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華暗暗鬆了一口氣,朝夜溟的方向望了一眼。
如今,四大神君態度堅決,這件事情就好辦了。
宮淮並不打算罷休。
他知道,四大神君除了夜溟之外,另外三人維護白若棠都是因為混元鼎,尤其是幽舟。
如果,他們知道,混元鼎可以恢復到最初的模樣,不知道會作何選擇。
他醞釀一下正準備開口,一道清脆的聲音卻壓著他的聲音響起。
「我不同意。」白若棠緩緩開口。
所有人都望著她的方向。
尤其是琉華,氣得翻了個白眼,這丫頭,他還以為她變聰明了,不會在這個時候,又一根筋起來了吧?
「棠兒!」夜溟喚了一聲。
「誰也不能動我的狗。」白若棠的聲音很輕,但是態度強硬,不容置喙。
宮淮心中暗喜,白若棠要維護一條狗,這不是正中他的下懷嗎?
「白若棠,我堂堂宮家的大小姐竟然還不如你一條狗嗎?」宮淮朝白若棠質問道。
宮湘兒臉色有些難看,「爹爹,你怎麼能把我和這種低階的畜生相比呢!」
「這畜生當然不能和你比,你比這畜生可金貴多了!」宮淮連忙安撫地拍了拍宮湘兒。
可是這對話,兩人都覺得有些彆扭。
「只是一隻畜生,況且,是它傷人在先。」幽舟看向白若棠,氣得鬍子都吹了起來。
這個白若棠,也太不知好歹了!沒看到他們都在暗暗袒護她嗎?她還不順著台階下來,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白若棠緩步到宮湘兒面前,看了她一眼。
宮湘兒心生懼意,退後一步。
白若棠又朝另外的人看了一眼。
這些人個個都低下頭,不敢與她對視。
「我再問一次,宮湘兒,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是否屬實?」
「屬實!」宮湘兒一口咬定。
她就不信,白若棠一個人,一張嘴,還能扭轉局面不成!
白若棠又望向另外幾個家族的後輩,「你們還是願意為宮湘兒作證,證明她所言非虛?」
「我們願意作證,事實就是如此!」
所有人都點點頭,態度非常堅決。
「白若棠,你還想狡辯嗎?」宮湘兒的聲音提高了幾度,顯得理直氣壯。
「不!不是!姐姐對我們很好!你把我打傷還是姐姐給我治的傷!」姜梨掙脫束縛跑到白若棠身旁,指著宮湘兒反駁。
「梨兒!」姜施呵斥一聲,一個姜氏的族人立即將姜梨帶了回去。
姜梨的面前被設了一道禁錮,她著急地拍打著這一道禁錮屏障,可是聲音一點也傳不出來。
「四位神君,各族族長,我已經詳細問過這幾個孩子,他們在幻海虛境一切都好,至於宮小姐所說之事他們並不知情,而且他們還是孩子沒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所以,這一次的事情,我們姜氏一族不發表任何意見。」
姜施表明心意,不願摻和。
「白若棠,你又想打什麼主意?事實就擺在眼前,你就算是狡辯也沒有用!」宮淮怒聲呵斥!
「我不想狡辯,我就是想問問,宮族長想怎麼處置我?」
宮淮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我宮氏一族有一種鍛造之術,只要將白若棠關進丹爐,就能將混元鼎從她的體內煉化出來!到時候混元鼎就會恢復原樣!這樣就解了咱們的燃眉之急,而不是讓混元之力受控於一人之手!」
幽舟抬頭朝夜溟望去,只見夜溟握緊雙手,額間的青筋都顯現出來。
要動白若棠,夜溟絕不同意。
宮淮敢開口說明幾大家族私下已經溝通過。
姜氏一族不參與,還有另外四家。
幽舟的內心開始衡量此事的利弊。
「混元之力不是永遠不恢復,眼下的情況也只是暫時的,如果就因為這個原因,要採取這樣殘忍的手段,那我們豈不是連九淵那些惡貫滿盈之人都不如?」琉華朝宮淮質問道。
他也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打的是這種主意!
他朝夜溟看了一眼,心裡更加擔憂。
宮淮看似在逼白若棠,其實是在逼夜溟。
「我也是為大家考慮,我們當然能等,可是等到什麼時候?」宮淮理直氣壯地反駁,還不等有人接話,他就自問自答:「等到軒轅極再次攻來的時候嗎?等到青山學院的事情重新上演的時候嗎?」
「我贊同宮族長的說法。」解進表明自己的態度。
「我也贊同。」姬伯站了出來。
「我也贊同。」常狄也開口附和。
白若棠突然笑了起來,她抬起手拍了拍。
「不錯,不錯,這齣戲真是精彩!原來,這才是你的目的啊?繞了這麼大個圈子,只是為了除掉我。」
她的話音剛落,遠處的海面上響起了隆隆的雷聲,紫色的閃電不斷地閃爍著,這種聲音聽在人的心裡不由自主的發毛。
尤其是宮湘兒,害怕地縮在宮淮的身後。
宮淮想到之前白若棠拿出來的那份烙了宮湘兒和這些後輩神力的捲軸。
大家心裡都清楚,這是契約的力量,可是,光是白若棠所簽的契約,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動靜?
契約的力量無人可以阻擋,只要違反了契約,就會受到懲罰!
大殿內,緩緩飄起一道捲軸,上面的每一條規定都清晰地呈現在大家面前。
「對了,我忘記告訴大家,這捲軸其實有兩面,背面還有一條內容。」白若棠抬了抬手,捲軸頓時翻了個面。
「白若棠,你……你竟然用這種方法來欺騙他們烙下自己的神力!既然你使詐在先,這份契約不作數!」宮湘兒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她不想再被雷劈了!
「作不作數,我們都說了不算,你仔細看看這上面內容!這條規矩完全屬於正常的條款,只是要求籤了這契約的人不可撒謊。」
宮淮的臉色一陣青白。
幾大家族的人臉色也寒了下來,剛剛還作證的那些後輩們,更是求救地看著自己家的族長。
白若棠抬手一揮,大殿瞬間消失,眾人發現,他們站在一片片蓮葉之上。
而且蓮葉已經分開,宮湘兒一人站在一片蓮葉上,身子像是被定住了一樣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