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別總是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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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交車上沒幾個人,我壓抑著哭聲哭了許久。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一直到站下車,我站在公交站前,等到情緒終於穩定,才慢吞吞的往醫院大門走。

  剛走到醫院門口,遇到了從計程車下來的黎曉惠,我們兩個一起進去。

  黎曉惠上下打量著我,「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沒什麼。」

  「真的沒什麼?」黎曉惠顯然不相信,「安安,有什麼話別總憋在心裡,別人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說出來不一定能解決,但是不說出來就一定解決不了。」

  我低聲說:「我知道了。」

  黎曉惠興許是看出我不願多說,沒有再說什麼。

  回到急診,又開始忙忙碌碌起來。

  忙碌到下午三四點,我抽空去上了個廁所。

  從廁所出來時,對面的牆壁上,一抹熟悉的身影斜靠在那裡。

  他那雙如黑曜石般的雙眼就這麼直直的看著我,像是望進了我的心裡。

  曾幾何時,我也愛極了他這雙眼睛。

  愛他眼底的溫潤疏離,愛他眼中偶爾瀲起的笑意,愛他眼中只屬於我的倒影。

  可如今,我甚至連多看一眼都不想了。

  不能完全屬於我的東西,我從來不去奢想。

  從前是,現在也是。

  我如幾個月前在住院部樓下遇到他時一樣,沖他輕輕頷首。

  然後,目不斜視的從他面前走過去。

  我和寧澤言之間本該這樣,君子之交淡如水。

  這兩三個月來的一切,才是不該發生的。

  走廊里很安靜,安靜得只聽得到我的腳步聲。

  從寧澤言面前走過的時候,他聽不出半絲情緒的聲音傳入我耳中,「昨晚為什麼沒有回來?」

  我沒有停留,繼續往前走。

  身後仍舊是他清淺的聲音:「傅煙雨都告訴你了?」

  我沒有應聲。

  是啊,傅煙雨都告訴我了。

  如果她不告訴我,我很有可能就被你一直騙下去了呢。

  眼看著就要走到走廊盡頭,拐個彎就能回到急診科大廳,身後忽然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我都手腕驀地被扣住。

  那人用力一扯我的手腕,我整個人往後倒了回去。

  我沒有掙扎沒有叫喊,任由他拉著。

  倒退了幾步之後,抓著我手腕的手鬆開,我的後背貼上了一方懷抱,我被背後那人緊緊的抱住。

  我低頭看了眼緊緊懷在我腰上的雙手,心比我想像中更平靜,沒有被欺瞞的憤怒,也沒有得不到的不甘。

  他的側臉貼在我的臉側,清淺的聲音依舊溫潤輕柔,語氣里卻多了幾分急促和無奈,「我是結婚了,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等他說完,我用力拉開他的手,跑出了拐角處。

  事情是怎麼樣的都跟我沒什麼關係,結婚了就是結婚了,我不願聽原因,原因再無奈再慘烈再身不由己,他也終究是別人的,我沒必要再為自己徒增煩惱。

  跑回急診大廳,有護士立即將我拉住,「徐醫生你來的正好,這兒有個病人……咦,徐醫生你眼睛怎麼紅紅的。」

  我愣了下,故作輕鬆的笑了笑說:「早上抹的護膚品有點刺眼。」

  護士沒有再問,連忙領著我去看病人。

  急診的工作好在於忙碌,可以讓我閒不下來去想別的。

  一連好多天,我都沒有再搭理過寧澤言,也努力不給他和我獨處的機會。

  直到周六中午,黎曉惠打電話告訴我,傅煙雨和寧澤言又在食堂里掐起來了。

  他們兩個互相埋汰是常事,如果不是黎曉惠告訴我說傅煙雨哭了,我怎麼都不會走這一趟。

  等我趕去食堂,在食堂內環視一圈,就看見某張飯桌前,寧澤言正神色自若的吃著飯,傅煙雨站在他旁邊,不停的用手背抹著眼淚。

  坐在寧澤言隔壁桌的黎曉惠和秦桑桑看到了我,黎曉惠沖我打了個手勢,隨後就拉著秦桑桑離開了。

  我心下一沉,走到傅煙雨身旁,拉下她抹眼淚的手。

  傅煙雨看到我時愣了一愣,隨後嘴一扁,淚眼汪汪的撲進我懷裡,哭著說:「安安,寧澤言他不是人,他威脅我,讓我辭工,還讓我馬上離開B市回家。」

  我轉頭朝寧澤言看去,他也正好抬起頭看我。

  四目相對了一瞬,我最先收回目光。

  我不知道寧澤言和傅煙雨是什麼關係,他們兩個人的家庭又是什麼關係,我沒什麼立場去讓寧澤言改變主意,只能好聲好氣的安慰傅煙雨,至少讓她先止住眼淚。

  「她幫不了你。」寧澤言微冷的聲音傳來,「最遲下周一,你必須回去。」

  我替傅煙雨拍背順氣的動作一頓。

  傅煙雨的哭聲也跟著頓了下,隨後哭得更加大聲了。

  她這一鬧,將食堂的管理人員都引了過來。

  結果可想而知的,傅煙雨被辭退了。

  不過這次比在俱樂部那次好,至少給傅煙雨結算了工資。

  這次傅煙雨是這樣,上回胡妍妍也是這樣。

  胡妍妍跟顧雲初鬧了一回就被勸退,傅煙雨跟寧澤言鬧也被食堂辭退了

  整個醫院裡的醫護人員,似乎都在看寧澤言和顧雲初的臉色行事,但凡得罪他們的,無一例外都是遭殃的對象。

  帶著傅煙雨離開食堂時,傅煙雨抱著我的手,嘴裡還在不斷的說著寧澤言的壞話,「我就得罪了他那麼一回,他就一直看我不順眼,一點兒男人的肚量都沒有。這次他要將我趕走,十有八九是因為我在你面前揭穿了他,壞了他的好事。」

  我故作漫不經心的問:「你怎麼得罪他的。」

  「嘿嘿,那都好幾年前的事了。其實就是……」傅煙雨臉上還掛著淚痕,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當年他婚禮那天,我偷偷往他的婚床上放了兩隻死老鼠。」

  我:「……」

  可以的傅煙雨,別人結婚你送死老鼠就算了,還送到了婚床上。

  如果是我,我恐怕當場就會氣得想要弄死傅煙雨。

  之後一路無話,傅煙雨神情恍惚似乎沉浸在過去之中,我領著她往醫院大門走,腦子裡全是寧澤言為那個女人帶上婚戒和那個女人親密的場景。

  絲絲的疼從心底深處蔓延開來,不急不緩,一點一點的,纏繞我整顆心臟,傳遍我周身的神經。

  「反正我是一定不會回去的,我在這兒多快活啊,才不要回去呢。」傅煙雨哼哼兩聲,抱著我的手緊了緊,「如果寧澤言用我來威脅你,你別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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