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玥也暗暗鬆了一口氣,這個名字要是取得不好,他的日子可能更艱難。
「他都睡著了,你把他放下吧,將來他可是要繼承西蜀的皇位的,要讓他多吃點苦,才能承擔得起這麼重的責任,不能這麼溺愛。」
「霽兒他才出生幾天,你就想著讓他吃苦,你可是他的親生父親啊!」
「好好好,先不讓他吃苦。」南宮玥連忙妥協。
他現在在喬槿的心中的地位已經清清楚楚,絕對沒有兒子重要。
喬槿轉過身,輕輕地將南宮霽放了下來,看著他熟睡的小模樣,她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
「你也趕緊躺下,還在月子裡,不要太過勞累了。」
「我不覺得累,體力也恢復得差不多了,我想下床活動一下。」
「可以嗎?別人月子裡不是都要臥床嗎?」
「棠兒說可以,而且還說,我要儘可能地多活動,這樣恢復得也更快一些。」
「好,那我扶著你,先慢慢的起來。」南宮玥伸出手,扶著喬槿。
「皇上,我可以自己走。」
「不,還是朕扶著穩妥一些。」南宮玥此時的對待喬槿的態度,就像一個易碎的瓷器一樣。
「皇上,朝中沒有人再議論棠兒的身份了吧?」
「有岳父在,誰還敢議論?」
「那就好。」喬槿暗暗鬆了一口氣,「近日有玄麟那邊傳來的消息嗎?」
「今天一早收到消息,軒轅極已經回到玄麟帝都,但是,他沒有將燕潯帶回玄麟,他也不願意做玄麟的太子,反而自請封地,要燕國的朔城。」
「他這麼做是為了棠兒,天下間,為了心愛之人,放棄唾手可得的皇位,恐怕沒有幾人能做到。」
「他這麼做,也等於和軒轅坤撕破臉了。」
「之前,我聽父親說,軒轅坤很有可能會因為棠兒的身份,向西蜀發難。」
「從之前軒轅坤的所作所為來看,他的確是這樣的意圖,不知道為什麼,反而沒有再針對棠兒,我想,軒轅極自請封地,讓他始料未及,他估計分不出心神再向西蜀發難。」
「那些有關于歸墟聖女的傳言都是真的嗎?棠兒已經過了十六的生辰,距離十八歲,也不足兩年時間了。」喬槿滿臉擔憂。
「之前出現在七國的歸墟聖女都是痴痴傻傻,根本無法控制歸墟之力,棠兒與那些歸墟聖女完全不同,我相信,她不會和那些歸墟聖女一樣。」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你快去床上躺會,朕再去一趟御書房,晚上棠兒也會過來,咱們一同用膳。」
「好。」
南宮玥將喬槿扶到床上,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才依依不捨地離去。
……
白若棠悠悠轉醒,看了看天色,已經是傍晚了。
「我竟然睡了那麼久。」她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朝綠漪和紅袖望去,看到籃筐里放著的已經成型的小衣服,不由得一陣驚嘆。
「這就快做成了?你們兩個也太厲害了吧!」
「小孩子的衣服,以柔軟舒適為主,沒有太多刺繡,所以,縫製起來也快很多。」綠漪輕聲回應。
白若棠拿起來,仔細看了看,越看越喜歡。
「這件小衣服里,也有我的功勞。」
綠漪和紅袖互望了一眼,忍不住笑了。
「你們繼續縫製吧,我去看看皇嫂和小侄子去。」
「是。」綠漪和紅袖立即齊聲回應。
白若棠帶著黑虎來到東宮。
綿綿立即跑出來迎接,「見過公主殿下。剛剛皇后娘娘還交代來著,去請公主過來,沒想到,公主這就來了。」
白若棠淡淡一笑,朝殿內走去。
喬槿正在逗南宮霽,剛吃完奶的小傢伙,正精神著,小手小腳不停地揮舞著。
白若棠走上前,拉了拉他肉乎乎的小手。
「怎麼才兩天沒見,就感覺這小子胖了一圈?」
「是嗎?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皇兄取好名字了嗎?」
「取好了,叫南宮霽,風光霽月的那個霽。」
「不錯!霽兒,好聽!」白若棠把小傢伙抱了起來。
「棠兒,小孩子可愛嗎?」
「可愛啊!」
「喜歡嗎?」喬槿又問。
「喜歡!」
「你和燕北王什麼時候打算懷一個寶寶?」
「我們?」白若棠的笑容漸漸消失,「生孩子疼死了,我才不要。」
「你這是個藉口吧?我聽說,你一直在服用避子的丹藥?」
「嗯,是我自己調配的,不傷身。」
「現在真的不考慮嗎?」
「暫時不考慮。」白若棠將南宮玥霽放在床上。
趴在殿門口黑虎一直豎著耳朵聽著裡面的談話。
聽到白若棠的回答,它頓時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的。
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和見禮聲。
「參見皇上。」
南宮玥來到內室,看到白若棠也在,心情大好,走過去,看了看南宮霽。
「來,讓朕抱抱。」
白若棠抱起小傢伙遞了過去。
誰知,小傢伙剛一到南宮玥的懷裡,就開始不安的扭動起來,然後就開始癟著嘴,一副要哭的模樣。
「為什麼朕每一次抱他,他都是這個樣子?」
「她可能不習慣你身上的味道,孩子剛生下來,對母親有一種特殊的依戀。」白若輕聲解釋。
「你抱他,他也不哭啊。」
「我接生的,我是第一個抱他的人。」
「還有這個說法?」南宮玥一臉疑惑。
「哇~哇~」懷中的小傢伙張著嘴巴哭了起來。
喬槿連忙接了過來,輕輕地搖晃著。
神奇的是,一到母親的懷裡,南宮霽立即止住哭泣。
南宮玥感覺,這小子就是來氣他的!
沒過一會,南宮霽就睡著了,奶娘過來抱走。
「皇上,皇后娘娘,可以上膳了嗎?」綿綿走進來詢問。
「可以了,去準備吧。」喬槿輕聲吩咐。
「是。」綿綿立即退下準備。
三人來到大殿,宮人們立即忙碌起來。
白若棠不經意地朝殿外望了一眼,一輪圓月正好升到半空中。
夏日的月色格外的明亮。
「今天是十五嗎?」她突然開口詢問。
「好像是。」喬槿點點頭,「怎麼了?」
「沒事。」白若棠輕聲回應,端起桌上的酒杯,宮女立即給她倒酒。
她端起來,沒有喝下,而是看著酒中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