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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澤言皺眉,「我就這麼可怕?」
我如實說:「也就比色狼可怕一點。」
寧澤言像是被氣笑了,神色不明的盯著我看了好半響。
輕哼了聲,轉了個身背對著我,一扯被子蒙住頭,不動了。
他這是,生氣了?
我才是要睡地上的人,我都沒生氣他生什麼氣。
時間不早了,我沒再和他鬧,熄了燈,在薄墊上躺了下來。
剛才還覺得困,可真正躺下來要睡覺,我卻怎麼都睡不著了。
「在想什麼?」
男人清淺的聲音忽然響起。
我回過神,輕聲說:「沒什麼。」
房間裡安靜了片刻,我眼角的餘光瞥見床上的人動了動。
那抹黑影下了床,朝我靠近,緊接著我連人帶被被抱了起來。
身體懸空,我心底一慌,下意識掙紮起來。
可我的掙扎對於寧澤言的桎梏來說半點兒用處都沒有。
很快的,我後背就陷入了一片軟綿之中,人被放回了床上。
黑暗中他傾身壓下,全身的重量幾乎都壓在了我的身上。
他忽然俯下身,以唇堵住了我的唇。
我渾身緊繃著,雙手死死的抓著手邊的被子。
萬物寂籟,我耳朵里只聽得到他沉重的喘息聲。
感受著他略帶侵略氣息的吻,我的心頃刻間軟塌一片。
意識一點一點的淪陷,抓著被子的手也逐漸的鬆了力道。
腦子裡空空的,僅有一個認知:此刻壓在我身上吻著我的這個人,是我愛的男人。
他的呼吸,他的體香,他的力道,甚至是他的動作,都是我曾經萬分熟悉的。
對他的身體,對他這個人,我幾乎熟悉到了骨子裡。
也像是刻到了骨子裡,哪怕再過幾個四年,我都難以忘懷。
我被他引領著,模糊了視線,模糊了意識。
不抗拒,不排斥,甚至還有些期待。
我任由他對我胡作非為。
直到察覺到那隻手順著我的鎖骨一路往下,最後在睡褲邊緣試探起來。
我猛地想起小腹上那條疤痕,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慌忙按住他還打算繼續往下的手,低呼出聲:「不可以!」
寧澤言沒有吭聲,動了動手,想要揮開我的手。
我一咬牙,雙手並用,緊緊的抓住他的手,將他的手拉了出來。
小腹上的疤痕凸感很明顯,他一摸肯定就知道了。
他不是女人,不是婦產科醫生,不代表他不知道腹部有疤痕意味著什麼。
現在我還沒做好跟他提這件事情的準備,所以並不打算這麼早就讓他知道。
於我而言,這道疤痕不僅提醒著我那些不恥的過往,提醒著我曾經扼殺過生命,也提醒著他曾經棄我而去,帶給我的只有傷痛,再無別的。
寧澤言半撐著身子,附身看著我,那雙幽深的瞳孔中閃動著難懂的情緒。
「別……」我以哀求的目光望著他,希望他今晚能就此作罷。
如果真要發生親密關係,也要等我做好了告訴他我曾懷過他孩子的準備。
寧澤言忽然低下頭,發狠似的用力的吻了一下我的唇。
在我心底的驚懼和絕望才冒頭那刻,他迅速起身,頭也不回的大步出了臥室。
片刻後,外頭有水淋淋的聲音隱隱傳進來。
我躺在床上,怔怔望著黑漆漆的屋頂。
失了許久的神,攏了攏被扯得歪七歪八的衣服,偏頭看向門口的方向。
即便恐懼著他發現那道疤痕,可剛才由他挑起的餘韻仍未過,我胸前還殘留著啃咬感,渾身更是軟綿一片。
我咬了咬下唇,滿心羞恥的扯了扯被子,將臉蒙了起來。
差一點,真的就差一點了。
若不是我突然想起那道疤痕,我和他很有可能就這麼,做了。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水聲消失,寧澤言從外面回來了。
他帶著滿身冰涼,掀開被子鑽了進來。
感受著他身上的寒意,想到現在天寒地凍的,我有些愧疚,轉過身面對著他。
稍稍遲疑了片刻,伸出手將他摟住。
貼上他身上的寒意,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寧澤言清淺的聲音里有絲無奈,「我身上很涼,你鬆手。」
「一會兒就不涼了。」我不肯撒手。
靜默片刻,寧澤言語氣輕挑的問:「捨不得我受冷?」
幸好屋內光線很暗,我不用擔心被他瞧見我羞紅的臉,硬聲反駁:「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怕你冷死在這裡。」
「我不怕死,就怕沒能死在你身上。」
「……」
這男人,一言不合開黃腔,沒法好好聊天了。
我閉上眼睛,索性懶得理他。
又過了好一會兒,我發現他身上還是這麼冷。
連帶著我都跟著發冷了,忍不住又睜開了眼睛。
「還是很冷嗎?」
「下面很冷,想暖,讓嗎?」
「……下流!」
他低低的笑聲從我頭頂上傳來,悶悶的,像是從胸腔里發出一般。
擁在我腰間的手緊了緊,他聲音里都含著笑意,「你想得到哪裡去了?」
我盯著寧澤言胸口的衣襟,繃著聲音反問:「你又想到哪裡去了。」
「嗯,我想歪了。」寧澤言輕笑著承認,下巴輕點了我頭頂一下,「希望你和我想的一樣。」
我小聲嘀咕,「才不一樣。」
他滿腦子黃色思想,我怎麼可能跟他一樣呢。
到底沒捨得讓他凍著,我往他懷裡鑽了鑽,找了個舒適的位置。
隨後一夜無話,徹夜好眠。
不用上班有一點好,就是可以賴床,尤其是在寒冷的冬天。
我心安理得的賴到了中午,直到肚子餓得咕咕叫了,才依依不捨的和周公說再見。
同樣陪著我賴到中午的還有寧澤言,我才睜開眼,就聽到他問:「睡夠了?」
我抬頭看他,輕點了下頭,「餓了。」
「嗯,腿先拿開。」
「……」
我動了動腿,尷尬的發現,我的腿不知道什麼時候搭載了寧澤言的腰上,手還摟著他的脖子。
呈熊抱狀,有那麼點兒霸王硬上弓的既視感。
訕訕的收回腿,默默的轉過身背對著他,從被子裡伸出手摸了摸發燙的臉頰。
身後有窸窣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我聽到寧澤言問:「中午想吃什麼?」
我悶聲說:「隨便。」
背後的人頓了頓,「一起出去買菜?」
我看了眼窗外漂浮的雪花,想也不想就拒絕,「冷,不去。」
「真的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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