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繼柏吃飯前和秦商陸聊天的時候,已經知道了鶴老大去世的消息,也知道了鶴蕭和鶴行舟兄弟倆會來江城的事,便沒再問陸朝顏,而是和她說起了醫院的事情。記住本站域名
楊繼柏現在是華夏中西醫院中醫院的副院長,但實際上做的卻是院長的工作,畢竟翁老年紀大了,身體也不行,只能掛個名,起個號召力,真正做事的還是楊繼柏。
中醫院正式接受病患不過月余,就已經取得了很多患者的信任。和西醫院那邊也配合的很好,兩邊會互轉病人,中醫院這邊認為需要轉治西醫的,會直接轉到西醫院。同樣,西醫院那邊認為中醫能看好的,也會轉治中醫院。
同時也經常開展中西醫結合的治病方式,比如針對癌症患者術後康復和化療放療的情況,就需要中醫慢調,這種方式已經取得了顯著的成績,被很多癌症患者接受。
一言以蔽之,華夏中西醫院現在的勢頭很猛,過去一個多月的時間裡,是全江城患者接待次數最多的一家醫院。
最後楊繼柏又不免感嘆中醫大夫還是緊缺,目前各個科室的大夫都處於超負荷的工作狀態,若不是信念和希望支撐著,恐怕早有人累倒了。
陸朝顏想了想,問道:「舅舅,你覺得如果我們面向全國聘請大夫的話,能不能吸引一些大夫過來?」
江城的中醫大夫畢竟有限,上次秦商陸從其他地方找了十幾個大夫過來,也只是解了燃眉之急,想要讓中醫院長久發展下去,還得再聘請一些大夫。
「開會的時候,人事部也提出了這個方案,我覺得可行,已經讓他們去面向全國招牌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請來人。」楊繼柏說道。
「華夏中西醫院如今就是一顆梧桐樹,有了梧桐樹,何愁飛不來金鳳凰。」秦商陸接了一句。
「秦爺說的對,爸爸,朝顏,你們完全不用擔心無人問津,現在想來中醫院上班的大夫肯定很多,你們該發愁的是怎麼從眾多應聘者中,挑選出真正有醫術的。」楊忘憂也接了句。
楊繼柏笑了起來:「這麼說我和朝顏是庸人自擾了。」
「你呀,吃飯就吃飯,別拉著孩子聊工作。」何問蘭笑著給陸朝顏夾菜:「朝顏吃這個,多吃點,瞧你瘦的。」
陸朝顏笑嘻嘻的把菜夾進自己嘴裡。
一頓飯在說說笑笑中愉快結束,何問蘭不讓楊忘憂和陸朝顏幫忙,自己去廚房收拾洗刷。
楊忘憂乾脆就拿了水果在外面切,陸朝顏陪她一起,一旁楊繼柏和秦商陸正在下棋。
陸朝顏等不及楊忘憂切好,就拿了根牙籤偷吃,順便刷刷手機。
吃飯的時候手機一直叮咚叮咚響個不停,她也沒功夫搭理,這會正好看看。
微信群里的消息一大堆,全是語音,陸朝顏翻到了最上面一條點開聽。
「我要吐血了,我要氣死了,我要瘋了,我哥要跟梅若珊結婚了。」
這條是榮暮雪發來的,語氣非常非常非常生氣。
陸朝顏不禁愣了下。
榮暮柳要跟梅若珊結婚了,這也太快了,不先訂個婚什麼的嗎。
陸朝顏還沒有去聽下一條語音,楊無憂的眼淚已經簌簌而下了,她嚇了一跳,忙不迭的一手拉起她的手,一手抽了幾張紙巾按住她手指上的傷口。
「你別哭啊姐,舅媽,舅媽,家裡有創可貼嗎?我姐切到手了。」陸朝顏朝著廚房喊道。
何問蘭還沒跑出來,楊繼柏已經著急的去拿醫藥箱了。
楊忘憂的眼淚止不住的流,可疼的不是被陸朝顏按住的傷口,疼的是她的心。
榮暮柳要結婚了,那樣讓她如沐春風的男子,終究要娶別人了。
楊忘憂的心好疼,也好心疼,心疼那樣好的男子,卻要娶一個那樣不堪的女人,她怎麼配得上做他的妻子。
「乖女兒不哭不哭了,爸爸看看。」楊繼柏見女兒哭的這麼傷心都嚇了一跳,記憶中女兒還沒哭這麼厲害過。
何問蘭跑出來看到女兒哭的梨花帶雨也驚了一跳,同時又有些疑惑,這也不是女兒第一次切到手啊,剛學做菜那會,十根手指頭哪個沒被切過,也沒見女兒哭成這樣過。
「趕緊讓你爸看看,是不是切的太深了。」何問蘭也擔心起來。
陸朝顏把楊忘憂的手給了楊繼柏,楊繼柏揭開紙巾檢查傷口,頓時愣住了。
血都不流了,就一條小傷口。
陸朝顏也懵了,看楊忘憂哭的這麼厲害,她也以為傷口很深呢。
何問蘭虛驚一場,笑罵道:「你個丫頭差點嚇死我了,今天是怎麼了,這么小的傷口哭那麼厲害。」
楊忘憂哭著搖頭,哽咽道:「我、我沒事,我、我去洗把臉。」
說著就逃也似的跑去了衛生間。
楊繼柏夫婦面面相覷,全都不知道女兒怎麼了。
陸朝顏更是一頭霧水。
整個屋裡,恐怕只有秦商陸知道楊忘憂在哭什麼,剛才那條微信語音,他也聽到了。
榮暮柳要結婚了,楊忘憂哭的是這個消息。
楊忘憂以最快的速度跑進了衛生間,打開水龍頭一邊放水一邊哭,她的哭聲本來就刻意壓制了,被流水聲一壓,外面更是聽不到了。
洗臉洗了五分鐘都沒出來,陸朝顏不放心過來敲門。
「姐,你沒事吧?」
「沒、沒事。」楊忘憂應了聲,趕緊洗了把臉,努力將眼淚逼了回去。
從衛生間出來,她的眼睛還紅紅的,主動解釋道:「可能太久沒切到手了,突然切了一下,疼的受不了,這會已經不疼了。」
「沒事就好,把我們都嚇了一跳。」陸朝顏壓根沒往榮暮柳結婚的消息上想。
楊忘憂勉強笑了下。
秦商陸知道楊忘憂在強顏歡笑,就對陸朝顏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讓舅舅和舅媽早些休息。」
陸朝顏點點頭,和楊繼柏夫婦告了辭。
「我送你們下去。」楊忘憂說道。
秦商陸沒拒絕,他清楚楊忘憂需要一個單獨的空間發泄心情。
下了樓,說了幾句話之後,秦商陸就把陸朝顏拉上了車,吩咐秦一開車。
楊忘憂目送著遠去的車,淚水從一滴一滴變成了一串一串,又從一串一串變成了一簾一簾,最後變成了一幕一幕,傾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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