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陸小姐的事。Google搜索」阿魏先回了秦商陸,才對陸朝顏道:「通話記錄查到了,這是兩個號碼一年的通話記錄。」
「這麼快!」陸朝顏驚訝的接過幾張列印紙,快速翻看起來。
阿魏做事不僅效率快,且心細,把翠姨和姚芳蕙的通話記錄全都特別標記了出來,一目了然。
陸朝顏翻完之後得出了一個訊息,翠姨是半年前才幫姚芳蕙做事的。
「我還順便幫陸小姐查了這個翠姨的銀行帳戶,半年前,她的帳戶里多了三十萬,是通過姚芳蕙的私人帳戶轉入的。翠姨有個兒子得了尿毒症,那三十萬都被她拿去給兒子做腎移植手術了。」阿魏把自己順便查到的消息也告訴了陸朝顏,連銀行流水他都打出來了。
陸朝顏驚喜不已:「阿魏你太厲害了。」
有了通話記錄和銀行流水證明,翠姨的內奸身份就確鑿無疑了。只要她把這些交給陳麗蓉,足夠姚芳蕙喝一壺的了,陳麗蓉再跑去老太太那裡大鬧一場,繳了姚芳蕙的管家權都不成問題。
但這麼做的話,她跟姚芳蕙就撕破臉了,到時候腹背受敵,於她而言不是一件益事。
一動不如一靜!
她突然就想到了秦商陸之前說過的話。
對,暫時還不能動姚芳蕙,她先留著翠姨,就像秦商陸下棋的時候留著一個車一樣,到關鍵時候再拿出來反敗為勝。
「這些東西,先放你這裡幫我保存,我要用的時候再找你來取。」陸朝顏決定之後,就把阿魏給她的東西一股腦的塞給秦商陸。
小丫頭果然聰明,一點就通。
秦商陸頗為欣慰,他剛才還在擔心她魯莽行事,現在揭穿翠姨的內奸身份固然能取的一番勝利,但卻不能一刀殺人,等姚芳蕙東山再起的時候,小丫頭將腹背受敵。不如暗中收集更多的『罪證』,厚積薄發。
老師都喜歡聰明的學生,秦商陸也不例外。陸朝顏孺子可教,他教她也很有成就感。
「拿去收好。」秦商陸把東西遞給阿魏,轉而問陸朝顏:「還下嗎?」
「下下下!」陸朝顏和他下棋受益良多,當然不肯放過這麼好的學習機會。
從前外公教她下棋只為磨練她的耐心,所以並未教過她什麼戰術,更沒想過她會有出世行醫甚至回到陸家這個狼窩的那天,更不曾教過她這些。
她現在能在陸家屢戰屢勝,全靠她聰明,但光有聰明是不夠的,更多的還要依靠戰術和策略,秦商陸就大大彌補了她在這一塊的短板。
「擺棋吧,你若能贏我一局,我便給你一個獎勵。」秦商陸不怕花時間教她,就怕她才剛學了幾招就驕傲自滿,不思進取。
小丫頭這麼好學,他這個當老師的也不能吝嗇,許她一個獎勵算作鼓勵吧。
果然,一聽贏了他有獎勵,陸朝顏就更有勁了,三兩下就擺好了棋子。
阿魏:……
誰來告訴他,家主這到底是在教學生,還是在撩妹?
他怎麼越看越像後者,畢竟他們家主的時間就是金錢,別人花錢就是撩妹,他們家主花時間也等於撩妹了吧。
他的天,這是哪位菩薩開了眼,把陸朝顏送到了家主面前,讓家主也動了凡心了。
他回頭一定要找個時間去廟裡感謝菩薩,雖然陸朝顏小是小了點,但他們家主喜歡就好了,反正秦家的主母只需要照顧好家主就行了,這一點,誰還能比陸朝顏這個醫術高超的大夫做的好呢。
兩人的棋從陽光高照下到夕陽西下,又從夕陽西下下到華燈初上,晚飯前,陸朝顏終於在秦商陸不著痕跡的放水之下贏了一局。
「耶!我贏了。」陸朝顏興奮的從椅子上跳起來,她第一次在秦商陸面前表現出如此明顯的情緒,像考了一百分回家的小朋友,伸手問秦商陸要獎勵:「我的獎勵呢。」
她的手細長白皙,看起來不像用來救死扶傷的,倒更像鋼琴家的手。秦商陸唇角上揚,在她白嫩的手掌上拍了一下。
「許你一件事,這個獎勵怎麼樣?」
秦家家主的許諾,萬金難求。
「真的?」陸朝顏眼眸一亮,她正好有事相求。
秦商陸頷首。
陸朝顏就笑的見眉不見眼,一副怕秦商陸過後不認帳的樣子,當場就說了自己想求的事情。
「我聽說江城有一位黑白兩道通吃的大人物,叫鍾七爺,是嗎?」
「嗯。」秦商陸揚眉:「怎麼?他找你麻煩了?」
頗有點只要陸朝顏點頭,他就捏死鍾七爺的意思,什麼東西也敢欺負他罩著的小丫頭。
「我跟他倒也沒有什麼直接的仇怨。」陸朝顏搖了頭,說道:「只是我那個大堂哥不知道怎麼說動了鍾七爺,讓他派人去騷擾我表姐的店,今天雖然被我暫時解決了,但治標不治本,想徹底解決這件事,還是要從鍾七爺下手。所以我想求你幫我打聽打聽,陸子豪許了鍾七爺什麼好處。」
秦商陸聽明白了,陸家這是明的不行來暗的了。
他叫了阿魏過來,讓阿魏去把這件事查清楚。
「我這就去查,家主,陸小姐,晚飯都準備好了。」阿魏領了命提醒他們到飯點了。
秦商陸頷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兩人就去了前面的餐廳吃飯,也許是下午腦子用多了,陸朝顏胃口特別好,吃了兩碗米飯才飽。而秦商陸的胃口也很不錯,吃掉了一碗米飯,還喝了一碗湯。
飯後陸朝顏不好意思再打擾秦商陸,喝了杯茶就告辭了。
等她走後,秦商陸又回了暖房,這才開始處理下午因教她下棋耽誤的族務。
阿魏一去不返,直到晚上十一點才從外面回來,自然帶回了秦商陸想要的消息。
「家主,鍾七的事情我打聽清楚了,一個月前,他老來得子,但小兒子剛出生就得了一種怪病,轉了幾家醫院都治不好。陸子豪應該是承諾他能看好他兒子的病,鍾七才派人去騷擾食無憂的,現在他兒子已經轉到了陸家的醫院。」阿魏把查到的消息匯報給了秦商陸。
秦商陸正在看文件,聽完之後頭也沒抬,問道:「什麼怪病?」
「好像說是渾身的皮膚都是紅色的。」這是秘辛,外人以訛傳訛,不能盡信,所以阿魏也不敢確定。
秦商陸在文件上簽了名字丟到一旁,又拿了份新文件攤開,吩咐道:「把這些消息告訴小丫頭就行了。」
阿魏應了聲,又問道:「需不需要我去見見鍾七?」
他去見鍾七,不需要他多說,鍾七都不敢再去騷擾食無憂了。
「不必,讓她自己去解決。」秦商陸道。
一個好的老師,能教學生本事固然重要,但也要學會放手,讓學生自己去磨練,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就是這個道理。
誠然他能一直護著小丫頭,可最好的保護並不是把她圈進他的羽翼之下,而是讓她自己長出一對能抵抗風雪的羽翼。
阿魏從暖房退出來後就給陸朝顏打了電話,按照秦商陸的吩咐,把鍾七爺兒子得了怪病的事情告訴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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