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消息?」白若棠急著問。
「代國與夜熙國開戰了,本來,代國支援玄麟只是走個過場,並不是出自赫連晟的真心,他調出了五萬兵馬,結果卻被夜熙國不到兩萬人阻攔了,雙方起了不小的摩擦,恰好激起了兩國的舊恨,戰火便一發不可收拾。」
「夜熙國哪是代國的對手啊!」白若棠有些急了。
她之前對夜熙國的印象那麼好,當然不希望夜熙國吃虧。
「西蜀有一部分將士在夜熙國境內,夜熙國與代國開戰,他們不可能坐視不理。所以,夜熙國並不是沒有勝算。」軒轅極知道她的心思,和她解釋情況。
「那就好,這樣我就放心了。」
「今天你一直在這兒,不用去處理公務嗎?」
白若棠發現,他一天都沒有離開,守在她的身邊。
「不用,我今天只陪你。我又研究了一個新菜,泥燴雞,晚上的時候做給你嘗嘗。」
「好。」白若棠點點頭。
……
所謂東荒,是位於東臨以東的一片陸地,三面環海。
並不是所有人都找得到這個地方,有時候,海面起霧,根本發現不了還有這麼一條通往東荒的路。
而且這個地方向來神秘,又與歸墟之力有關,人們一提起來,就會條件反射地迴避。
燕明姝牽著馬兒,不斷地朝前方走著。
四周全是大霧,什麼也看不見。
天已經快黑了,如果她再走不出去,很有可能迷失在這裡。
但是,隱隱中,她又感覺到一絲熟悉的力量。
那是屬於神君的力量。
她就是尋著這一股微弱的力量,才敢一直往前走。
突然,她抬起頭。
頭頂上的霧已經變是稀薄,甚至能看到天空了。
她的心中一陣暗喜。
相信,她很快就能找到她想要的答案了。
為什麼神君會在這裡,如果這是神君創造出來的世界,為什麼白若棠和夜溟也在。
這裡面,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
月色越來越明亮,霧全都散去,遠方的地平面上,閃爍著妖冶的紅光。
燕明姝的眼底也被這一片紅光染紅,這麼強的紅光,也無法遮掩她的興奮。
「焰羽花!」
這一片焰羽花就和九離宮裡的一模一樣!
她飛身而起,就在要落到那一片焰羽花間的時候,一道力量將她打了回去!
她的身子重重地落在地上。強大的力量,差一點將她的這一縷神識擊得粉碎!她不敢再貿然上前。
東荒之極有歸墟,十萬里寸草不生,只有焰羽花開滿歸墟。
這是這個世界流傳的關于歸墟聖女的傳說。
這明明就是神君的力量!
白若棠怎麼還成了歸墟聖女?
燕明姝突然盤腿坐在地上,那一縷神識離開她的軀體,飄到了半空中,這一下,她終於知道所謂歸墟的秘密!
燕明姝猛地睜開雙眼,看了一眼無邊無際的歸墟,轉身離去。
就在她走不遠,空中突然出現了一絲異象。
月色被染成了紅色,歸墟之力像是要衝破某種禁錮一樣,從歸墟飄了出來。
果然……
白若棠不惜將自己的神識打碎,化為什麼歸墟聖女,守在此地,目的就是要壓制神君的神魂!
這個世界就是囚禁神君的囚籠!
……
清白的月色突然成了詭異的紅。
白若棠立即朝窗外望去,夜空中瀰漫著強大的歸墟之力。
之前的歸墟聖女是被人困住,被迫成為承載歸墟之力的容器,而她現在不受別人控制,要不要用自己的身體做為容器來吸納歸墟之力,完全取決於她自己。
這麼強大的歸墟之力散布在七國境內,不知道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她起身,緩步走了出去。
軒轅極剛好端著一隻剛出爐的泥燴雞走過來。
「泥燴雞做好了,快來嘗嘗。」
「你看。」白若棠示意軒轅極看那輪圓月,「這一次,比上一次我在西蜀的時候的還要強烈。」
「與你無關。」軒轅極拉著她的手,朝屋內走去。
白若棠突然感覺到一股力量拉扯著她!她的身子再也無法挪動半步。體內的歸墟之力瞬間沸騰,與外界的歸墟之力相互牽引!
一瞬間,歸墟之力湧入她的體內。
在她的身子要爆開的時候,瞬間失去意識!
「棠棠!」
軒轅極抬起手,凝聚一股力量在掌心,一道紅光將白若棠的身子包圍住。他上前一步,擋在白若棠的身前。
歸墟之力穿透軒轅極的身子,突然,他的身後出現一道虛影,攔住了湧入白若棠身上歸墟之力。
這麼強大的力量,仿佛就在他一掌之間,隨他把玩,他的唇角帶著一絲輕笑。
「還不肯解開禁制嗎?」
軒轅極臉露痛苦之色,這還是他第一次清晰地看到這道身影。
「現在就殺了她!背叛你的人,都要死!憑什麼她是個例外?」那道影子把玩著團成火球的歸墟之力。
「混元鼎就在這!」他伸手拽了指白若棠的心臟的位置,「只要你點點頭,我這就掏了她的心臟,只需煉化七七四十九日,就能得到混元鼎。從此,再無人可壓制你!」
「放開她!」軒轅極怒吼一聲。
「這個女人的心裡根本就沒有你,她絞殺你的神魂時,可有一點點心軟?」
可是那道黑色衣衫的影子卻不聽他的話,手漸漸地伸向了白若棠心臟的位置!
軒轅極拼盡全力,掙脫控制,抬手一擊!
那道黑影頓時化為輕煙消失不見,軒轅極將團成火球的歸墟之力融入體內,熟悉的力量,讓他的靈魂都在戰慄。
歸墟之力,原本竟然是屬於他的嗎?
他顧不了那麼多,連忙抱起白若棠,朝屋內走去。
白若棠的身上沒有一絲溫度,臉色也蒼白到了極點,軒轅極慌了,搓著她的小手。
「棠棠,你醒一醒。」
「你千萬不能有事,我知道,我們可能都不屬於這裡,也許終有一天,我們會回歸到原本的軌跡,可是,我現在所做的每一件事和對你的愛,都是出自我的本心,也許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淪陷了!」
「或許,我不止淪陷過一次,就算是我對你淪陷一百次都沒有關係!我好想就和你留在這裡,你能聽到我說話嗎?你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