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鍾七爺的令

  「這、這就是長在我胃裡的蟲?」老大一陣乾嘔,要不是之前把東西吐完了,他肯定又能吐幾口。Google搜索

  陸朝顏點頭,古醫術上記載,嗜油發蟲,以雄黃半兩為末,水調服,蟲自出,非油浸泡不可見。

  老大感覺自己真是命大,整天被一條蟲折磨了幾個月都沒有死。

  同時也覺得自己運氣好,跑來收個保護費都能遇到神醫救了他一命。

  思及此,他忙扶著把手站起來向陸朝顏道謝:「多謝小大夫救命之恩,我叫周賀,這是我的名片,以後小大夫有什麼能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吩咐,只要我能辦到的事,一定給你辦妥了。」

  他遞過來一張名片,上面印著某某保安公司經理的頭銜,應該是個不小的頭頭。

  陸朝顏接了名片,卻沒接他的話,淡淡道:「藥費另算。」

  「自然自然。」老大忙不迭的點頭,問楊忘憂:「不知道要付多少錢?」

  楊忘憂也不知道,就看向陸朝顏。

  「雄黃半兩一百,花生油一桶兩百,診費就不收了。」陸朝顏一副我已經很大方的語氣。

  老大:……

  雄黃他不知道多少錢,但是一桶花生油肯定不值兩百。

  但他也知道陸朝顏這樣坑他只是為了小懲大誡,否則她就會獅子大開口了。

  這份度量,他是佩服的。

  又拱了拱手,他掏出三百現金放到了桌子上,臨走前多說了幾句:「小大夫,我今天帶人來貴店,是得了鍾七爺的吩咐,不知道你得罪了哪位大佬,請動了鍾七爺。今天我走了,明天還會有別人來。我人微言輕,在鍾七爺面前說不上話,小大夫若是有門路,最好還是找鍾七爺把這個事平了,不然這個店很難順利開業。」

  言至於此,他就帶著小弟們走了,當然沒忘記把自己的嘔吐物端走處理掉。

  「陸家怎麼能這麼卑鄙,他們好歹也是四小世家之一,居然跟這種小混混打交道……」楊忘憂太氣憤了,一時間把何嘉銘給忽視了,說到一半才意識到還有第三個人,忙止了嘴邊的話。

  但何嘉銘已經聽到了,面露詫異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是陸家搞的鬼?」

  陸朝顏怎麼說也是陸家的血脈,陸家不可能做這種事吧。

  楊忘憂還不知道他的身份,不便多說,就看向了陸朝顏。

  「他是何嘉銘。」陸朝顏介紹道。

  何嘉銘?

  名字好耳熟。

  「何嘉銘!陸子萱的未婚夫?」楊忘憂突然想起來這個名字是誰了。

  想起來之後,楊忘憂看何嘉銘的眼神中就多了幾分敵意,還把陸朝顏拉到了自己這邊,警惕的問道:「你來這麼幹什麼?」

  敵人的未婚夫就是敵人。

  何嘉銘尷尬的咳嗽了聲,解釋道:「我已經和陸子萱取消婚約了,我們現在沒有關係。」

  楊忘憂不相信他的話,只向陸朝顏求證。

  陸朝顏點點頭表示是真的。

  楊忘憂神色一喜,再看何嘉銘就順眼多了,道:「你總算不眼瞎了。」

  何嘉銘尷尬的笑了笑,他也覺得自己以前挺瞎的。不過現在好了,陸朝顏治好了他的眼睛。

  「何嘉銘,謝謝你送我過來,我和我姐還有事商量,就不多留你了。」陸朝顏想先把何嘉銘打發走,再和楊忘憂說體己話。

  何嘉銘有心想問問陸家是怎麼回事,但見陸朝顏不想讓他知道,他也只好先作罷了。

  「那我走了,這是我的電話,你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給我打電話。」何嘉銘臨走前拿了一張名片給陸朝顏。

  陸朝顏接下了他的善意,目送他走出食無憂。

  楊忘憂稀里糊塗的問道:「何嘉銘什麼情況,對你這麼殷勤,不會是想追你吧?」

  「你想多了,我救了他大嫂和侄子,現在又在給他奶奶治病,他只是奉何奶奶的命送我過來的。」陸朝顏說道。

  「原來如此。」楊忘憂這就放心了,叮囑道:「你別和他走的太近,被陸子萱知道了,又要借題發揮刁難你。」

  「知道了。」陸朝顏應了聲,問道:「店裡都裝好了?」

  「我怕有人再來找麻煩,昨晚就讓工人加了班,連夜都弄好了。只要再打掃打掃,招牌幾個服務員就可以開業了。」楊忘憂說道。

  陸朝顏頷首,道:「開業的日子我也選好了,選了這個日子,你跟舅媽說一聲。」

  她把之前何問蘭給的紙遞給楊忘憂,圈出了開業的日子。

  一看是最近的日子,楊忘憂也高興,點頭道:「行,這個日子好。」

  而後又比較擔心周賀走之前留下的話,問道:「周賀說的那個鐘七爺好像很有權勢,他要是再派人來搗亂,我們怎麼辦?」

  「我會解決的,你今天找幾個保潔過來先把店裡的衛生打掃好了,明天開始就不要過來了,專心招聘服務員,等事情解決了,我再通知你。」陸朝顏說道。

  只要食無憂不開門,就算來多少混混也是白搭,他們總不敢明目張胆的砸店。

  「那你一定要小心,那個鐘七爺聽起來很不好惹。」楊忘憂不放心的叮囑道。

  陸朝顏應了聲好,道:「已經中午了,我們先去吃飯吧,吃完飯陪你去找保潔。」

  姐妹倆就鎖了門去吃飯了,飯後又一起去了保潔公司,請了三名保潔去食無憂打掃衛生。

  陸朝顏把楊忘憂帶來的中藥都一一按照名字擺進了展覽櫃裡,這些中藥都是從楊醫堂拿過來的。自從楊繼柏入獄之後,這些藥就沒了用武之地,楊忘憂也沒想到它們會以這樣的方式再次出現在世人眼裡。

  「要是爸爸知道食無憂要重新開業了,一定很高興,他一直內疚自己連累了我。」楊忘憂站在展覽櫃前說道。

  「等開業了,你去看他,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陸朝顏道。

  楊忘憂點頭,道:「一起去吧,爸爸十分惦記你。」

  「我就不去了。」陸朝顏搖頭,深深地望著展覽櫃裡面的藥材:「等舅舅無罪釋放的時候,我去接他回家。」

  她現在沒臉去見舅舅,無論如何,她都姓陸,身上流著陸家人一半的血,陸家人如此陷害她的舅舅,她若不為舅舅討回公道,奪回原本的一切,又怎麼有臉再叫一聲舅舅。

  她到現在還記得剛得知舅舅被陸家陷害入獄的那個晚上,她一向不貪杯的父親喝的酩酊大醉,嘴裡一直呢喃著一句話。

  父親說:「朝顏,我以後怎麼還有臉見你舅舅。」

  她當時又何嘗不是那麼想的。

  所以她去求了外公讓她出世行醫,讓她回陸家,她要親手為舅舅洗刷冤屈,為楊家的醫術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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