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亦辰沒說話,只覺得有點口乾。
他稍微一個臉色,顧依涵就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立即給他倒上一杯茶水,雙手捧到他面前:「不過,亦辰哥哥,無所謂的。」
「我和你在一起,只因為你是我的亦辰哥哥,就算你在戰家沒有地位,我也還是那麼喜歡你。」
「我不會在戰家沒有任何地位!」戰亦辰捏緊杯子,眼底染上森寒的氣息。
顧依涵薄唇忍不住勾了起來,卻借著低頭的動作,將自己眼底的笑意斂去。
她太了解男人了,有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地位被人排擠掉?
不過,今天這些話不是主要目的,她最重要的目的還沒有完成。
「不管怎麼樣,我也不能再讓人欺負了,欺負我,就是欺負你,我捨不得。」
戰亦辰依舊捏緊杯子,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還藏了什麼東西。
總歸,不是什麼好的情緒。
顧依涵又道:「他們現在欺負我,就是因為我名不正言不順,亦辰哥哥,我們結婚吧?」
「……結婚?」又回到這個話題上,戰亦辰還是有那麼一點遲疑。
「是不是亦辰哥哥心裡,還有顧非衣?」顧依涵再次低垂眼帘,掌心握得緊緊的,一張臉憋得一片悶悶的紅。
可她依舊極力在忍耐,不讓自己的眼淚奪眶而出。
「沒關係,我可以等,等到亦辰哥哥不再喜歡她為止。」
「怎麼會?你都在想些什麼?我對那女人已經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說起顧非衣,戰亦辰就覺得煩躁。
他抬手,將杯子裡的茶水一飲而盡:「你不要多想,我既然已經和你訂婚,就不會再胡思亂想。」
「現在還不是結婚的時候,媽才剛走了三個多月,至少得要一年之後,我才能結婚。」
「我明白的,我怎麼能不體諒你,亦辰哥哥,我只是隨便提一下,你別放在心上。」
顧依涵就算心裡在吐血,但表面上,至少是溫柔如水的。
「沒關係,其實被欺負一下,也沒什麼,顧非衣頂多就是再打我幾巴掌,她還能做什麼?我才不相信她真的會弄死我。」
不結婚!他竟然要一年之後才結婚!
顧依涵現在,真想將秦素蓉挖起來鞭屍。
不過,秦素蓉都已經火化了,還能怎麼鞭?
居然為了一個已經死掉的蠢女人,要一年都不能結婚,戰亦辰這到底是真的孝順,還是根本不想娶她?
不行,她絕對不能就這樣放棄,一年!誰知道一年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不將事情把握在自己手裡,就是愚蠢,她絕不會等到一年的。
「我可以忍受的。」她虛弱地一笑,這張柔和的臉上,哪能看出一絲絲的怒火?
「她不會對你怎麼樣,量她還不敢!」戰亦辰倒是覺得,顧依涵這話說的有點嚴重了。
「別擔心,我以後不會再讓他們欺負你。」
顧依涵動了動唇,沒說什麼,只是勉強笑了笑,忽然站了起來。
戰亦辰以為她要回去休息,立即說:「早點回去休息也好,早點睡,明天起來就沒那麼疼了。」
誰要回去休息?這男人,真是沒有一點眼力見,也不懂把握機會。
春宵苦短,竟然讓她回去休息。
她站了起來,不是出門,而是走向酒架那邊。
「依涵……」戰亦辰看著她纖細的背影,才發現她今晚的睡衣穿的有點透。
借著淡淡的燈光,分明能清晰看透裡頭的一切……這麼透的睡衣,似乎有點不太適合。
他別過臉錯開目光,淡淡道:「依涵,以後換別的睡衣,雖然是晚上,但,傭人們也許會上來。」
這睡衣確實太透,胸口,還有腹下……被傭人看到,始終是不太好。
顧依涵剛從酒架里取出一瓶紅酒,還沒有開封,氣氛就已經被他的話給磨得不剩幾分。
這睡衣當然是特地穿給他看的,和沒穿衣服其實沒什麼區別,但她有穿!這樣,他也不能說她勾引他。
透,那是當然,基本上裡頭的一切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不過,她已經進門這麼久,這男人竟然到現在才發現,真的掃興。
「好。」她點了點頭,將紅酒打開,給他和自己都倒了一杯。
這才回到沙發那邊,將其中一杯酒遞到他面前。
「以後,我只在房間的時候穿,只穿給你看,好麼?」
顧依涵壓抑著不滿的情緒,和他碰了碰杯:「這幾天大家心情都不好,不過,從現在開始,都要好起來,馬上就過年了。」
她笑,依舊笑得動人:「我希望我的亦辰哥哥,永遠那麼開心,永遠不要受委屈。」
「所有的委屈,都讓我一個人承受,只要你高興,我活著就有意義。」
戰亦辰有點動容,從小到大,只有媽媽才會對他這麼好。
現在,多了一個依涵。
和她碰了碰杯,他一口氣將杯子裡的酒水喝光。
顧依涵立即給他又倒上一杯:「明年會是一個新的開始,我們都要幸福,來幹了。」
她想好了,既然戰亦辰不想結婚,那就想辦法,先懷上他的孩子再說。
只要懷裡戰家的骨肉,到時候,還怕什麼藥守孝,不能結婚的事情?
不說戰亦辰,就是戰家老爺子,也不會讓戰家的骨肉流落在外,成為私生子。
只要懷孕,顧依涵相信,戰亦辰一定會和她結婚。
所以今晚,不能再錯過機會了!
「亦辰哥哥,再來一杯。」
那晚,戰亦辰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也許是心情真的不好,也許,心裡還在想著什麼。
總是,煩悶的時候,酒確實是個好東西。
一杯又一杯,直到眼前的那道倩影漸漸模糊,直到,她的臉好像變成了另一張。
他用力將她摟在懷裡,用力扯碎她身上那套薄如蟬翼的睡衣,用力將她壓下去。
顧非衣,你終究還是躺在他的身下,被他狠狠折磨!
我要你後悔,後悔曾經那樣對我!