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搖曳,火苗忽明忽暗,在冷風中搖曳,等待的滋味,格外漫長而煎熬。
林清淺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靠在牆壁上,她用手揉著兩眉中間,儘量讓自己放鬆一些。
又是一個等待天明的過程。
她想起,那也是一個雨夜,她和夏荷一起,被梅花組織的人,幽禁在廢棄的倉庫,冷的直打哆嗦。只能相互抱著彼此的身體取暖。
患難與共的姐妹,她以為應該是最親近的,不過是想要把她推入深淵的人。
這個世間,還有人是真的值得信任的嗎?
別墅的環境要好的多,大廳內的餐桌上,有各式各樣的精緻食物,可賓客們誰也沒有動作,眾人沒有心情。
黑暗中,人們焦躁不安,長久的沉默後,又是此起彼伏的嘆息聲。
如果不參加假面舞會,就不會有如此遭遇了。
「拍賣師還沒回來,就算是去洗手間,也不會用這麼久吧。」
洗手間有應急照明的設備,但是現在的燈光,已經非常微弱,根本堅持不到明天早晨。
「他不是殺人兇手嗎?如果是兇手的吧,早想辦法躲起來了!」
不跑,難道還等著和他們一起迎接清晨的第一縷曙光嗎?
「那沒準是畏罪自殺了也說不定。」
眾人心神不寧,口氣也不好,彼此嗆聲,早已撕破臉皮。
兇手是誰,不得而知,拍賣師不過是被眾人推出來的一個猜測而已。
「你們也不用爭辯,不如就到樓上去看看。」
藍愷歌譏諷地一笑,攛掇著,他不信這些貪生怕死的人,有這個膽子。
果不其然,到樓上看看,得到眾人一致通過。
可誰上去,成了問題。
死道友不死貧道,眾人相互推諉。
「不如這樣,既然大家都知道這件事有危險,不如你們一個人出一百萬,我上去看看。」
藍愷歌獅子大開口,誰也不嫌錢多不是,再說,他也好奇。
顧琰能分析出來的事,藍愷歌猜個八九不離十。
「堂堂藍少還缺錢,你真是要錢不要命了!」
羅珍妮大吃一驚,發現藍愷歌的確是認真的,沒有開玩笑,如此不按照常理出牌,讓她心下震驚。
「怎麼,羅大小姐,你是關心我?」
藍愷歌用手彈了彈胸口的金色紐扣,懶洋洋地開口。
羅珍妮臉色一黑,她低下頭,沉思後道,「不,我是想,藍家是不是要破產,不然能讓你藍少如此賣命?」
二人你來我往,充斥著火藥味。
在場的賓客幾乎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一人一百萬,對於富豪,根本不算什麼。
問題是,花在這個上面,到底值不值得。
藍少此舉,算不算趁火打劫?
拍賣師死不死,不關他們的事,他們只關心,那人是否為兇手,這關係到他們的人身安全問題。
「藍少,不如一口價,五百萬如何?」
有人討價還價,五百萬,平攤到人頭上也沒有多少錢,他們還出的起。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隨便找個侍者去看,何必讓藍少親力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