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輕蹭著我的臉,喃喃著:「不放。Google搜索」
也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酒,撲入我鼻中的酒氣越來越濃。
我皺了皺眉,「你喝酒了?」
寧澤言嗯了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說話的語氣有點軟,「喝了點,壯壯膽。」
我愣了下,沒明白,「壯什麼膽?」
他說,「壯壯膽來找你。」
我僵了僵,原本就不太平靜的心湖,因他這句話猝不及防的漾開了漣漪。
一圈一圈的波浪,朝四周擴散開,盪得我手腳發麻。
大概是見我不吭聲,寧澤言又用他滾燙的臉輕蹭了幾下我的臉頰,輕軟的聲音多了一絲委屈,「我發燒了,38度。」
我:「……」
原來人氣人,真的是會氣死人的。
我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垂落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攥起。
這男人是個傻子嗎?
發燒了不去吃藥看病,跑去喝什麼酒!
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我冷聲低喝:「鬆手!」
寧澤言頓了頓,抱在我腰間的手收緊了些,「你生氣了?」
我翻了個大白眼,你三番四次來找給我找事,我不生氣就怪了。
跟醉鬼說再多也用處,我一咬牙,抬起腳,重重的往他的腳背上踩了一腳。
身後一聲吃疼的悶哼傳來,桎梏在我腰間的雙臂瞬間卸了力氣。
我趁機從他懷中串出去,幾步跑到離他遠些的地方和他拉開距離,「寧醫生如果沒什麼事,就……喂!」
沒等我將趕人的話說完,面前的那人身子忽然一歪,整個人朝前撲倒下去。
我瞪大了雙眼,趕在他撲倒在地面之前衝過去,半蹲下身子將他抱住。
他重重的身子往我壓下來,我差點兒被他壓得岔了氣,跪倒在地上。
我緩了緩氣,換了個姿勢穩住身子,見懷裡的人沒反應,也不知道到底是睡著了還是發燒燒昏迷了,看著他毫無防備一絲的面容,我頓時惡從心中起,拍了拍他的臉頰。
「喂,你還活著嗎?」
「還活著吱一聲。」
「生病去找醫生看病,我不收男病人。」
「你起不起來,再不起來我……我就扒光你的衣服,把你送去給603的寡婦!」
不管我怎麼說,說什麼威脅他的話,他都無動於衷,安安靜靜的靠在我的懷裡,相較於平日一身清貴拒人千里之外的他,此刻完全卸下了防備。
我吃力的將他抗到沙發上,才發現沙發很小,根本容納不下這麼大的他,要真這麼睡一晚,估計明早起來他就算是退燒了,也會落得個渾身疼痛。
前些日子他跑過來給我煮紅糖水給我熬粥,面不改色的吃光我做的那些難吃的菜,大晚上過來護送我上樓……被我刻意遺忘的事情一一從腦中略過。
我嘆了口氣,重新將他扛了起來,使盡吃奶的力氣,將他往我房間裡拖。
看在你對我好過,看在你生病的份上,這次就不追究你了。
但只一次啊,只一次!
待我將寧澤言扛回我房間的床上時,我累得滿頭大汗,雙腿發軟。
坐在床邊,邊喘著氣,邊扯過被子替寧澤言蓋上。
自己一個人生活諸多不便,我一般會在公寓裡備些常用的藥,以防不時之需。
休息了一下之後,我走回客廳,在電視機下的柜子里翻出退燒藥。
看了眼退燒藥的生產日期,又拿了一片退燒冰貼,去廚房裡燒了水,五分鐘後拿著藥和水走進房間。
我在床沿坐下,半摟著扶起寧澤言,捏著他的下顎強迫他把嘴張開,將退燒藥丟進去,又不太溫柔的灌了他幾口水,才將他放了下來。
替他重新蓋好被子後,我拿過床頭柜上防著點退熱冰貼,撕開包裝,把冰貼貼在了寧澤言的額頭上。
搗鼓完,我這才認真的看向寧澤言。
他一個成年男人,額頭上貼著三指寬都沒有的冰貼,看起來有些滑稽,但不影響他這張臉的美感。
不知道我當年愛上這個男人原因,沒有他這張臉的成分在。
可不管有也好沒有也好,越是美麗的東西就越是危險,輕易觸碰不得。
長夜漫漫,我在床邊坐了許久,也盯著寧澤言的臉發了許久的呆。
直到察覺到腰酸脖子疼,才慢慢的回過神來。
再次看向寧澤言睡容恬靜的臉,我不由得有些氣結,忍不住嘀咕出聲:「我男朋友都沒睡過我的床呢,就讓你給睡了,我上輩子真是欠了你的。」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氣不過,總覺得要討點什麼回來。
我盯著寧澤言的臉看了半響,在腦子有所反應之前,我的人已經俯下身,張開牙口往他的臉上咬了一口。
幹完壞事,我的臉瞬間漲了個通紅,皮肉之下的心臟緊張的砰砰跳個不停。
我這算不算……非禮寧澤言了?
我心虛得目光左瞟右瞟,眼角的餘光不經意瞥見寧澤言臉上的牙印時,終於忍不住「噗嗤」的笑出聲來。
算了,咬都咬了,反正寧澤言又不知道。
寧澤言霸占了我的床,我只好去翻出袁皓在我這裡過夜時用的棉被和枕頭,鋪在床邊的地板上,將就睡一夜地板。
探身過去熄了燈,往被子裡一鑽,將自己裹成粽子。
白天累了一天,晚上也折騰了好幾個小時,躺下後不久我就累得睡了過去。
這晚我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裡我的身體一時上升一時下沉,隨後落入了一個極其溫暖的地方,暖意包裹著我的全身,讓我忍不住又往熱量的源頭蹭了蹭。
這感覺原本是極好的,到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我胸口上像是壓上了一塊巨石,壓得我幾乎透不過氣來。
我生氣的想,要是被我發現是誰拿石頭壓我,我一定拿鞋子抽死他!
為了找出那個欠抽的人,我努力從夢中醒來,努力睜開眼皮。
嘗試了許久許久,待我終於將眼皮撐開時,一縷光明照入我眼中,我那完全沒有適應光纖的雙眼被刺得發酸發疼,我吃疼的閉上了眼睛。
這次不用看,我也能感覺得到,我身側躺了一個人。
而那壓在我胸口上的「石頭」,稍微用腦子猜測一下,都能猜出那是某人的手臂。
我腦子裡不斷的盤旋著疑問,例如我是怎麼跑到床上來的,例如寧澤言昨晚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例如他為什麼要將我抱上床來還抱著我睡。
不知道寧澤言到底醒沒醒,我平躺著,他側身擁著我,臉埋在我的頸窩處,溫熱的呼吸鋪灑在我的脖子上。
有那麼一瞬間,幾乎讓我以為時間倒退到四年前,倒退到我和他同居的那兩年。
回過神後,我暗暗苦笑,我和他早就結束在四年前了。
現在的我有愛我的男朋友,他身邊也有了其他的女人,我們不該這樣的。
我咽下苦澀,喘了幾口氣,不動聲色的將胸口上橫搭著的手來開。
沒想到剛剛扯開,那隻手又環了過來,橫在我肚子上攬著我的腰。
男人睡意惺忪的聲音從我頭頂上傳來:「醒了?」
我裝睡,沒理他。
他再次開口,「醒了好,醒了可以,干、正、事、」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