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琰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根煙,其實他非常自律,很少吸菸,只有在特殊的時候才會如此。
「顧少,您說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姚小川抓抓頭,他父母好不容易才從老家來一趟,做兒子的不說在跟前盡孝,連出門見一面的機會都沒有,日子過得好比坐牢。
敵在暗,他們在明,顧氏現在不能出一丁點的差錯,否則將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凌晨時分,手術室的門打開,燈滅了。
顧琰站起身,儘量平定自己的情緒,他知道,父親走了。
車禍重傷,直接造成腦死亡,只有身體部分機能還在,沒有衰退,在連續五天五夜的搶救之後,還是留不住他。
原來,這個世界總有人力無法挽救的。
「琰……」
一個醫生打扮的人,眼睛裡憔悴得紅血絲密布,握住顧琰的手,歉意地搖頭。
他盡了最大努力,可無濟於事,梅花組織辦事情利落,怎麼可能留下活口。
「先放到冷庫保存,消息不公開。」
衡量再三,顧氏風雨飄搖,不是對外宣告的時候,顧琰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他父親一死,董事會將面臨重新洗牌。
說不上是什麼滋味,顧琰內心悵然。
「那死鬼去了?真是個讓人愉快的消息。」
門口,傳來一陣高跟鞋聲,打扮得珠光寶氣的女子走進門,坐在顧琰對面的沙發上,看他的眼神冷漠。
這是顧琰的親生母親,徐寶珠。
一段婚姻,早已名存實亡,夫妻各玩各的,只有在參加大型宴會的時候偶爾合體,秀恩愛,私下裡並無交流。
當初也是商業聯姻,兩個人沒感情,顧琰的父親有自己深愛多年的青梅竹馬,而徐寶珠同樣如此。
「現在這個時候,顧氏出現重大困難,資金周轉不過來,難道你想讓顧氏葬送在你手裡?」
徐寶珠對顧琰同樣冷漠,一個被強姦後生下的孩子,在她眼裡根本不該存活,是個孽種。
顧明琛和徐寶珠的新婚之夜,喝醉了酒,錯把她當做多年的青梅竹馬,不顧她的反抗,霸王硬上弓。
就是那一夜,有了顧琰。
「你什麼意思?」
面對自己母親,顧琰淡漠如冰,眼睛裡沒有任何溫度。
一段婚姻,如果不能以忠誠為前提,只為利益,簡直褻瀆了婚姻的神聖,顧琰永遠忘不了兒時目睹母親偷情的那一幕。
「當然是老辦法,聯姻。」
徐寶珠諷刺一笑,對顧琰喜歡不起來,簡直是那個男人的縮小版,她這輩子厭惡至極的男人。
「你知道美麗一直對你有你意思,談家希望和顧家聯姻。」
吹了吹手指上灰塵,徐寶珠愉快地站起身,死鬼終於變成了鬼,她苦熬這麼多年,今天是最幸福的時刻!
「琰,你聽媽的話,別總和不三不四的小演員勾搭,美麗對你是真心的。」
「你現在終於知道自己是我媽了?」
顧琰站起身,拍了拍手,兩名女保鏢進門。
不三不四,說的是清淺吧,看來談美麗早已經惡人先告狀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