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並沒有受傷。閱讀
這血,是她故意咬破自己的唇角流下來的。
常年混跡軍中,不可能不知道那些貓膩。
有的人,挨十棍,就已經打殘了。
有的人挨五十棍,不久之後就能活蹦亂跳。
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在營地里樹立起自己的威信。
然而,此時她的心裡依然十分忐忑。
畢竟,她還沒有琢磨透皇上的心思。
這才不到兩個時辰,她就被燕北王從軍營里趕了出來,會不會讓皇上非常失望?
「郡主,皇上有請。」太監出來傳話。
看到孟平遙的時候,他都嚇了一跳,實在是覺得這個平遙郡主太慘了。
不僅挨了打,看樣子傷的不輕不說,還被燕北王給趕了回來。
孟平遙走進殿內,在離軒轅坤幾步遠的地方跪了下來。
「皇上,臣女特來請罪!」
軒轅坤看了她一眼。
「你來請的是什麼罪?」
「臣女辜負了皇上的厚望,讓燕北王將臣女趕出了營地。」
軒轅坤坐直身子,對孟平遙有些另眼相看。
不愧是宮中長大的,而且他私下也調查過,孟平遙這個女子,非常有心機,並非是仗著靖康王的身份,她的名聲,全是她自己打下的。
「抬起頭來。」
孟平遙抬起頭,刻意露出唇角的血跡。
「傷得重嗎?」
「只是挨了幾軍棍,並無大礙。」
「你沒罪,是他不想留你。你是朕親封的軍師,豈由他說罰就罰,說逐就逐!」軒轅坤氣得拍了一下桌子,仰頭深吸了一口氣。
孟平遙暗暗鬆了一口氣。
皇上還是向著她的。
「皇上,請再給臣女一次機會。」
「皇上,燕北王差人送來的奏摺,說是需要皇上立即批閱。」太監顫顫巍巍的捧著一份奏摺走上前。
「他還敢給朕遞摺子!朕正想知道他有什麼話想說!給朕念!」
「是!」太監立即翻開奏摺,開始念。
「啟奏父皇,兒臣今日察覺一事能大大的提升三軍將士的士氣!將士也是正常人,正常人難免有正常人的需求,長期的軍營生活讓將士們難以排解這些正常的需求,靖康王之女來到軍中引得將士連連觀望,操練懈怠,想必定是……」
太監不敢再念下去了。
「定是什麼?」軒轅坤怒斥一聲。
「定是……定是激起了將士們的某些需求。」
「啪!」軒轅坤怒拍桌子,打斷了太監的話,「這種混帳話他都說得出口!」
跪在地上的孟平遙更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燕北王在營地里羞辱她還不夠,還要寫奏摺到皇上面前,再羞辱她一次!
「把奏摺呈上來!」
太監連忙把奏摺遞上。
軒轅坤看完內容,直接將奏摺甩飛了出去。
「皇上,臣女發誓,臣女真的是將操練場當成了自己的訓練場地,就像普通操練一樣,沒想到會引得操練的將士們停下操練觀看。」孟平遙趕緊解釋。
「你何錯之有,那也是你足夠優秀,才引人側目!」
軒轅坤是真的被氣到了。
軒轅極不僅下令打了孟平遙,還將孟平遙逐出軍營,更過分的是,還將她比作軍妓!
「皇上,只要您不責怪臣女,不收回臣女的軍師之職,臣女願意再入營地,一定會讓燕北王改變對我的看法!」
軒轅坤走上前,親自將孟平遙扶了起來。
「朕不防直接告訴你朕的打算,燕北王妃南宮若棠乃西蜀公主,只配做燕北王的側妃,而你才是朕最中意的人選,將來,極兒成為太子,你就是玄麟的太子妃!」
孟平遙這一次徹底清楚皇上的用意了。
有了皇上這句話,她什麼也不擔心。
哪怕軒轅極現在不喜歡她,以後也會被她打動。
她有這個自信。
「臣女明白了!多謝皇上厚愛。」
「極兒的性格乖張,朕也不能強來,所以,你要想辦法讓他願意娶你,你明白朕的意思嗎?」
「明白!」孟平遙立即點點頭。
「這一次,委屈你了,朕命人將你送回營地。」
「多謝皇上。」
天色已經漆黑一片,牧川坐在營地外面擦著劍,突然看到一隊人馬進入營地。
嚴中書已經飛快跑去迎接。
他也站起身,借著火光看到那群人。
這不是大內總管嗎曹公公嗎?
再一看後面的人,不是那個什麼郡主又是誰?!
他立即跑進營帳,「主上,那個什麼郡主又回來了!還是大內總管曹公公親自送她回來的!」
軒轅極早就料到如此,合上正在看的書籍,淡然起身。
「備馬,回府。」
「是!」
孟平遙謝過曹公公,被嚴正書迎進帳內。
她進入營地時,還看到軒轅極的營長亮著燈,剛剛路過時,竟然漆黑一片。
「王爺呢?」
「王爺……他,他離開營地了,應該是回王府了吧。」嚴中書支支吾吾的回答。
孟平遙暗暗握緊雙手,指甲都陷入掌心的肉里,她也沒有感覺到痛。
軒轅極就這麼討厭她嗎?
「嚴大人,我有一件事,想向你打聽一下。」
「群主請說,我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可見過白若棠?」
嚴中書的臉色僵了一下,「回郡主,下官見過。」
「那我們兩個,誰長得漂亮?」
「這……」嚴中書面露難色。
「她比我漂亮?」
「郡主不必糾結這個,你和她各有千秋。」嚴中書儘量回答的滴水不漏。
孟平遙稍稍放心了些。
即使,她比白若棠長得差那麼一點點,也不至於差太遠。
各有千秋而已。
白若棠能比得上她的英姿嗎?
男人也許一時喜歡嬌滴滴的女人,可是時間長了,就會膩了,就會被她這樣的女子吸引。
白若棠能陪著燕北王一起打天下嗎?
能統御三軍嗎?
「嚴大人,明天一早,你再重新幫我安排一個營帳。」
「郡主,這是何意呀?」
「我與王爺暫時保持一定的距離。」
「是,下官馬上就去安排。」
……
西蜀的祭祀大典也在如火如荼的準備著。
白若棠已經試了三次禮服,還在喬槿的監視下是第四次。
「皇嫂,這一次可以了吧?」
「嗯,合身了。」喬槿滿意的點點頭。
「啊!累死了,快幫我脫下來,這件衣服那麼重,我要一整天都穿著嗎?那不是要被壓的喘不過氣來?」
「這算什麼?你的頭冠還沒有帶上呢。」
白若棠一臉黑線。
禮服一脫下來,她立即躺在地上,挺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