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難以啟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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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把我放回在床上,我羞澀的掀開被鑽了進去,背對著寧澤言。記住本站域名

  他沒有吭聲,但我知道他就坐在床邊,他在等著我開口。

  臥室內安安靜靜的,我將腦袋藏在被子裡,睜大著眼睛望著眼前的漆黑,努力的回想當年的事,努力思考該從哪裡開始說。

  過了許久許久,直到我打好了腹稿。

  張了張嘴,才發現自己的喉嚨干啞難耐。

  可不說不行,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寧澤言一定不會作罷的。

  我緊緊的抓住被子,用力咽了下唾沫,強迫自己繼續開口。

  「是宮……」

  身上的被子驀地被人掀開。

  我被迫扳過身子,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臉,唇倏地被堵住。

  鋪天蓋地的,但和昨晚不一樣,這次的吻很輕很溫柔,他也沒有更過分的動作,眼底不帶半點情慾,有的只是濃濃的心疼,以及一些我看不懂的複雜。

  他就這麼吻著我,極盡溫柔,如待珍寶一般。

  我淚眼婆娑的看著他,這一刻是真的什麼委屈都沒有了。

  心中又是欣慰又是難過,欣慰的是他沒讓我繼續說下去,難過的是他終於知道了卻也過去四年了。

  原以為很難以啟齒,也害怕說出來之後要面對他未知的反應,害怕他的得知後的反應不是我想看到的。

  可真正這麼說出來的時候,卻發現現實遠比想像中更加的簡單。

  而他,也沒有讓我失望。

  這次之後,我是真的沒什麼事情瞞著他了。

  坦白完就像是卸下了一身的重擔,日後再也不用擔心受怕。

  這種感覺,真的很輕鬆很美好。

  又過了許久許久,他鬆開我的唇,臉埋在我的頸間,緊緊的抱著我。

  沒再繼續追問,沒提疤痕,也沒提結婚,更沒有說對不起我之類的話。

  偏偏是這樣,讓我好受了不少。

  意外來得突然,誰也不能預料,只能怪我自己太過倒霉。

  如果他真的覺得對不起我,就不要一臉愧疚的和我說對不起我,也不要矯情的說他以後會好好待我,千言萬語,都比不上實際行動。

  我要的,很簡單,一個他而已,一個只屬於我的他。

  良久,等到我們的情緒都平復得差不多了,寧澤言半撐起身子看著我,啞聲開口:「時間不早了,吃過午飯再回去。」

  我點了下頭,不再去想那些影響心情的事情,輕聲說:「好。」

  時間確實不早了,等我和寧澤言洗漱穿戴完走出房間,已經中午一點多了。

  去餐廳的路上,寧澤言偏頭看著我,目光促狹,「還能走嗎?」

  我正緊攥著寧澤言的袖子,強忍著腿部的酸澀,慢吞吞的往前行走,聽到他這麼問,立即咬牙切齒的瞪向他,「都怪你!」

  我沒有犯蠢低估寧澤言臉皮的厚度,他也沒讓我失望。

  托著我的手扶著我往前走,刻意壓低了聲音語重心長的和我說:「這世界上從來沒有白來的享受,享受完了付出點兒代價是應該的。」

  我氣得想咬他,「你是想告訴我你很爽,而我承受點兒後果也是應該的?」

  寧澤言故作深沉的沉默片刻,慢悠悠的說:「其實我也不是很爽。」

  「……」這話如果他換個別的表情說出來我還相信,就是他這么正經的說,才更讓我覺得他這個人真是虛偽得不得了。

  屋縫連夜篇漏雨,殘酷的事實告訴我,永遠沒有最倒霉,只會更倒霉。

  我們剛走到餐廳的門口,就看到了迎面走來的余正謙,他也第一時間看到了我們,想躲都來不及。

  我只能硬著頭皮和他打招呼:「余師兄。」

  余正謙輕應了聲,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旁的寧澤言,視線最後落在我的雙腿上,「徐師妹,你這是……」

  「腳扭到了!」搶在他將話問完之前,我迅速打斷他先一步回答。

  余正謙點了下頭,沒有再問,率先走進了餐廳。

  看著他的背影,我鬆了口氣,正要抬步往裡走,寧澤言握著我的手緊了緊,聲音輕輕柔柔的說,「小心點走,別傷了腳。」

  我:「……」

  雖然余正謙先走進了餐廳,最後我們三個還是坐到了同一桌上。

  等飯菜上來的時候,我問余正謙:「余師兄你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嗎?」

  余正謙點了點頭,「嗯,偶爾過來放鬆放鬆,吃完這頓飯就回去了。」

  「我們也是吃完飯就回去了。」我說。

  想了想,擇日不如撞日,正要問余正謙什麼時候有時間可以帶我去看周教授,一杯水遞到我面前。

  疑惑扭頭看向寧澤言,只見他衝著我溫和的笑了笑,「多喝熱水,少說話。」

  盯著寧澤言瞅了兩秒,又低下頭看著面前的冒著輕煙的溫水,我心裡頓時覺得又好氣好有笑,但更多的,還是因為他吃醋的行為而欣喜。

  吃完飯從餐廳里出來,在餐廳門口和余正謙分別時,余正謙離開前意味深長的看著我,「師妹,有些事情,節制點好。」

  我:「……」

  鬼知道我要節制什麼,該節制的人不應該是寧澤言嗎!

  我紅了紅臉,掩飾害羞的掩唇輕咳了聲,「余師兄,再見。」

  「再見。」余正謙淡聲說著,移開視線,深深的看了寧澤言一眼,沒再說什麼,乾脆利落的轉身離開。

  從前沒那閒空,從沒好好的看過我這個師兄,現在再看他,忽然覺得以前學校里的學姐們迷他倒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捨不得?」寧澤言涼涼的聲音從我耳側傳來。

  「……」我訕訕的收回目光。

  回去的路上,寧澤言冷著臉一聲不吭,我也沒主動找他說些什麼,靠在副駕駛座的椅背上補眠。

  半睡半醒中,我聽到寧澤言悶聲說:「離你那個師兄遠點兒。」

  腦子裡的瞌睡蟲頓時少去了一半,我半睜著眼睛扭頭看向他,突然想到分別前余正謙看他那深深的一眼,問:「你和余師兄認識?」

  寧澤言沒有應我,我以為他沒聽清,又問了遍:「你和余正謙認識?」

  好一會兒,寧澤言才悶聲回答我:「認識,不熟。」

  沒等我問他們怎麼認識的,寧澤言繼續說:「我師兄是他師父。」

  我:「……」

  後面的,為什麼他師兄是余正謙師父這種話,我沒敢再問下去。

  因為余正謙的師父,也是我的師父,我暫時不想讓寧澤言知道,不然按照他這段時間的表現他肯定得逼我喊他師叔。

  和自己的師叔上床,怎麼想都有種亂倫的既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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