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二層賓客專用更衣室內,顧琰反鎖上門,打開抽屜翻出急救箱,挑挑眉,一個字不說,示意徐子白自己動手止血。
他拉了一把椅子,對著門邊的位置坐下,雙手放在大腿上,沉默不言,耐心等待。
「顧少,就算你現在得到了清淺,我也不會放手。」
徐子白看著手上的血,溫文爾雅地一笑,這笑容,如冬日裡的暖陽,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他是為了救她受傷,所以流點血值得,因為他忽然找到了自己的價值所在。
「然後呢?你準備一直等下去?」
顧琰冷著臉,面無表情,眼睛卻緊緊地盯著徐子白,他的女人他保護,不准別人惦記。
「是又怎麼樣?」
愛一個人就是希望她過得更好,更快樂,徐子白不確定,自己現在能不能給林清淺帶來幸福,所以他願意退後,默默守候。
「你沒有機會的。」顧琰嗓音低沉,站起身,用力拽住徐子白的領帶,寒眸凜冽,「別對她有什麼歪心思,有什麼沖著我來!」
「顧琰,你醒醒吧,你能給清淺什麼?」
羅氏已經背叛顧氏,和談家聯姻,這場婚宴,還不能說明問題?
將來,兩家會聯手對付顧氏,讓顧氏這條路步履維艱,另外不僅如此,還有虎視眈眈一直想要復仇的梅花及其身後的跨國犯罪集團。
前路險阻,顧琰能給林清淺什麼?除了花不完的錢,甚至換不來一份穩定。
「她和那些虛榮的女人不同。」
徐子白毫不示弱,盯著顧琰的眼睛,清淺要的是穩定,普通的小日子,而不是和豪門總裁玩虐身虐心的把戲。
「你那麼忙,沒有時間陪她,這就是你所謂的占有?」
有些話,徐子白真的忍不住了,他必須藉此機會說個痛快,但是二人的話語很隱晦,因為這裡是如意酒店,誰也不確定哪個房間會有竊聽器。
「你不是她,你怎麼知道她怎麼想?她和你想的,也不一樣。」
出乎意料,顧琰沒有發怒,而是放開手,看著徐子白,淡淡地道,「你總以為自己很了解她,其實不過是你自己的幻想。」
在徐子白眼中,林清淺是個單純善良的人,不能有一點瑕疵,沒有缺點,是他理想中的樣子。
顧琰突然覺得很可悲,在他眼中,他的女人有純潔的一面,同時也有陰暗的一面,是並存的,他能接受並且愛上這樣的她,最最真實的她。
林清淺在他面前,不用偽裝,不必強顏歡笑,他見過她狼狽的樣子,所有一切,所以他們最後走到一起。
人的一生或許很短暫,或許很漫長,不管多久,顧琰只想牽著她的手,兩個人一起,走下去,一直走到不能走的盡頭。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徐子白眯了眯眼,拍戲過程中經常受傷,他已經能熟練給自己消毒,在傷口上粘上一片創可貼就好。
之後,二人沒有交流,等徐子白處理好傷口,顧琰這才打開門,和他一起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