉色奇差。
白若棠看著他受傷的胳膊,遞了一瓶藥給他。
「這是什麼?」
現在,秦子琰對白若棠手裡的東西,抱有戒備心。
「傷藥,能夠讓你胳膊上的傷好的快一些。」白若棠輕聲解釋。
秦子琰這才接過藥,「多謝王妃。」
「等會,你帶著這些貨物,趕往望月樓。」
「王妃,你這是什麼意思?」秦子琰有些懵。
「昨晚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那些人是衝著我們來的,所以,我決定咱們兵分兩路,這樣你也相對安全一些。」
「這……」
「你若是不聽從安排,現在就回帝都。」白若棠的態度非常堅決,「這是一個很艱巨的任務,不僅你人要平安到達,這些貨物也不能少。這些都是各種布匹的樣版,如果這些東西丟了,我們也沒有法做生意了。」
「可是……」
「沒有可是。」白若棠再次打斷秦子琰的話。
「公子,屬下覺得王妃這麼安排挺好,咱們護著貨,王妃他們的目標也變小了,不那麼引人注目。」青鸞馬上說道。
青楓也連忙點頭,「是啊,是啊。」
「護送你們公子出發吧。」白若棠兩人擺擺手。
秦子琰還沒有來得及發表意見,就被青鸞扶上馬車。
數十輛馬車,緩緩駛出驛館。
秦子琰掀開車簾朝白若棠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你們也要保重。」
「望月樓見。」白若棠朝他揮揮手。
秦子琰坐回車裡,若有所思。
「公子,你是在擔心燕北王妃嗎?」青楓忍不住問。
「她若不能平安抵達,我走這一趟還有什麼意思?」秦子琰反問道。
「公子,不管你是出於什麼關心燕北王妃,屬下也要提醒一句,人家是有夫之婦。」
秦子琰抬起手朝青楓打了一下,一下子又扯到傷處,瞬間痛的臉色慘白。
「公子,小心。」
「剛剛王妃不是給了藥嗎?公子,屬下為你上藥吧。」青鸞忽然想到那瓶藥。
秦子琰將藥遞給他。
青鸞將秦子琰身上的紗布解開,傷口還沒有完全癒合,他將白若棠給的藥倒在傷口上。
正準備把裝藥的瓷瓶扔掉,忽然聽到秦子琰的聲音響起。
「拿來,藥瓶拿來。」
「藥已經沒了,只是一個空瓶子。」青鸞將藥瓶遞了過去,和青楓對視一眼。
兩人都沒再說什麼。
秦子琰將藥瓶握在手裡,突然一改往日的模樣,氣色深沉。
「我們這一路雖然少了一些風險,切不可大意。」
「是!」青楓和青鸞立即應道。
……
驛館,軒轅極和白若棠也安排妥當。
只剩下一輛馬車,牧川和黑虎隨行。
剩下的人,全部隱入暗處。
「王爺,風隱還沒回來嗎?」白若棠朝軒轅極詢問道。
「不用等他,我們先出發,今天你是想騎馬還是坐馬車?」
「當然是騎馬!累了就坐馬車。」白若棠爽快的回答。
牧川牽了一匹馬過來,是一匹棗紅色的駿馬,體型健碩,在陽光的照耀下,渾身散發著油亮的光漬。
白若棠伸手摸了摸馬頭,馬兒立即朝她蹭了蹭。
「好溫順啊!」
「它的名字是烈風,從小養的,所以親人,以後它就是你的坐騎。」
「烈風,這個名字不錯!」白若棠拉著韁繩翻身上馬,催促道:「王爺,咱們也趕緊出發吧!」
軒轅極翻身上馬。
離開驛館後,他們沒有走官道,而是選了另一條路,這條路繞過了幾座城池,路線上節省了許多。
這條路相對偏僻,容易隱匿行蹤。
如果,這一路上,不再出什麼意外的話,她們應該比秦子琰更早到達。
……
臨城的雲來客棧。
離塵結完住店的錢,匆匆回到二樓。
「主子,軒轅極與白若棠已經出發了,他們分成了兩路,由秦子琰帶著貨物繼續走官道,軒轅極與白若棠輕車減裝,更改了路線。」
「嗯,收拾好東西,我們離店。」
「我們是直接回望月樓嗎?剛剛我接到消息,西蜀的二皇子已經到達望月樓,可能其它幾國的代表,也會陸陸續續趕到。」
「不是,我要先去見一個人。」夜溟起身離開。
離塵大概猜到,主人要見的人是誰,或許與昨晚的事情有關。
臨城的街道上,一個穿著紫色羅裙的女人停在賣銀飾的小攤販前。
小攤主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只見她的腳上穿著一雙鹿皮靴子,腰間纏著鑲嵌著玉石頭的帶子,帶子一端,掛著一枚哨子。
只是這枚哨子的材質非常特別,骨節的形狀,似骨不像骨,似玉不像玉。
「這個多少錢。」苻綾拿起一個銀鎖問道。
「姑娘好眼光,這個銀鎖要五十文。」
苻綾正準備付錢,突然感覺身後有一絲異常,她馬上放下銀鎖,迅速朝一旁的巷子跑去。
剛進入巷子,就見一道墨色的身影站在十步之外的地方。
苻綾臉色一寒。
夜溟!他怎麼在臨城?
「苻姑娘,我們又見面了。」夜溟率先開口。
「不知夜盟主有何指教?」
「苻姑娘幾時出的南疆?有沒有聽說關於七國商會的事?」
「我可沒有那麼閒去打聽七國商會的事。」
「玄麟燕北王妃白若棠已經加入七國商會,她是我親自選定的人選。」
「什麼燕北王妃白若棠,我不認識,也不懂夜盟主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