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放心,兒臣明白。」
「朕還奏摺要批閱,你們先退下吧。」
「是。」軒轅極拉著白若棠,離開御書房。
白若棠拿著這份協議,笑開了花。
「多謝王爺。」
「你就這麼謝我?」
「當然不是!我肯定非常有誠意的對王爺表達我的謝意!王爺等著,我也會像你給我驚喜一樣,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
「這是準備把你自己送給我嗎?」
「反正我早晚都是王爺的人,王爺還怕跑了不成?」
「那倒是。」軒轅極笑著點點頭。
這一句話真是極大的取悅了他。
兩人走到宮門處,白若棠看見兩道熟悉的身影。
這不是皇后和太子嗎?
而且太子的裝束與平常也不一樣,要樸素許多。
見到白若棠和軒轅極,皇后和太子的臉下全都陰沉下來,像是見到仇人一樣。
「參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白若棠還是上前行禮。
「是潭王。」軒轅極輕聲糾正。
白若棠有些吃驚。
潭王?莫非太子被廢了?!
怪不得,一夜之間七國商會的事情就定了下來。
「潭王。」白若棠又改口喚了一聲,屈了屈膝。
軒轅承看向軒轅極,隱忍著自己滿腔怒意。
「軒轅極,你不要以為父皇廢了我,你就能得到儲君之位!若不是你陷害我刺殺秦子琰,父皇絕不會廢我太子之位!」
「這個時候,潭王還有這樣的自信,真是難得。看來,接連的教訓還沒有讓潭王認清事實。」
「軒轅極,你也不要太得意,對於皇上來說你早就是一枚棄子!」皇后冷冷的瞥了軒轅極一眼。
「要說棄子,江家,潭王亦或是皇后娘娘,哪一個能逃得過?」
軒轅極的話讓皇后的軒轅承寒了面容。
尤其是皇后,雙唇微顫。腦中浮現出一個個江家的悲慘的畫面。
「太子之位,只是本王給皇后娘娘的一個小小的回禮。而我所做的這些,還不及皇后娘娘對我們母子二人所作所為的十分之一。」
皇后的臉色僵住了。
「軒轅極,你若是敢對我母后不利,我絕不會放過你。」軒轅承上前一步,還未靠近軒轅極,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震的退後幾步。
「我會一直等著,希望潭王還有命活著向我來討債。」
「你!」軒轅承握緊雙手。
這一句話,對他是震懾也是極大的威脅!
軒轅極轉過身,握著白若棠的手,「我們回府。」
「我祝潭王一路走好!」白若棠說完,跟著軒轅極上了馬車。
馬車漸行漸遠,軒轅承才抽回目光,一臉擔憂的看著皇后。
「母后,兒臣這一走,軒轅極難保不會對你下手,兒臣擔心母后會遭他的毒手!都是兒臣的錯,害了舅舅,害了江家,害了自己也害了母后!」軒轅承跪在皇后面前,一陣懊悔。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皇后扶起軒轅承。
「母后,你為何不責備兒臣?」
「母后即使責備你,能扭轉眼前的局勢嗎?你要記住,你舅舅是為了你而死的,江家也是為了你落得現在這樣的下場!這一次,你只是丟了太子之位,下一次,便是你的命!」
「兒臣明白!」軒轅承鄭重的點點頭。
「棄子?」皇后冷冷一笑,「沒錯,只要對皇上無用,都會成為棄子!你想要擺脫被人控制的命運,就要成為執棋的人,而非棋盤上的棋子,明白了嗎?!」
「兒臣明白!」
「軒轅極不過是揣摩了你父皇的真正意圖,恰到好處的證明了自己的用處。真正想要江家倒下的人是你的父皇。」
軒轅承的心隱隱作痛。
他一直以為自己和別的皇子不同,當年,他親眼看著父皇將軒轅極送到燕國為質,當時軒轅極的母妃跪在御書房苦苦哀求,也沒能讓父皇回心轉意。
而他生來就被封為太子,在父皇的眼裡別的皇子都是可以隨意犧牲,唯有他不同。
當他看到母后跪在御書房外時,就徹底明白。
在父皇的眼裡,他與別的皇子,母后與別的妃子,江家與別的臣子,都是一樣的!
皇后抬起手,為軒轅承整理了一下衣衫,心裡萬分不舍。
「承兒,軒轅極陷害你刺殺秦子琰一事是攻心之舉。秦國公雖不問政事,卻有著門客三千的美譽,就算是在六國都享有聖名!他對人寬厚,只要投到他的門下,都會人盡其才,頗得人們敬重!如今,朝野上下只會覺得你為了一點點私利不惜殘害朝臣,軒轅極的目的,是讓我們母子二人眾叛親離!」
「他做到了!不過,將來只要你登上玄麟的皇位,事非黑白全在你的掌握之中。」
「母后,還能查出真相嗎?」
「查出真相又能怎麼樣?你的確對宣平候下了毒手。」
軒轅承無法反駁。
他以為,宣平候是個軟柿子,沒想到,也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去到潭州以後,你要儘快培植自己的勢力,韜光養晦。潭州有一半的城池原本屬於燕國,燕國新帝乃是當初的燕四皇子,他與軒轅極有著不共戴天之仇。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若有需要,這種人反而能不惜一切低價幫助你達成所願,明白了嗎?」
「明白,母后還有什麼要囑咐的嗎?」
「此次跟你前去潭州的人,全是你外公精心培育的人才,尤其是淮先生,遇事要和他商議,聽取他的意見,他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謀臣,更要以禮相待。」
「是!兒臣遵命!就此拜別母后,母后一定要萬分珍重。」
「你也一樣。」皇后眼中有淚,卻始終沒有讓淚水掉下來,朝軒轅承揮了揮手,「走吧,不要耽誤行程。」
「兒臣告辭!」軒轅承再次朝皇后叩拜。
抬起頭,看著這一道巍峨的宮門。
他一定還會再回來的!
軒轅承從北城門離開,加上皇上派去護送的隊伍有近五百人,這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朝潭州的方向進發。
北城外的一處高地,一個帶著帷帽的女子騎在馬背上,看著這一隊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