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大人,我們可以去案發現場看一下嗎?」奚沅眼神詢問著畢欽,又在老白身上轉了一下,希望畢欽能同意她和老白去。
畢欽想著他們目睹了響水鎮的事情,說不定會有幫助,便同意奚沅的提議。
最後商定畢欽帶著阿搖和林行之去衙門查驗屍體,奚沅和老白去暖香閣查看現場。
吃完飯,畢欽帶著幾人準備出府去往衙門。
張雲林一人來來回回的等著門口,書房裡,顧嗣源把響水鎮的事情告訴了他,不過讓他保密,不要再外傳,說畢欽先再確認一下,張雲林便想著在門口等著他們,希望他們能有線索。
畢欽看到張雲林在門口,走上前,以為他還有什麼事,便要說話。
張雲林先看了下其他人,沒有多問,搶先一步對著畢欽說道:「顧大人已經告訴我了,你們是要去衙門嗎?我跟你們一起。」
畢欽沒有特別意外,對著幾人介紹了張雲林,說著他們的想法。
現在有張雲林在,驗屍更加方便,不過奚沅和老白需要有人帶著他們。
「他們二人準備去暖香閣看看,方便的話,張大人,你能找人帶他們去嗎?」
張雲林的人先一步回了衙門,但暖香閣有人看守,一般人進不去,想著既是顧大人和畢欽能信任的人,便也十分放心。
摘下了隨身的令牌,遞給奚沅,交代著說道:「你們把這個給看守的人,他們會放你們進去的。」
奚沅接過,令牌上寫著職位與名字,奚沅和老白眼神謝過他的信任,畢竟他們才見第一面,便朝著暖香閣的方向而去。
張雲林和畢欽帶著阿搖和老白朝著衙門的方向走去。
先一步回去的人,已經吩咐過,幾人到了衙門後,跟著張雲林一起暢通無阻,到了停屍房後,便有人把驗屍記錄拿上來,張雲林遞給畢欽,畢欽接過,打開看了一下,又轉遞給阿搖,阿搖看後對著張雲林和畢欽。
「我想看一下屍體。」
張雲林凝神看了阿搖兩眼,恭敬有加的伸手示意,點頭示意她跟上,提步走進停屍房,阿搖跟上,林行之隨著她一起,畢欽最後一個進入。
待到老鴇屍身前,阿搖開始查驗,確實和響水鎮倪天落的死狀一樣,也是五臟內體爆裂而亡。
「畢大哥,確實和響水鎮倪天落一樣。」
張雲林聽顧嗣源說了後,猜到畢欽一行人在響水鎮遇到一樣的情況,但是詳細情況不曾得知。
「畢欽,可否詳細說說你們在響水鎮的情況?」
畢欽隨後詳細的把響水鎮的情況說於張雲林。
「張大人,依你之見,還有什麼線索嗎?」
三人都望向張雲林,畢竟他是案司,比之他們,更容易察覺到線索。
張雲林走到屍體旁邊,蓋上了白布,對著他們說道:「昨日我去時,屍體還有餘溫的。」
頓了一下,接著說:「但是,屍溫不太正常,雖然老鴇屍體發現的很及時,衙役到的時候有溫度很正常,但是屍溫異常高於正常人的溫度就不對。」
因為屍溫問題,張雲林疑惑了很久,查驗屍體時,發現屍體是由五臟爆裂而亡,那就更奇怪,無緣無故為何會五臟爆裂?
畢欽回想了下,在響水鎮時,倪天落是半夜死的,第二天才發現,所以當時沒有人注意到屍溫問題,阿搖確認是五臟爆裂而亡,他們也沒有找到因何爆裂。
「你的意思是他們有可能是因為內臟焚燒爆裂而亡?」
阿搖問出了自己的疑問,但是又立即搖頭否定。
「也不對,內臟焚燒,這怎麼做到的?」
張雲林也只是猜測,還沒有具體證據,唯一的辦法是解剖屍體,事發後找了老鴇的親屬,到今日早上,沒有進展,稟報顧嗣源以後,準備直接解剖。
「是不是,只有等解剖後才能確定,我們出去等。」
張雲林招手,一名仵作已經準備好,三人隨著張雲林出了停屍房。
半個時辰後,那名仵作出來,把新添加的驗屍記錄遞給張雲林,張雲林接過一看,肯定的點了點頭。
「確實是五臟焚燒,仵作解剖後,發現腹內臟器均有燒傷,但不似普通的燒傷,只是在臟器外表留下痕跡,但內里沒有,是內里受外熱膨脹破裂。」
張雲林一路從仵作上來,從事這麼多年,也是第一次見到遇到這種情況,皺著眉頭,百思不得解,這應該不是常人能辦得到的。
畢欽和阿搖也想不通怎麼回事。
林行之聽張雲林說完,想到在燕雀山的事,一路過來,發生的事情實在不能用常人的想法判斷,這件事必須儘快告知奚沅和老白,說不定他們能有線索。
得到確認的答案後,畢欽帶著阿搖和林行之告別張雲林,回到了顧府,等著奚沅和老白回來。
暖香閣里,奚沅和老白拿著張雲林的令牌順利進入樓里,問了事發房間,進入正堂,沿著樓梯上了三樓,靠里一間房門外掛著白燈籠,兩名衙役守在門口,奚沅拿出令牌,衙役開門讓他們進去。
屋內還是保持著原樣,地上雜亂無章的散落著各種物件,老鴇躺著的地方用白線劃了一圈,周圍更加凌亂。
奚沅走到老鴇躺著的地方,蹲下身子,仔細查看散落的物件,都是常用品,沒有什麼價值。
倪天落死的時候,老白在牢籠里,不太清楚案發情況,沒有跟著奚沅上前查看,自行的在屋子裡轉了一圈。
滿屋的薰香還未完全散去,聞慣了上好香料的老白眉眼微皺,想著老鴇居然還會用如此劣質的香料,味道雖然經久不散,但是香味有點過於濃烈,聞起來令人不太舒服。
老白繞著屋內,腳下躲著散亂的物件,往窗戶邊走去,快臨近的時候,老白看到窗邊柜子不起眼的角落有一個黑色的瓶子,老白不知道為什麼,直覺性彎下腰的撿起瓶子。
瓶身有些許暖意,湊近鼻子聞了一氣,少許溫熱的氣體順著鼻腔鑽入腦里,老白站著的身子不自覺的晃了晃。
老白感覺到一股熾熱,連忙拉開窗戶,微涼的秋風吹在臉上,老白稍微迴轉過來。
抬手看著瓶子,心裡說不出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