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兒,你能否廢了她的經脈?」金元又問。
「我試試。」金行御再次舉起弓箭,瞄準白若棠的方向。
白若棠笑意更深,只是笑容里,帶著一絲譏諷。
金行御拉滿弓箭。
「真是可笑,我以血肉之軀承載歸墟之力,你們非但不感謝我,竟然還想廢了我,控制我!你們做這一切的目的就只是為了自己保!人性究竟可以醜陋到什麼地步?看到你們,我算是見識了!」
白若棠冷聲說道。
「我是相當於承載歸墟之力的容器,我何錯之有?如果不是你們主動招惹我,我們可以相安無事!為了你們的一己私利,為了讓我變成一個只能任你們擺布的容器,你們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確切地來說,是你們有求於我,既然有求於人,卻沒有有求於人的樣子!」
「如果,你們好好地跪下來求我,讓我保護你們,我或許會同意,偏偏,你們用了這種方法,真是自私自利,泯滅天良。」
面對白若棠的指責,金行御無話反駁。
金元看到他的動搖,立即握著他的胳膊。
「你別聽她的,她怎麼是無辜的呢?她可是來自歸墟,或許歸墟之力就是因她而起!如果不能將她困在江州,金氏就會成為下一個墨氏。」
金行御的胳膊緩緩抬高,眼底閃過一絲堅決的神情。
在他的心裡,白若棠和金氏一族的人比起來,完全沒有可比性。
他不惜吸納歸墟之力,也要守護的,正是金氏一族。
哪怕,他覺得白若棠說的話有一些道理,他卻不得不出手。
白若棠的瞳孔猛地一縮,眼底出現一道箭影。
她想逃,可是身子像是被鎖定了一樣,怎麼也挪不動半步!
箭正對著她的左胸心房偏一點的位置!
這箭射中她,不會傷及她的性命,但是必定會毀了她的經脈!
她今日真的要栽在江州嗎?!
突然,她感覺到一股寒意將她包圍。
箭定格在她的眉心,她能看到箭羽一寸寸結上冰霜。
她的眼底閃過一絲狂喜。
是軒轅極!
他來了!
箭直直的落下,就在她的腳尖。
那股寒意還在蔓延,整個世界都在一瞬間掛了一層冰霜。
她眉心一緊,感覺到一絲強烈的壓迫感,她面前的陣法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硬生生擊破!
下一秒,她便落入一個冰冷的懷抱。
她立即撲向他,往他懷裡鑽去。
「你來了。」
軒轅極低頭看向她。
她的唇角還帶著一絲血跡,眼神瞬間又寒了幾分!
此時,他的氣場足以毀滅這個世界!
可是,抬起白若棠下巴的手,卻又輕柔得像一根羽毛。
「傷哪了?」他柔聲詢問。
「還好。」白若棠笑著回應。
「還好?」軒轅極並不覺得!
他抱起白若棠,飛身離開。
「轟!轟!轟!……山崩地裂的巨響接連響起。
陣位的八個方向的山體全都崩塌!從那八個方位衝過來一道氣浪,橫掃眾人!
軒轅極將白若棠緊緊的護在懷裡,擋住了這一道反噬之力。
剩下的,全都被擊中,個個倒在地上,有的當場吐了一口鮮血。
軒轅極竟然將陣法破了!
白若棠被救了出來!
他們留下來,必死無疑。
剛剛還以金氏馬首是瞻的其他家族,紛紛四散逃命。
白若棠從軒轅極的懷裡站出來,看著落荒而逃的眾人。
突然將體內的歸墟之力全都釋放出來!
紅光瀰漫著整個世界,天空一片血紅。
正在逃跑的眾人抬頭看這天空的異象,傻了!
他們逃不出去了。
剛剛是他們想困住白若棠,現在風水輪流轉,輪到白若棠困住他們了。
吸收了歸墟之力,最後都會化為歸墟之力,不吸收,就只能被歸墟之力所傷,化為灰燼!
這是一種懲罰!
他們不得不接受這個這個懲罰!
此時的白若棠,就像主宰這個世界生殺大權的神!
「霽兒和晏時越在一起,他們在金氏的地宮中。」白若棠急切的開口。
軒轅極抱起白若棠,飛身來到金氏一族的地宮入口處。
看著緊閉的石門,他直接抬手劈了一掌,石門頓時碎裂!
白若棠快步走了進去。
這個地宮只有一個入口,才走幾步,他就感覺到一絲熟悉感,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個一個畫面,停下腳步,朝一個方向望去。
「怎麼了?」軒轅極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那裡是一道石牆,什麼也沒有。
可是,白若棠卻看到一個穿著破舊的衣裙的女子,被鐵鏈子困在那道石牆上。
她緩步走了過去。
少女的頭髮很凌亂,遮住了她的臉,但是,卻沒能遮住少女眉心的焰羽花的印記。
這個少女是上一任的歸墟聖女?
傳聞,之前出現的歸墟聖女全都痴痴傻傻,上一次出現的歸墟聖女,就被金氏困於此處。
一到月圓之夜,她就成為承載歸墟之力的容器,過了月圓之夜,就困於此處。
她緩緩伸出手,剝開少女臉上的長髮。
少女突然抬起頭。
白若棠猛然一驚,朝後退了幾步。
軒轅極連忙接住她的身子。
「發生什麼事了?」他急著詢問。
白若棠眼前的少女消失了,她呢喃道:「是幻象。」
軒轅極又朝牆壁上望去,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是幻象。」白若棠又重複了一句。
「為什麼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的眼神很空洞,沒有任何情緒,她不是傻,而是少了什麼。」
「棠棠,你怎麼了?」軒轅極按著她的肩膀,強迫她看著他,「你剛剛看到什麼了?」
「我看到的人,應該是上一次出現在七國的歸墟聖女。」白若棠反握著軒轅極的胳膊,「她和我長得一模一樣!軒轅極,你告訴我,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牽連?這世上,怎麼會有長得這麼像的人,我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像在看著我自己!」
軒轅極將她拉進懷裡,緊緊地抱著她。
「棠棠,你冷靜一點,那裡什麼都沒有,剛剛可能就是你的幻覺。」
白若棠聽著他堅實有力的心跳,心情漸漸平復下來。
「白姑娘!」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晏時越抱著南宮霽從裡面走出來。
白若棠立即跑過去,從他的懷裡接過南宮霽。
南宮霽似乎感受到了一絲熟悉感,睜著明亮的大眼睛看著白若棠,竟然咧開小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