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送你一個月家
信是青錦讓帶來的,但不是青錦所書,是當初秦玥璽交給青錦帶回的,韓家而今的地位,戰時看不出來,可治世的時候尤為重要,輕視不得。-漫~*'¨¯¨'*·舞~ ❻➈ᔕᕼ𝕌ˣ.¢ỖM ~舞*'¨¯¨'*·~漫-
一局下完,鐘太傅拿出書信,坦言道:「這信是錦王從北地帶回的,是我大元陛下親手所書,老夫這次來,主要就是跑個腿,借著機會一賞秋湖書院的風采。」
大元陛下的信?爺孫兩互看了一眼,韓老爺子鄭重接過,這對韓家是極為尊重了,如論信中內容是什麼,留下字跡,就是對韓家的信任,對讀書人名節的信任。
展開,信中筆畫蒼勁有力,好字,觀字看人,就如信中內容一樣,這大元陛下,是個直爽、坦誠擔當之人,是明主、亦是雄主。
信的內容,鐘太傅不知道,青錦也未看過,韓老爺子是第一個看的,看完許久未出聲,隨後將信移交給韓九,靜默良久。
韓九很少見爺爺這樣的神色,也帶了幾分凝重,看向手中御筆書信,信的內容很短,簡潔明了,卻字字落在點上,說的清楚明白,看完之後,也是同韓老爺子一樣的神色,久久不語,心中長嘆了口氣,暗道,這大元陛下氣吞山河。
「太傅,貴國陛下的意思,老夫已經明了,必會慎重考慮,儘快給與大元答覆。」韓老爺子乾脆直接,既然話都攤開了,也無需再遮掩。
鐘太傅雖然有些好奇信中內容,但也明白,此事不知為好,任務完成,他也該返程了。
春日暖陽,青錦在錦閣中曬著太陽,暖春在一旁伺候,大白悠閒地窩在一邊,身為狼王,天天卷在這一方小院中,青錦都有些看不下去,可惜,這傢伙送不走,粘人的很,幾乎寸步不離。
白墨將宮中送來的底報交給青錦就安靜的立在一旁,而南宮炔已是錦閣的常客了,臉皮厚的就差沒把這當成自個兒的家了。
青錦也隨他,反正不打擾到她就好,接過底報細細看過,對北地的情況也大概了解,目前的情況,或許真能早日結束那邊的戰事,最後才拆開一封專屬於她的私信。
看字跡知道人已無礙,才安下心來,信中坦言,只是受了些輕傷,已經恢復,讓她放心,又說了下他的打算,再有就是一些『閒話』。
將信收好放入袖中,那廝臉皮也日漸厚實了,希望他平安,凱旋而歸。
「喲,這打仗還鴻雁傳書,嘖嘖,這大元陛下真是風流。」一股濃濃的酸味在院中瀰漫開來。
「人不風流枉少年,南宮少主不也是?」說完,若有所指,瞟了一眼他身後的四位美婢。
早清楚她的性子,哪裡是在意這些的主,可南宮炔就是沒忍住,見她看完信,一臉春風的樣子,賊不痛快,誰不知道現在是春來了,用不著她提醒。
四位美人又無辜遭殃,少主好似在這位錦王身上早就沒了底線,醋味都不用掩蓋了,飄的漫院都是,又不免心中擔憂,少主這次是真的動了心思,可是,一腔心思終錯付…少主明知,卻不迷途而返,隨之任之,她們幾個卻只能默默看著,什麼也幫不上。
小姐,過了,白墨默默低下頭。
一旁安靜煮茶的暖春眼角餘光掃了一眼,立刻收回,低眉垂首,繼續煮茶,跟這位主子,也有些時日,語不驚人死不休,時常的事。
「小姐,事情妥了。」黎叔進的院中,一臉笑意,嚴重閃過一道精光。
青錦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聲音透著幾分愉悅,「辛苦黎叔。」梵音,終究要白跑一趟,不知替她選的南蜀王后,她是否滿意。
瞧她一臉蔫壞蔫壞的笑,南宮炔就有種後背生涼的感覺,不知誰又要倒霉了,不過,事不關己就忍不住好奇想要分享分享,可惜,人家並沒有說的打算。
黎叔覺得這事吧,有些損,可是小姐吩咐的,損也無傷大雅,瞧,小姐多開心,不枉他費心費力值了,想著,目光落到暖春身上的時候,停了一下,隨即挪開。
人是個妥帖的,可惜,百密一疏,他查的夠仔細了,還是著了人家的道,小姐顯然一開始就發現不對,所以才無意間刻意保持距離,跟在小姐身邊這麼多年,小姐的一舉一動,他都知道個意思。
再暗中細查,驚了一下,好在對方暫時看著並無惡意,不過樊家處心積慮,安排這麼個斥候到小姐身邊,還能瞞過他的眼睛,想必不會輕易啟用,小姐既然沒做聲,他也就繼續糊塗。
碟中諜,計中計,無論樊家什麼心思,終歸竹籃打水一場空。
南宮炔想知道的事,不久就知道了,只是沒人聯想到是青錦暗中推波助瀾促成的,風華人還沒到南蜀,就聽聞了消息,氣的差點沒背過去。
她風風雨雨的在外奔波,謀劃,卻讓人捷足先登,好一個月門宗,算計到她阿弟頭上,算計到南蜀頭上,算計到她頭上,很好。
那日宮中設宴,月門宗宗主月淵河帶著族中人,和月家嫡女月景秀入宮,蕭風赫率眾臣款待,歌舞昇平,月景秀身為女子被帶來,意圖大家心知肚明。
月景秀在南蜀長大,又被精心嬌養,膚白勝雪,美貌如花,氣質高貴,舉止也是張弛有度,敬酒御前,虜獲王心,眉來眼去間,月家順水推舟,當著南蜀群臣的面,就將人許給了年輕的王上。
令人詫異的事,王上欣然接受,當晚就將人留宿宮中,這也太…猴急了,以往怎麼沒發現王上是這樣的性情?
芙蓉軟帳,一夜春風度,夢醒驚魂還,看著枕邊人,如夢初醒,閉目許久才緩緩睜開,再次確認,腦中回想起一幕幕,不免心驚肉跳,竟是多喝了幾杯,醉意之下,將帳中人當成了…
懊悔、彷徨、無奈、無力與悲切,從心間慢慢涌了出來,長期的壓制,讓蕭風赫有些喘不過氣,似是察覺到什麼,月景秀已經醒來,睜開眼,看著王上正打量自己,羞的面色一紅,垂下眼帘。
「孤王昨日可有說什麼?」狀似不經意的一問,卻已暗藏了殺機。
月景秀面色羞紅,輕輕搖頭,目色嬌羞之外,再無她態,蕭風赫幾番審視,看不出異樣,這才收起殺氣,聲音略沉道:「既已是孤的人,就在孤的皇宮中呆著,不必回月家了,聖旨隨後會送到月家,有什麼需要的,跟辛總管說,暫居千華宮吧。」
無論她聽沒聽到什麼不該聽的,人是絕對不能再回月家了,他不能冒一絲風險,反正要娶個女子,也省的阿姐奔波了,雖月家不及韓家,可韓家也不一定答應,現在在有這事,恐怕也瞞不住,也罷,一時糊塗,棋差一招。
君王恩寵朝夕不保,本就是使了手段得來的,不能超之過急,也不能求的太多,只能步步為營,月景秀看著蕭風赫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任由侍女們服飾沐浴。
想起昨夜的溫柔至極,想起昨夜的抵死纏綿、深情耳語,怎麼會沒聽到呢,算的上刻骨銘心,女子初夜,卻是作為另一個女人的替身,情絲,不愧天下第一媚藥,這種東西,確實不該存在世上,也不知娘是怎麼弄來的。
伸手撥弄水中花瓣,心思早已飄遠。
一夜恩寵,月家如願以償,她月景秀也得到了她想要的,自小,她所學所會,都是宮中女子的生存之道,這裡才是她最好的歸宿,而今又意外得了個秘密,多了個生存的籌碼,也可能是催命符,只看她怎麼用。
什麼兒女情長,她從未想過,也不敢想,在月家本就活的舉步維艱,現在入宮更是,可是再艱難,她也要活下去,為了娘,為了哥哥。
情絲是一種無色無味的媚藥,只要塗抹在身上,就會與人融為一體,藥隨心動,她看向誰,她想心向誰,只要一定的距離內,情絲一動,逃無可逃,如夢似幻,直到兩人陰陽相合,才會解開,事後查不出任何蹤跡。
就連中招的人,都沒有任何感覺,這藥早已絕跡,即便知道,也沒有解藥,情絲的解藥只有下藥之人的身子才能解,所謂藕斷絲連,旁人替代不了,這才情絲最厲害的地方。
不解也可以,活活憋死也是漢子,風華自然不知道這其中之事,只知是月門宗做了手腳,到底是如何做的,卻不得而知,自己的阿弟又不言語,更是氣上加氣。
「阿弟,你若喜歡這月家女子,阿姐定依你,可是太突然了,也不是時候,韓家得到消息是遲早的事,那韓攬月,可惜了。」即便許下後位,弄出這事,後未定,後宮就有了人,還是這節骨眼上,怎麼都說不過去。
蕭風赫看向風華,有些疲累,「此事既已發生,反正就是立後,添些助力,月家也是家大勢大,韓家是清貴門楣,也不一定看中南蜀,阿姐,一路勞累,早些休息吧。」
看他無意多說,風華也緘口不言,揮手讓他出去,她確實累了,明明一步好棋,卻下成一招臭棋,南蜀後位,就算不是韓家,也不能是月家啊!阿弟何時這麼糊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