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雜亂而空曠,頭頂上只有一個烏黑的的燈泡,牆角處漏雨,形成一灘一灘的水跡。
林清淺抱著胳膊,用手隨意地抹過頭上的水漬,打了個寒顫。
身上的裙子被雨水淋濕,沒有一塊乾的地方,緊緊地貼在身上,勾勒出她凹凸的曲線。
「清淺,我們該不會要死了吧?」
夏荷仿佛還沒有從突來的變故中清醒,她徑直衝著鐵門而去,用腳不斷地踹門,嘶吼道:「開門,開門,放我們出去!」
門外,鴉雀無聲,只有大雨的嘩嘩聲。
林清淺搖搖頭,把殘缺不全的椅子擺放到一起,勉強能拼湊出兩個能坐著的地方。
「夏荷,咱們還是省點力氣吧。」
她本來想說,該來的還是會來,想到之前這般安慰夏荷,對方六神無主的模樣,她閉上嘴,默不作聲。
兩個人靠在一起,用彼此的體溫溫暖對方,感覺暖多了。
原來,人怕的不只是未知的兇險,更怕孤單。
對方顯然要打定主意關他們一夜,天冷外加衣衫濕透了,夜半時分,夏荷發起高燒來。
林清淺的喉嚨也很不舒服,她吸了吸鼻子,砸門求黑衣人送藥,可惜,得不到半點回應。
「夏荷,你醒醒,不要睡,天亮了,他們就會來人的。」
把夏荷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林清淺說著乾巴巴地安慰之言。
天亮,等待她們的會是什麼?
「清淺,我好後悔,如果不是我叫你出來,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夏荷抽咽了幾句,滿是愧疚。
她認為自己早已墮落,自從走上被潛規則那條道路上後,就和「清純」這兩個字無緣。
就算被河東獅捉姦,拍攝艷照,能怎麼樣?
她就是太愛臉面,人又矯情,擺不正位置。
在生死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牆角的黑洞有幾隻老鼠,大搖大擺地巡視他們的領地,在路過二人面前之時,呲牙咧嘴,像是在威脅一樣。
雨夜真是太冷了,林清淺也覺得自己頭腦發熱,她輕輕拍拍夏荷的頭,笑道:「怎麼能怪你,這是意外。」
「不知道李然被關在哪裡。」
夏荷迷迷糊糊地打了個呵欠,從開始的恐懼之後,她慢慢地淡定,身邊有林清淺,總覺得有主心骨。
提起李然,林清淺精神了些,她始終想不明白,他是怎麼招惹上這些人的。
槍戰時,黑衣人隱隱提起身份,李然和他們有什麼聯繫?
這座廢棄的工廠應該在京郊,林清淺感到很熟悉,她好像來過,或者說,到過附近。
「夏荷,我想起來了!」
林清淺著急地拍著大腿,她突然想起,的確到過這個地方。
「想起什麼?」
夏荷一個激靈,差點坐到地上,她用手摩擦著肩膀,轉頭看向林清淺。
「你應該知道顧氏集團吧?」
顧氏集團,他們娛樂圈的人應該格外關注,因為顧氏集團總裁是個傳奇人物,傳聞他非常年輕,還不到三十歲,卻控制半個亞洲的經濟命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